正在犯愁之际,铁良来了。
铁良,宁汉将军,是最优秀的爱新觉罗皇家子弟。此人聪敏而好学,曾留学日本,熟知列强诸国情形,支持变法强国——铁良支持变法强国,其原则是要坚持爱新觉罗对大清国的正确领导,一百年不变。正因为有如此清醒的认识,所以精明强干的铁良,已经成为了爱新觉罗皇族的希望。
为了强国,铁良终日不停的奔波于路,先后检阅了全国各省的新军,发现湖北张之洞所训练的自立军,其成绩冠于各省之上。铁良大喜,立即趴办公桌上写奏章,要求朝廷表彰张之洞。
正写着,张之洞推门进来了:铁子,练字呢?
练……铁良羞红了脸,拿手把奏章盖上。他的毛笔字在皇族中算是超级优秀的了,但没法跟一代大儒张之洞比,担心张之洞笑话他的字太丑,本能的拿手遮住。
但张之洞的心思并不在字上:铁子,你猜一猜,为啥我们湖北的新军,能够在全国取得最优成绩呢?
因为……铁良正想说:还不是你老张忠心为国,夙夜不怠的缘故。但心里又一想,张之洞这时候问此话,定有用意,就问道:这事我也正想问一问你,老张,你有什么好办法,快点说出来。如果有效的话,咱们就全国推广。
张之洞严肃的板起脸来:19世纪,啥玩意儿最贵?人才!
就听张之洞动情的道:铁子啊,要强国,需练兵。要练兵,就需要军事人才,可上哪儿去找军事人才呢?只能是就地取材现培养,我有一个想法,就在湖北创建陆军特别学堂,实行兵学制,谁想参军报效国家,OK,你必须先进学堂做学兵,要学识字,还要学微积分线性代数,只会开根号还不成,还得会求导会查对数表。总之吧,等毕业的时候,还必须要完成一篇学术论文,通过答辩之后,才可以进部队当兵。
微积分?学术论文?铁良听得目瞪口呆:就为了当个兵,还得写论文,这未免也太他娘的夸张了点……张大人高见,高见啊高见……若然我大清的士兵,人人都会写论文,都会求导开根号,这样现代化的军队,必然是天下无敌啊!
那当然,张之洞得意的一捋大胡子:所以呢,为了建立兵学制,也为了强大我们大清的军队,我的意思是得抓紧扩充武昌的第八镇新军,嗯,就建立个二十一混成协吧,让张彪做第八镇统制,让肥仔黎元洪做第二十一混成协的协统吧,你看如何?
你等等……铁良听得头晕:刚才你不是说兵学制,微积分求导开根号写论文吗?现在怎么又弄出来个第二十一混成协……还有,肥仔黎元洪是谁?干吗让他当协统?
张之洞正色道:黎元洪是难得的军事人才,将才啊,唯有他这样的将才,才会知道兵学制的重要性。所以,若然不请他来做协统的话,兵学制是建立不起来的。
有这种事?铁良彻底听糊涂了。
有!张之洞肯定的道:铁子,别眨巴眼睛了,为了国家,为了圣上,你快点写奏章吧。
我写……铁良低下头来开始写奏章,由是黎元洪所率领的新军第八镇第二十一混成协正式宣布建立。
辛亥革命的第一枪,就将由这支学生军负责打响。
【08.一品夫人定江山】
如果说,黎元洪是行将到来的辛亥革命之关键的话,那么吴兆麟就是辛亥革命关键之关键。
如果说,黎元洪以他的军事才干,成功的将一场兵乱转型为革命并最终取得成功的话,那么,吴兆麟则是以他的军事才能,成功的将一场暴乱转型为兵乱,从而和黎元洪接力配合,最终促成辛亥革命的胜利。
说了这么多,可这个吴兆麟究竟是何许人也?
吴兆麟,他是张之洞的兵学制所结出来的丰硕成果,是武汉三镇近2万名学生中的一个,是黎元洪亲传的弟子,又曾拜了日本教官铸方大佐为师,潜心修习参谋学。虽然他只是新军第八镇第二十一混成协中的一名中层军官——不过是工程营左队队官而已。但是他的军事才干却在第八镇广为人知,甚至连黄炎培先生都称赞他“素来有些信仰”。
高素质的士兵,高素养的中层军官,以及富军事才干的军事将领终于被张之洞凑齐了。而这就意味着:武昌一旦起事,就会有一套成熟而实用的军事体制,在第一时间发挥出其有效的作用。
而这些,将构成行将到来的辛亥革命成功的基本保证。
但只有军事力量还不够,辛亥革命更意味着一场大规模的政治革命,必须要有一个政治家,以他高超的政治手腕,将一场军事行动转型为社会革命。所以,张之洞他老兄还必须要为未来的时代准备好最富智慧的政治家。
话说江苏武进地方,有一家小小的杂货铺,杂货铺里,有一个年轻的小伙计,这伙计眼神快,腿脚勤,而且为人诚恳忠厚,很受杂货铺老板的信任。有一日,一个客人来店铺买东西,不慎失落了一包银子,被小伙计捡到,这伙计收起包裹,等在路上大半天的辰光,才见到客人满脸焦灼的返回,待发现小伙计非但没有吞并他的包裹,反而怕失主找不到银子寻短见,苦候在路上的时候,客人感动之下,连声赞叹小伙计,并把这事告诉了杂货铺老板。
杂货铺老板知道这事后,就把小伙计叫过来,说道:孩子啊,你心眼善,人又聪明绝顶,当个跑腿的小伙计太可惜了啊。这样吧,我替你出盘缠,你进京赶考去吧,我琢磨着,凭你的善良和聪明,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会拿个状元。
小伙计失笑道:老板啊,我字也认不得几个,诗文也写不来,让我做八股文章,还真不如杀了我。老板你要是真的愿意帮助我,干脆替我捐个官好了,说到底,考科举中状元,还不是为了当个官吗?
捐官?捐官要花好多钱的哦。老板皱起眉头:你等我打听打听,看看有什么好门路。
不久老板又跑来了,说:咱们杂货铺是小本经营,拿不出捐官的银子来,你看我替你捐个小吏如何?岂不闻,铁打的胥吏流水的官,再有本事的官,也得靠了吏员来做事,行不行?
小伙计想了想,道:当个小吏也成吧?不信遇到有眼光的官,他会认不出我来。
于是老板替小伙计在广州官衙捐了个县丞,小伙计打起行李卷,就兴冲冲的赴任了。到后没多久,恰巧张之洞调任两广,对衙署的吏员一考核,就发现了这个小伙计,再有意给他几桩事情去办,小伙计办理得妥妥当当。当时张之洞心想:此人虽然只是一个小吏,但办事的才干,只怕大清国也难找出几个来,这么能干的人,我得把他留在身边,以后有活就让他替我干。
再后张之洞来到湖北,就把小吏带到了身边,小吏但有进言,张之洞言听计从。起初只是个言听计从,再往后,张之洞干脆当上了甩手掌柜,什么政事也不管了,全听这个小吏吆喝,小吏吩咐他什么,张之洞就做什么。官场之人,多闻此事,于是有句话在官场上不胫而走:
两湖总督张之洞,一品夫人赵凤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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