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有三个阶段。首先,当愤怒已经产生并已消退,你就好像在注视一条即将消失的尾巴,大象已经远去,只剩下一条尾巴还能看见,渐渐地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那时你就会变得很觉知,这是觉知的第一阶段。这很不错,但还不够。
第二种境界是,在愤怒中你能突然停下来享受那个愤怒,转化那个愤怒的能量。任何愤怒都是负面的能量,你通过突然静下来体验那个极端的愤怒,你便开始得到了正面的能量。
第三种境界是,愤怒还没产生,但它即将产生——不是尾巴,而是头部,它正在被你的意识发现,此时,你敏锐的目光早已注视到它了。你便咳了一下,希望它识趣地走到别处去。这样你在它降生之前便将之扼杀了,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
最后一点是:主人不应与仆人同流合污。
灵性的头脑不能跟下属认同,跟灰尘认同。我们的经验、记忆都是灰尘,任何你所知道的表象都是灰尘,重新恢复原始的头脑意味着重新恢复纯洁,没有经验,没有记忆,没有过去。
整个过去都是灰尘,但我们跟过去认同,而没有跟一直都是现在的意识认同。
你应以这样的方式思考它:任何你所知道的总属于过去,而你是在现在,在此时此地,你所有的知识都是表象,“知道”是你的纯洁,“知识”是表象。知道的能力,这是你原始的本性,你在那个知道上来累积知识,那个知识就像灰尘。所以,面对一切问题你应升起另一个对立面来觉知你将干什么,正在干什么。
当然,前面讲的进入技巧也是一种积极有效的方法。总之,有很多方法可以使你摆脱掉你的过去,使你丢弃灰尘而成为洞察你自己头脑的镜子。所有这些技巧都运用了不同的方式,但每一个技巧都需要一个深刻的理解,这一点尤为重要。
教育片段:
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学生在阳光下晒太阳。
老人想考考小孩的智力。
老人对小孩说:
有一个大肚长颈小口的透明玻璃瓶。
先将一只小鹅从瓶口放入。
瓶口很小。
小鹅刚好能进去。
于是,小鹅被主人喂养着。
二个月后,小鹅长大了。
仅仅脖子能伸出瓶口,身子却巳不可能。
他问小孩,要怎样才能将那瓶中的鹅取出来,且不能打坏长颈瓶,也不能让鹅受伤。
小孩抓耳挠思,不得其解。
他是一个聪明的小孩,有头脑的小孩。
他相信他的思考力。
问题刚一提出,他便开始顺着问题向下去分析推理了。
他受过逻辑教育。
结果,他向下推断,但没得出答案。
他只好向老人请教。
老人笑着说:
这只是一个假设,在现实生活中是没有人这样做的。
也就是说,这本来就不是一个真正的问题,鹅从来就不会被养在瓶子里。
鹅从来都没进去过,又何必要去找出解答呢?
当然喽,你们从来都是这么受教育的,老师提问,学生回答。只要有问题,就一定有答案。只要提出问题,我们的大脑就会立即投入寻求答案的逻辑思考之中去。
我们对分析有瘾,对寻找答案也有瘾。
我们对问题成立与否却很少思考。
甚至从不思考。
这当然是教育的疏忽。
从今天起,你要记住:
鹅,它就在外头,它从来就没有进入过瓶子。
建议5.不要把生活看得太严肃
一切运动都是有方向的。但每一个方向的运动都必须依从辩证法的规律运作,即在两极间摇摆着前进。如情绪就在痛苦和快乐之间变来变去,痛苦来了,达到痛苦的极点时,它又将走向另一面,走向快乐。快乐来了,当快乐到达极点时同样新的问题又被发现,担忧又来了,情绪就在这两个极点间摇摆不定。判断也一样,取舍也一样,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在跳摇摆舞。你努力过,你疯狂地努力过,你失败过,你惨痛过,如此反复不停便构成了你的人生。
这正是生命的真相之一。
生命的真相之二是:你为什么总是在跳摇摆舞呢?
因为整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在运动变化着。宇宙的运作形式是以“动”来运作的。一切皆动,万物皆流。
一切都是要来的,一切也都是会去的。每日太阳升起了,它又去了;升起了,又去了。升起时你高兴,去时你叹息。你又何必为此叹息呢?整个世界都是流动着的,他来了,他又去了。这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么人生呢?
人生也只是一场流动的电影。不要对它太严肃,太认真。严肃将会把你逼进麻烦,你将会陷入麻烦。所以不要对得失太严肃,对来去太严肃,没有什么是严肃的!整个世界只不过是一场流动的电影。如果你能以观看一场电影的姿态来看待这整个世界,你将会重新恢复你的灵性头脑。灰尘之所以聚集到头脑是因为你太严肃了,由那个严肃产生困难,我们就是那个严肃,甚至当我们在看一场电影时,我们也会聚集灰尘。如果你去到一个电影院,注意看那些观赏电影的人,忘掉影片,不要看银幕,只要看大厅里的观赏者,有人会哭泣、会流泪,有人会笑、有人会兴奋,只要注意看那些人,他们在做什么?什么事正发生在他们身上?银幕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是照片——光和影子在流动。他们是怎么变兴奋的?他们在啜泣、在哭、在大笑,那些图片不只是图片,他们已经忘了它只是一个故事,他们很严肃地去看它,它已经变成了活的东西!他们由此认为它是真实的。这种事到处都在发生,不只是在电影院。
每个人都会面对问题,但当问题出现在你身上时,不要太严肃,一切都会过去的,因为时间一直在向前流动,它会将新的图片传送到你的面前。
你去应聘的公司门口曾经去过很多人,经理的座位也坐过很多人,他们都到哪里去了?他们刚去应聘时也是严肃的,后来他们走了,他们想起自己出门时曾经的严肃状,他们会觉得自己好笑。
你站在大街上,看着那些低着头一脸苦相的人们,那些心事重重的人们,但百年之后,他们哪里去了?他们都已离开了人世。他们曾经为了一点私利而斗争,甚至为了一毛钱在菜场里发生口角。街道依然在那里,菜场依然在那里,而那些争吵的人们却一个也不见了。山川还在,河流还在,太阳还是会升起,但那些严肃的人们都跑到哪里去了?
看看更广大的空间,向前看,向后看,看看你存在的所有层面,看看你生命的所有层面,它看起来好像一串长梦,每一样在此刻你认为很严肃的东西,但到了下一片刻,可能就变成了毫无意义的东西,你或许早已将它们忘却了。你只要回想起你的初恋,它曾经是多么严肃的一件事,你紧张、你慌乱、你拘谨,你认真准备着每一次约会,仿佛失去了她,你便失去了整个世界。当时,你的眼里只有她,心里只有她,你白天想她,做梦也在与之会面,一切都那么执着。三年以后呢?现在呢?你又与五个女人谈过恋爱,与三个女人离过婚,当你再回过头来看你的初恋,你的确会觉得好笑。甚至当年的许多重要得不得了的细节,你早已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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