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出来的时候,女佣人走进那间屋子看看客人是否正好醒来,老妈妈可以给他们端进早上喝的东西,这时女佣人看见了桌子上面令人作呕的东西。
“唉呀,真惨啊!”
她一边叫一边赶忙去拿只桶来,把那些恶心的东西弄到桶里,然后就把脏东西倒在了猪食桶里。
“我的有学问的儿子们怎么了?”
当女佣人又回来的时候,老妈妈问。
“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了,”
女佣人说。“他们一定是一劳永逸地睡着了,但是上帝知道他们后半夜怎么样了。我相信我看的没错,他们是在那里把他们的老父亲拉到桌子上解剖了,我早上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
“我的天啊!”
老太太不安地说。“上帝呀,你干了些什么呀,你可不要动。这正是他们要做的,这是大夫的本领,你懂吗?”
老妈妈讲这话的时候,小猪们正在那里会餐。但是女佣人很机灵,她赶忙来到牲口棚里。在牲口棚里她抓着一只猫,把猫眼睛挖下来,又宰了一头猎,把猪的内脏都掏出来,然后又跑到一个执行绞刑的山坡上,因为还真有运气,那里刚刚绞死一个盗窃犯,她把他的两只手割了下来,然后她把这些东西都抱进去放在桌子上。
她想,现在大夫们可以施展他们的才能了,他们也的确干了一阵子。他们一醒过来,就都抓着了各自的那一部分——他们以为是他们自己的——他们一个个都认为自己医术高明而趾高气扬。他们三个都很同情当农民的哥哥,因为他连一点学识也没有,然后弟兄们就分手了,有学识的三兄弟都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地方。
又过了一年或一年左右的时间,最大的兄弟要结婚,他当然要请自己有学识的三个弟弟来参加婚礼。他们开始讲起自从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之后过得怎么样。他们当然挣了不少钱——这是不言而喻的,因为作为一个医生可以用一只手抓钱,用另一只手行骗,而没有人对此进行指责。但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真正过得很好。
“我不知道,”
其中一个说,“我是怎么搞的。半夜里我就像白天看东西一样清楚,我一听见老鼠吱吱叫或啃东西,我就不得安宁,不管我愿意不愿意,就得从床上跳下来在后面追,直到我抓着老鼠为止。对这我恼火透啦!你们有什么医治的方法吗?”
不知道,这他们可不知道。
“我比你还要糟糕,”
另一个说。“最近我对人们平常喜欢的肥肉和瘦肉以及其它食物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但是对我所看到的所有废物和脏东西我都想塞进肚子里,不论有多少我都不反对,我都能把它们填进肚子。对此你们有什么医治的办法吗?”
没有,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你们连自己的病都治不了,你们肯定也治不了我的病,”
第三个说。
“看来最糟糕的一定是我。我的手指头总是发痒,我怎么也摆脱不了,手指头好像不是我的,虽然我是天底下最诚实的人,我的手却违背我的意志去偷,使我差一点上了绞刑架。”
他说。
现在当农民的老大又因他们有这么大的学识而可怜起他们来。
“可怜的弟弟们,”
他说,“那么说我的一切倒还不错呢。耗子和老鼠我让猫去逮,脏东西我都扔给小猪吃,凡不是我的东西,我从不伸手。”
杨永范译
愚蠢女人的故事
[加纳]
一个女人在山上走,她走到半山腰时,遇到了一个牧人。牧人对她说:“你坐下休息一下。你是从很远地方来的吧?”
女人问:“你知道我从哪里来的吗?”
牧人说:“知道,你从山下来的。”
女人以为牧人很聪明,所以十分惊奇地说:“对的,从下面来的,你怎么知道的?”
牧人也很惊奇,这个女人那么笨!就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住在哪里?我同你是老相识了!”
“真的?”
女人更惊奇了,说,“那么你为什么不叫我名字玛丽雅米塔?
认识的人是互相叫名字的。”
牧人说:“对,玛丽雅米塔,要是一个人不认识你,他怎么知道你叫玛丽雅米塔?”
愚蠢的女人听了,惊得目瞪口呆,她惊奇地说:“你们看吧!这个牧人真的知道我的名字!我的情况他都知道,真是了不起!”
灰马、黄马和黑马
[俄罗斯]
从前,有一个老头。他有三个儿子,小儿子是个傻瓜,什么事也不做,整天坐在角落里擤鼻涕。老人临死前说:“孩子,我死后三天里,你们轮流到坟上来陪我睡觉,每人一夜。”
他说完就咽了气。
兄弟埋葬了父亲。
天黑了,轮到老大到坟上去睡。不知是懒还是害怕,他对老三说:“傻瓜,你什么事也不做,替我到父亲坟上去睡!”
傻瓜去了,来到父亲的坟上睡觉。半夜里,坟墓裂开了,父亲走出来问:“谁,是老大吗?”
“不,父亲,是我,是傻瓜。”
老人问他:“为什么你哥哥不来?”
“他派我来,爸爸。”
“好,祝你幸福!”
老人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灰马,黄马,黑马!”
灰马跑来了,震得地动山摇,眼里冒着金花,鼻子里喷出一股浓烟。
“给你这匹好马,儿子。马,你要像服侍我那样服侍他。”
老人说完,回到坟里去睡觉。
傻瓜摸一摸马背,放了它,自己回家去了。
哥哥问他:“怎么样,夜里没事吧?”
“平安无事,哥哥。”
第二天夜里,老二也不想到父亲的坟上去睡,他说:“傻瓜,你替我到父亲的坟上去睡。”
傻瓜二话不说,收拾了一下,马上走了。他来到父亲的坟上躺下。
半夜里,坟墓又开了,父亲走出来问:“你是老二吗?”
“不是,”
傻瓜回答说。“是我又来了,爸爸。”
老人吹一声响亮的口哨:“灰马,黄马,黑马!”
黄马奔跑过来,震得地动山摇,眼睛冒着金花,鼻子里喷出一股浓烟。
“喂,黄马,你要像服侍我一样服侍我的儿子,现在去吧。”
黄马跑开了,老人躺到坟墓里。傻瓜回到家里,哥哥问他:“怎么样,睡得好吗?”
“很好,哥哥。”
第三天夜里,轮到傻瓜自己,他不等哥哥吩咐,收拾一下就走了。
他躺在坟墓上,半夜里父亲又走出来,他知道是小儿子来了,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灰马,黄马,黑马!”
黑马跑来,震得地动山摇,眼里冒着金花,鼻子里喷出一股。浓烟。
52书库推荐浏览: 陈伯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