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真子才不管他们说什么呢!她是一个有性格的女孩子,她对唐飞说:“唐飞,我很喜欢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凡是杜真子喜欢的,我也喜欢。我给了唐飞一个最灿烂的微笑。唐飞受宠若惊,他也笑了,是那种傻笑。
唐飞笑得越傻,杜真子越觉得他好玩,我也觉得他好玩。
“唐飞,我今天一定要做好多的土豆沙拉,就给你一个人吃!”
“杜真子,我强烈抗议……”
我的背又弓起来了,我又冷笑了。马小跳看了我一眼,连忙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吞进了肚子里。
“杜真子,我们也送了你生日礼物,虽然是旺仔小馒头,但是礼轻情意重,你不能……”
毛超说不下去了,他倒不是怕我,他是看见杜真子的妈妈回来了。
“你们是谁呀?跑到我的家来干什么?”
杜真子的妈妈瞪着毛超他们,一边问,一边放下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那些都是给杜真子买来过生日的。
“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马小跳说,“我是来给杜真子过生日。”
“谁请你们来的?”杜真子的妈妈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男孩子给女孩子过生日,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毛超说,“马小跳叫我们来,我们就来了。”
“马小跳可以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杜真子的妈妈像赶一群鸭子一样,把唐飞、张达和毛超赶出门外。
“妈妈……”
杜真子很难过。
我也很难过。我本来想让马小跳带着他的好朋友来给杜真子过一个快快乐乐的生日,没想到全被杜真子的妈妈破坏了。
“你让他们走,我也走!”
杜真子冲出家门,我也冲了出去。我们上了电梯。
电梯上的红灯闪烁,到一楼了。电梯门一开,我晕!地包天又等在那里。她今天穿了一件花色更加夸张的花棉袄,显得好俗气,可马小跳他们几个,都觉得她的样子很好玩。
“猫哥,我们今天千万不要去公园。”
我今天本来就没有打算去翠湖公园,但我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地包天告诉我,公园里到处都投放了鼠药。
“我们一不小心,误吃了鼠药怎么办?”地包天愁眉苦脸地说。
一听这话,我就马上想到了牧羊犬帅仔和他的保姆狗老头儿。
我撒腿就跑。
猫哥,你去哪儿?”
杜真子和马小跳他们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发疯一样地奔跑。
继笑猫日记之保姆狗的阴谋??
昨天就和地包天约好了,今天去看牧羊犬帅仔。他一直被拴在家里,因为它的主人怕保姆狗老头儿回来,又把他带走。他已经好多天没有出门了,更没有到翠湖公园来。
帅仔的主人不在家,我们很容易地就钻进了那道绿色的栅栏门里。帅仔被拴在葡萄架下的一根水泥柱子上。
“帅仔!”地包天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往下落,“你好可怜,好可怜啊!”
其实,我看帅仔也不是很可怜,他的身旁放着一盘鹅肝酱,他压根儿就没动一下。鹅肝酱很贵的,看得出来,它的主人很爱他。
“帅仔,你不喜欢吃鹅肝酱?”地包天吃惊地问道。
“我以前喜欢吃。现在什么都吃不下了。”帅仔没精打采的,“我想去找我的保姆狗。”
我对帅仔说:“你应该把你的保姆狗忘了。”
“猫哥说得对!”地包天接着我的话说,“忘掉他!彻底忘掉他!”
“为什么?”
帅仔神色迷茫地看着我,又看看地包天。
“因为……因为……”
唉,怎么对帅仔讲呢?他那么单纯,那么善良,保姆狗老头儿在他的心目中又那么重要。我怎能忍心破坏这一切呢?
帅仔请求我帮他把脖子上的皮带解开。对我来说,这一点都不难,我擅长干这个,但我犹豫着。
地包天也帮帅仔求我:“猫哥,你就是帅仔的大救星,你把他解放了吧……求求你啦……”
地包天把两只前爪合在胸前,给我作了三个躬。
我跳到帅仔的背上去,用牙齿解开了系在他的脖子上的皮带。
帅仔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冲出了绿色的栅栏门。
我还骑在帅仔的背上,我怕被甩下来,于是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
“帅仔,你要到哪儿去?”
帅仔不回答我。
“帅仔,等等我!”
帅仔放慢了脚步。地包天拼命地迈着四条短腿儿,追了上来。看我骑在帅仔的背上,地包天也要骑上来。
好脾气的帅仔蹲下身子,让地包天骑了上来。
一只猫和一只京巴狗骑在一只牧羊犬的背上飞奔,这立刻成了大街上的一道奇观。人们对我们指指点点,帅仔依旧旁若无人地飞快奔跑着。
我已有了一种预感??帅仔这次是要去找他的保姆狗,而且,他对道路十分熟悉,一定是保姆狗老头儿仔细地教过他认路。
帅仔已经跑出了市区,跑上了一条通往郊区的大道。这条道上的汽车都开得特别快,呼呼呼,快得就像从耳边吹过的一阵风。
帅仔在公路边奔跑着。风吹起他脖子上的长毛,在我和地包天的眼中,他就像是一匹美得无与伦比的骏马。
公路两边都是厂房。帅仔在一座厂房的门前停下了脚步。我想:保姆狗老头儿的新家,可能就在这里。
我和地包天从帅仔的背上跳下来。我们俩知道保姆狗老头儿肯定不愿意见到我们,他从来就不喜欢我们。
我们不得不躲起来,让帅仔独自去见他的保姆狗。
我们看见帅仔在那座厂房的门前彷徨了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叫了几声。
紧闭的铁门开了一条缝,保姆狗老头儿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紧接着,我看见了让我差点流下眼泪的一幕:高大的牧羊犬和矮小的腊肠狗依偎在一起, 两只狗都泪流满面,腊肠狗伸出舌头舔着牧羊犬的脸,牧羊犬也舔着腊肠狗的脸。虽然,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我想他们一定是在说一些离别后相互思念的话……
“他们真是情深似海啊!”地包天已经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这样活生生地把他们分开,是不是太残忍了?”
地包天是女狗,容易感情用事。我是男猫,男的一般比女的更理智。我提醒地包天:“别忘了在翠湖公园里,发生的那几起可怕的事件。”
我提醒着地包天,其实也是在提醒着我自己:不要被眼前的这一幕给蒙蔽了。
“也许……”地包天又开始假设了,“也许保姆狗老头儿已经改邪归正,他正在忏悔呢!”
但愿如此。我也希望保姆狗老头儿能改邪归正,能真心地忏悔!但是,一旦“嫉妒”这颗毒瘤长在了他的心上,他和帅仔的关系,就注定了是一种你死我活、不共戴天的关系,何况纯种的德国腊肠狗,具有意志坚定的品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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