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3年5月10日下午3点15分,南军最伟大的将领杰克逊撒手人寰,南方各地教堂的钟为杰克逊的死发出悲鸣。北方却感到从此获得了解脱,正如杰克逊的一位在北军中的西点同学所说:“我们终于不再害怕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钱瑟勒斯维尔战役,南军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北军伤亡1.7万多人,当然南军也伤亡了1.3万多人。
战役中最悲惨的一幕,发生在两支爱尔兰人部队之间。
联邦军的爱尔兰旅和邦联军的第二十四佐治亚步兵团都是以爱尔兰移民为主,甚至双方的很多士兵都属于爱尔兰共和兄弟会成员。
冲锋开始前,北军爱尔兰旅士兵戴上了插有白花的军帽,举着绣有金黄色竖琴的翠绿军旗。
“石墙”手下的南军爱尔兰裔士兵立刻认出了同胞的标志,眼见同室操戈,十分伤心。
面对这残酷的现实,这些邦联士兵不得不狠下心来,开火射杀自己的同宗同胞,一些南军中的爱尔兰人忍不住大哭起来,边哭边开枪。
由于伤亡惨重,北军爱尔兰旅最终四散奔逃,南军继续射杀逃跑的同胞。
这时一名北军士兵突然摘下军帽,对爱尔兰人破口大骂,骂的都是爱尔兰人特有的骂人脏话,第二十四佐治亚步兵团中爱尔兰士兵听到后都放声痛哭。
爱尔兰旅投入作战的有1700人,战斗结束后只剩下263人,15名指挥官中14人阵亡,1人重伤。
美国内战被看作同胞间骨肉相残的典型,“Family against family, brother against brother”(家庭对家庭,兄弟反抗兄弟),没有胜利者可言。
罗伯特·李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他向来讨厌战争,这场战役让他对战争更加深恶痛绝。
他说,战争如此可怕,这是件好事,否则人们就会喜欢它。
在钱瑟勒斯维尔战役中,李的兵力只有胡克的一半,而且始终处于胡克两支大军的夹击之中,其中哪一支都与他的兵力相当。但李还是使联邦军伤亡高达1.7万人,虽然南军的损失也将近1.3万人。
林肯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大为震惊说,我的上帝啊!我的上帝啊!我们的国家会对此说什么呢?
杰克逊战死之后,李重新编组他麾下的集团军,将以前的两个军团改编成三个军团,让艾韦尔和希尔分别担任两个军团的指挥官。俩人都缺乏战争经验,这对随后的战役产生了严重的影响。
李决定继续保持作战的主动权,在斯图尔特的掩护下率军北进,准备攻入宾夕法尼亚,再次把战火烧到敌占区。
胡克确信南军正在进行一次重大的机动行动,于是率领11.3万人组成的波托马克集团军北上,在李的军队和华盛顿之间平行移动。
钱瑟勒斯维尔战役之后,林肯的陆军部长和陆军总司令一致认为,不能让胡克再指挥下一场战斗。
恰好胡克因陆军总司令否定了自己的作战计划而提出辞职,以要挟上级。没想到陆军部长和陆军总司令正好就坡下驴,第二天就批准了他的辞职,让乔治·米德将军接替他担任波托马克集团军的总司令。
米德这人没有政治倾向,不会做蠢事,但也没有什么英明之举。
葛底斯堡战役
李渡过波托马克河的时候,为了掩护他的右翼,让斯图尔特带领南军最优秀的三个骑兵旅深入马里兰州中部,在联邦军的后方大力开展游击战,不断骚扰波托马克集团军。
现在北军已经插入到斯图尔特和李之间,斯图尔特决定不再绕着北军兜圈子了,下令部队快马加鞭赶去与李会合,同时他坚持要带上125车战利品,所以他的骑兵旅行军速度非常慢。
由于斯图尔特不在身边,李缺乏侦察的兵力。直到6月28日夜间,他才得知北军波托马克集团军的下落及指挥官变更的情况,于是立刻集结部队。
6月30日,他的一支步兵旅向葛底斯堡搜索前进,竟然只是为了在镇上搜索军鞋。
当他们发现葛底斯堡刚刚被一支联邦军骑兵部队占领时,立刻掉头回营报告。
这支北军骑兵部队的指挥官布福德最早看出葛底斯堡的战略地位非常重要,这座小镇是十几条公路和道路的交叉点。
他把他的师带到城西,在一条小河后面建立起易守难攻的阵地,同时向上级求援。
北军第一军和第十一军先后赶到增援。
1863年7月1日,希尔将军指挥的南军第三军团前往葛底斯堡,准备赶走占领葛底斯堡的北军骑兵,但是他们很快就在葛底斯堡与北军第一军和第十一军交上了手。
这场冲突由小变大,慢慢演变为美国国土上发生的规模最大的战斗。
葛底斯堡战役中,最惨烈的一幕发生在公墓领。
面对南军的疯狂进攻,北军快要抵挡不住了。在此危急时刻,米德的工兵指挥官沃伦准将发现公墓领南端的一座小圆顶山没有设防,便派附近的一个旅和一支炮兵部队占据了这个要点,得以挽回战局。
7月2日的恶战,以联邦军牢牢守住小圆顶山阵地而告终。
南军的弹药打光了
7月3日,也就是葛底斯堡战役开始的第三天,李仍然在努力争取胜利。
他命令乔治·皮克特将军率领三个旅1.5万人,在150门大炮的掩护下,向北军发动猛烈的进攻。
南军100多门大炮发起了空前猛烈的轰击,打到下午两点半,南军用马车从里士满运来的弹药见底了。
朗斯特里特将军不愿亲自执行他认为会带来灾难的行动计划,所以让炮兵指挥官给皮克特发出冲锋信号。
炮兵指挥官对皮克特说,将军,快冲锋吧,否则我没炮弹掩护你了。
皮克特对吊着脸站在旁边面沉似水的朗斯特里特说,长官,我现在发动冲锋,可以吗?
朗斯特里特勉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于是皮克特向朗斯特里特敬了个军礼,率领1.5万人向大约1公里宽的北军中央阵地冲锋。
这些南军士兵队形整齐,战旗猎猎,吹着嘹亮的军号,敲着军鼓冲锋。
北军一直等他们走到700码的距离才开火,一阵轰鸣过后,南军士兵成群倒下,队伍中出现了一道道缺口,但是冲锋的队伍依然继续前进,毫无混乱之象,也无动摇之心。
北军火炮又来了一轮齐射,正在远处观战的李说炮火的声音就像撕纸的声音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一位南军军官描述皮克特冲锋时说,皮克特率领的师消失在笼罩着整个山头的蓝色烟雾中,只有落在后面的士兵得以生还。
但是皮克特的部队仍然在前进,在战壕、石墙和栅栏前面跟为数众多的守军展开肉搏厮杀。
阿米斯蒂德准将带着几百人冲入北军阵地,最终全军覆没。
今天美国葛底斯堡战场国家纪念公园里,在他倒下的地方立有一块石碑,每年都有人去凭吊。
这时候的李将军就跟滑铁卢战场上的拿破仑一样,已经没有了继续进行这种勇猛攻击所需的后备力量,只有1/3的进攻者从阵地上撤回。
李对这些人说,这都是我的过错。
52书库推荐浏览: 袁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