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麻城北乡逃亡在邻省河南光山的一批土豪劣绅,以光山县新集为中心,勾结当地反动势力以原有的反动武装为基础,大力扩充“红枪会”、“黑枪会”、“白枪会”、“大刀会”、“孝子会”、“扇子会”等反动武装组织,与农民武装力量相对抗。他们从山东、河北招募来一批地痞、流氓当“拳师”(即“教师爷”),训练会匪。
每次训练时,摆上一张桌子,烧上三炉香。“教师爷”们坐在中间,手捻佛珠,口念“符咒”,让众会员光着肩膀练刀枪,练“气功”。
“教师爷”们还编造了一套套带有封建迷信色彩的咒语,哄骗被裹胁来的会众,如什么“功到百日,刀枪不入”呀,什么“枪炮响,扇子动,子弹打不中”等等。他们还规定,会众们在打仗时,必须口念这些十分荒唐的咒语,拼命往前冲,替地主老爷们卖命。
“四。一二”反革命妖风一起,土豪劣绅们认为卷土重来、夺回他们失去的天堂的时机到了。他们以“红枪会”为主力,纠集各种反动武装共一万多人,在被关押的恶霸地主丁枕鱼的儿子丁岳平、王子历的哥哥“王九聋子”、反动区长王既之的儿子王仲槐等反动头子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向乘马岗、顺河等区发动了猖狂的反扑,扬言要“血洗麻城”,让“村村断炊烟,户户闻哭声”,反动气焰甚嚣尘上。
这伙匪徒每到一个村庄,就抢东西,拉耕牛,毁青苗,烧房屋,屠杀革命干部和群众,破坏农民协会,掳掠财物。麻城县一时变得阴风惨惨,妖雾迷漫,到处有凄惨的哭声,遍地是焦黑的灰烬,十室九空,万户萧疏。反动派制造了震惊全国、骇人听闻的“麻城惨案”。
经过一路烧杀抢掠,他们于四月底包围了麻城县城,扬言要“血洗麻城,报仇雪恨!”
麻城县城一时间“黑云压城城欲摧。”
蔡济璜、王树声等领导人,面对来势凶猛的反动势力,毫无惧色。
他们立即进行了全城总动员,组织逃难进城的乘马岗、顺河两区的农民和县城里的店员、贫民、农民自卫军,固守县城,抗击来犯的敌人。
围城的第二天,敌人就开始了进攻。将近中午时分,只见一股股头缠黑、白布,酷似妖魔的“红枪会”会徒,操着刀、矛,抬着梯子,在口中念念有词的“教师爷”的带领下,嚎叫着向城墙涌来。
和王树声在一起守城的几个农友,往日虽说勇敢斗敌,但那毕竟是规模较小的战斗,像这种“大场面”还未曾见过。尤其是听说红枪会匪都是练过功夫、会念咒语、刀枪不入的金刚体,心里多少有些畏惧。其中年纪较小的一个青年,禁不住凑近王树声,轻声问道:“国伢哥,听说红枪会匪徒都是刀枪不入的金刚体,这是真的吗?”
王树声轻蔑地一笑,用手指着城下妖模怪样的红枪会匪对大家说:“别信这帮家伙自欺欺人的骗人鬼话。我现在就让你们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刀枪不入?”
说罢,他端起手中的步枪,瞄准其中一个叫得最凶的“教师爷”。
只听“砰”的一声,“教师爷”顷刻倒地毙命。
“打中啦,打倒啦!”小青年高兴地喊了起来。
“刀枪不入是骗人的鬼话!”
四起的欢呼声汇成一股巨大的力量激励着守城百姓,大家众志成城,万众一心。敌人一接近城墙,数不清的石头、石块、飞镖、石灰罐就如冰雹一样向城下砸去,直砸得这些匪徒一个个头破血流,东倒西歪……
战斗在紧张地进行,机警过入的王树声在狠揍敌人的同时,并没有忘记时刻注视城下敌人的动向。
突然,他发现有一股匪徒在悄悄地向西门移动。他在心里骂道:
“狗日的王八蛋想暗渡陈仓,做梦!”立即暗中调遣廖荣坤等一批枪法较好的战上到西门埋伏,并隐蔽地架起一门土炮。
原来,自命不凡的红枪会匪二号头目“王九聋子”,眼看大头目丁岳平指挥攻打北门吃了亏,一边暗自抱怨丁岳平指挥无方,一边收集败下阵来的亲信,暗中向西门转移,妄图“奇袭”防守薄弱的西门,一显他的“神威”,也抬高他在丁岳平心中的地位。
就这样,“王九聋子”溜近了西门。他边走边观察城头上的动静,但见城墙上人影稀疏。“王九聋子”高兴得手舞足蹈,凶狠地传令喝神符、念神咒:“上有天,下有地,玉皇赐就金刚体;金刚体,金刚体,刀枪子弹不人体……”这么狂叫一阵后,“王九聋子”龇牙裂嘴地命令道:“天兵天将们,给我上!谁先爬上城墙赏大洋五百!”
但是,城墙上飞来的枪弹、飞镰、石头、瓦罐等不断地落在匪徒们的头上、身上,打得他们哭爹喊娘,不敢接近城门半步。
见此情景,“王九聋子”毫无办法,只得干瞪着一双鱼泡眼,气急败坏地骂道:“他娘的!有老子念‘符咒’保护,你们怕么事!还不赶快给老于冲!再往后退者,杀!”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得“轰”的一声,“王九聋子”被一发炮弹炸得血肉横飞,先见阎王去了。
匪徒们一见自己的头目兼“教师爷”被打死了,一个个吓得心惊肉跳,拔腿就往回跑,只恨爹娘在生他们时少生了两条腿,一下子往后撤退了好几里路。
这下可乐坏了王树声及众伏兵,他们高兴得相互拥抱,庆贺战斗的胜利。
王树声和蔡济璜、徐其虚等领导人并没有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
他们立即召开会议,研讨下一步对策。
“敌人虽然被打退了,但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定会采取先围困后进攻的诡计!”蔡济璜看着徐其虚、王树声不无忧虑地说。
“说得对。他们知道我们兵单力薄,不宜久守,用这一招无疑。”
徐其虚点头表示赞同。
“那我们怎么办?我们不能被动挨打呀!”蔡济璜接着说。
“对,我们不能采取守势,我们必须争取主动,先发制人。我看到武汉搬兵是上策!”王树声提议。
“这条路行得通,就这么办!”
可大家细细一想,整个县城被敌人包围得水泄不通,走出城门就意味着有生命危险,要搬兵,谁能冒这个险同时又能担当搬兵的重任呢?
蔡济璜、徐其虚等都争着要去完成这一艰巨任务,一时争执不下。
这时,只见王树声站了起来:“你们不用再争了。你们哪一个去也没有我去合适!”
“怎么见得呢?”
“你们都知道,不久前我刚刚到过省城,向董必武老师汇报了工作。这次搬兵,肯定需要得到董必武老师的帮助。人熟为宝,路熟少跑。再说,这里稳定人心组织力量继续抗击敌人更重要,更需要济璜、其虚。大家说,不是吗?”王树声条条在理地分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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