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志刚说春秋_贾志刚【七册完结】(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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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走吧。”村姑说,脸色绯红。

  子贡拿起了觞,又看了村姑几眼,提着水回去了。子贡把刚才的对话向老师说了,师兄弟们都竖着耳朵听。

  “嗯。”孔子听完,点点头,觉得意犹未尽,看看手边恰好有一个琴,于是抽掉了琴上的轸(琴上的部件),递给子贡。“来,用这个再去泡一泡。”

  子贡拿着抽掉轸的琴,一边走一边想话题,走到村姑身边的时候,想好了。“啊,美女,你是我所见过的最美的姑娘,你的声音那样甜美,让我如沐春风。我多么想弹一首情歌给你啊,可是这个琴没有轸,你,你能为我调‘情’吗?”子贡说,故意把调琴说成了调情。

  村姑原本对子贡也是含情脉脉,可是如今子贡拿个没有轸的琴来,这不是存心调侃自己吗?

  “我不过是一个村姑,五音不全,哪里懂得什么调情阿。”村姑有些生气,说完,自顾洗衣服,不再理子贡。

  子贡又搭讪了几句,见村姑不理睬他,觉得没趣,提着琴回来了。

  “别灰心啊,来,给你这个。”孔子拿出五匹好布来,递给子贡。

  有了好布,子贡觉得泡这个小村姑十拿九稳了。

  “美女,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啊。这里有五匹好布,我不敢说拿来当聘礼,就算略表心意吧,我放这里了。”子贡油嘴滑舌,调戏村姑。

  村姑这会是真的火了。

  “你毛病啊?脑子被驴踢了?缺心眼啊?这么值钱的东西就随便扔啊?告诉你,我就算当剩女也不会跟你走,你赶快走吧。你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等会我们护村队的来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村姑大声嚷嚷起来。

  子贡一看势头不对,赶紧拿了布就走。

  孔子笑了,大家哄堂大笑。

  笑归笑,众人也有些害怕,急忙忙上路了。

  泡个村姑没泡下来,子贡很郁闷。

  叶公不好礼

  孔子终于来到了叶地,沈诸梁非常欢迎他,他听说过孔子的学问,而他本身也是很有学问的人。

  两人的第一次会面沈诸梁就向孔子请教了治国之道,结果孔子大讲礼乐,听得沈诸梁脑袋疼。都什么时代了,还在讲周礼?

  “孔丘先生,你说的这些很好,不过好像离我们太远了些。我想问问,具体来做,我们楚国应该怎样做?”沈诸梁找个机会,把话题引到了他关注的层面。

  “那,这什么——”孔子讲理论讲得带劲,突然出来一个现实的问题,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愣了一愣,然后说:“提高国内老百姓的幸福指数,让外国人纷纷移民到楚国。”

  按《论语》。叶公问政。子曰:“近者说,远者来。”

  沈诸梁笑了笑,心说这不是该怎么做的问题啊,这是做好了自然会得到的结果啊。他知道,到了操作层面,孔子的弱点就暴露了。

  “那,还是说说礼吧。先生说了半天的礼,我听得七七八八,还是有些不太明白,我举个例子好不好。我们楚国曾经有一个人偷了别人家的羊,于是他儿子把他给举报了,我们楚国认为这样的人是守法良民,不知道在鲁国是怎样的?”沈诸梁举了个例子,想看看是不是符合孔子所说的周礼。

  “我们鲁国不是这样的啊,在我们那里,父亲犯了罪,儿子为父亲隐瞒;儿子犯了罪,父亲为儿子隐瞒。我们认为,这就是遵守礼法。”孔子说,他觉得楚国人的做法缺乏人性的一面。

  “看来,鲁国和楚国的区别还是很大啊。”沈诸梁感慨,同时看了孔子一眼。

  按《论语》。叶公语孔子曰:“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孔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谈话非常友好,沈诸梁始终很客气,对孔子的知识也很佩服,不过,他觉得孔子的理论太过时了,而且绝对不适合于楚国。

  不管怎样,孔子师徒就住在了叶地。

  一天,沈诸梁外出,路上恰好遇上了子路。

  “子路先生,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沈诸梁说话很客气,他是个很有修养的人。

  “叶公,请。”

  “我想问问,孔丘先生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这——”子路被问傻了,他从来就没有想过类似的问题,怎么回答呢?老师讲的都是礼乐,好像挺迂腐,可是做起事来好像还挺灵活,好像也没有什么原则。子路很犹豫,生怕说错了会给沈诸梁错误的指向。“这个,这个,我一时也说不清楚。”

  沈诸梁有些失望,告辞先走了。

  “他最亲近的弟子都说不清楚的话,说明什么?说明孔丘就是个大忽悠。”沈诸梁自言自语。

  子路回来见到孔子,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嗨,你怎么说自己说不清楚呢?你就说‘这个人啊,学习起来就忘记了吃饭,快乐起来就忘记了忧愁,忘记了自己已经一把年纪了’。”孔子说,他对子路有些失望。

  按《论语》。叶公问孔子于子路,子路不对。子曰:“汝奚不曰: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

  其实,不管子路怎样回答,沈诸梁对孔子的态度都已经是确定了的。

  终于,沈诸梁还是摊牌了。

  这一天,孔子被请到了沈诸梁家中,不过接待他的不是沈诸梁,而是沈诸梁的管家沈四。

  “孔丘先生,吴国又出兵攻打陈国了,楚国不得不出兵相救,楚王已经率领楚国大军出发了,而叶公也已经在昨晚出发,会合楚国大军。出发之前,叶公托我给先生带几句话。”沈四的话说得很客气,像他的主人一样,看上去就让人喜欢。

  不过,孔子的感觉不是太好。

  “啊,请说。”孔子说。

  “先生的渊博知识让叶公非常敬佩,先生所说的治国方略都是百年大计,不过——”世上无难事,只怕说不过,沈四说到不过,孔子心里咯噔一下。“当今世界乱象纷纷,楚国内忧外患不断,东边有吴国,北边有晋国,两大劲敌随时侵入我国。因此我国当前是生死存亡之际,确实顾不上百年大计。如果今后我国国内安定下来,吴国和晋国不再侵扰,那时候,叶公会亲自上门相邀,请先生来将楚国治理成大同世界。”

  这番话说得客气无比,外加上奉承,但是,核心的内容只有一个:您还是回家吧。

  郁闷,绝对的郁闷。

  孔子知道,自己又该走了。带着满腹的惆怅和沮丧,孔子一行上路了。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整支队伍无力地向北走去。

  “老师,怎么走?”子路问。

  “走老路。”孔子说,头也没抬。

  子路知道,所谓的老路,就是走陈国。

  队伍在缓慢地行进,就像送葬的队伍一样令人绝望。

  狂人接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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