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民间故事宝库紫色篇_陈伯吹【完结】(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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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地里,柱子看的明明白白的,从楼上走下来那个女人,正是他所要我的画上凸下来的媳妇。

  媳妇摇手不让他喊,走到他跟前悄悄地说:“这就是西酉,我偷了老道士的宝剑来啦,咱们快逃吧!”

  说完,割下了一块衣裳襟,叫柱子站了上去,衣裳襟变成了云彩,飘飘摇摇地飞到半空中。柱子觉着好像坐轿一样,还挺自在的。媳妇这阵掐指一算说:“老道士赶了来啦!”

  她把宝剑抽了出来,后面响起了雷声,风声,雨声。媳妇说道:“他赶上来了,你不用害怕,闭上眼吧!”

  柱子听到震天震地的,也分不出是什么响声来。

  老大一阵工夫,才不响了。他听到媳妇叫他睁开眼。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到地上了,眼前躺着一条斩下头来的妖怪。

  董均伦江源记

  着了魔的奶油

  [英国]

  两百多年前,在那出过大名的鄂格伏村附近,住着一个有钱的农民,名叫白利安·喀斯梯根。他有一个很大的奶牛场,养着一大群奶牛。他每年出卖牛奶和奶油,赚了不少钱。这里附近的牧地,一向是青草茂盛,人所共知。

  因此白利安的母牛也就成为境内最好的产奶最多的牛了。他的牛奶和奶油,最是肥浓甘美,每到市场上去出售这些东西,总能卖上最好的价钱。

  白利安·喀斯梯根的情况,就是这样顺利地发展着,直到有一季,他突然发现他那些母牛的身体在衰弱下去,他的奶牛场几乎一点盈利也没有了。

  起初,白利安以为这是由于天气的变化,或者由于类似的缘故,可是不久,他发现了些理由,认为这是由于另一种绝不相同的原因。这些母牛外表上虽然看不出有什么毛病,但却一天天地衰弱下去,在它们的牧地上几乎爬也爬不动了。许多牛挤出来的不是牛奶,而是鲜血。有些牛虽然还能挤出少量的牛奶,可是味道苦极了,连猪也不要喝。用这种牛奶做出来的奶油,质量极差,而且发出可怕的恶臭,连狗也不要吃。

  白利安向境内那些走方郎中和巫婆请教医治的方法,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多数的人都说牛群所生的怪病,超出了他们的本领。其余的人虽然很快意识到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在作怪,可是他们声称他们没有能力控制这件事,因为使他的产业日渐减少的魔法,力量非常巨大,除了老天爷出来干涉以外,再没有别的东西能够破解了。这个可怜的农民几乎要发狂了。他眼看着家破人亡就在眼前,这可叫他怎么办呢?

  把这些牛卖掉,再买些进来!不行。这是连想也不用想的事,因为这些牛看上去一副可怜相,瘦得不成样子,就是送给人也没有人要。至于卖给屠牛的人,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杀过一头牛给自己家里人吃,可是牛肉黑得象块煤,而且发出恶臭,好象是最腐烂的尸肉。

  这个不幸的人完全给弄糊涂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成天闷闷不乐,人也不灵活了。晚上睡不着觉,白天整天在他那群牛中间走来走去,象个痴子一样。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继续着,直到七月下旬的一个黄昏,天气非常闷热,白利安·喀斯梯根的妻子坐在家门口,正在纺织着,心里十分愁闷不安。她家门外是一条狭窄的长满青草的小巷,通向大路。这时她偶然向这条小巷望一眼,忽然看见一个赤脚的小老婆子,身上裹着一件淡红色的旧外套,正在缓步走过来,她一只手拄着一根拐杖,另一只手拄着一根棒儿。

  农民的妻子,看见这个模样古怪的来客,心里觉得很高兴。当那老婆子走近来的时候,她也不知为什么微笑起来。一阵模糊的说不出的欢喜涌上她的心头。当那老婆子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向她表示“欢迎”那种亲切的态度,很清楚地说明她说的话都是真心诚意的。

  来客一边走进屋子,一边就说:“上帝保佑这个好人家,保佑一切属于它的东西。”

  喀斯梯根的妻子回答说:“上帝保佑你,不论你是谁,欢迎你进来。”

  那老婆子意味深长地咧开嘴笑道:“嘿,我知道,我知道。要不我就不来打扰你了。”

  农民的妻子奔过去端一张椅子放在火炉帝边,请来客坐下。可是她不愿坐在那边,却靠近喀斯梯根的妻子刚才纺织的地方,在地上坐了下来。喀斯梯根的妻子这时可以仔仔细细把老婆子全身打量一下了。

  她看上去年纪已经很大。她的面貌极丑陋,叫人讨厌。她的皮肤很粗糙,深褐的颜色,好象是长期曝晒在某种热带的气候中。她的前额又低又窄,刻着上千条皱纹。头上戴着一顶亚麻布的白色的大盖帽,帽子下面拖着扭成一根根乱蓬蓬小辫子的灰色长发。她害着烂眼睛,眼球血红,而且有点斜视。她说话的声音沙哑发抖,而且有时含糊不清。她分开两腿,坐在地板上,用探究的眼光,把屋子四面打量。她的两只眼睛从这个墙角搜索到那个墙角,非常认真的样子,好象她能够看透地底最深的地方,跟古时希腊传说中寻找金羊毛的水手一样。

  喀斯梯根的妻子一直在察看她的动作,心里又是奇怪,又是敬畏,又是喜欢。

  那老婆子最后打破了沉默说:“大娘,天气热得我口干极了,你能给我点喝的吗?”

  农民的妻子回答说:“哎!除了水我没有旁的东西给你喝的了,要不还用等你开口问我要吗?”

  那老婆子说:“我在那边看见的牛群,难道不是你的吗?”

  她的口气和手势,很明显地表示她早已知道了。

  喀斯梅根的妻子回答是的,并且把牛害病的事情说了一个大概,老婆子仍旧一声不响,只是一再摇着她那满是灰色头发的头,同时仍旧观察着屋内四处,神气很是自重和自负。

  喀斯梯根的妻子说完以后,老婆子继续静默了一会儿,好象在沉思一般。

  最后她说了:“你屋子里有这种牛奶吗?”

  那一个回答说:“有的。”

  “给我一点儿喝喝。”

  她就从桶里倒出一壶来,递给那个老婆子。老婆子接过来嗅一嗅,尝一尝,立刻把喝到嘴里的牛奶吐在地板上。

  她问:“你的丈夫呢?”

  回答是:“在外边田里。”

  “我一定要见见他。”

  她立刻派人出去喊白利安,不多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来客说:“朋友,你的妻子告诉我,这一季你的牛群对你很不利啊。”

  白利安说:“她说得不错。”

  “你为什么不找个医治的法儿?”

  白利安学嘴说:“医治的法儿!哎,大娘,我哪里会不找医治的法儿?

  我已经找得心碎肠断了,全都没有用。它们一天不如一天了。”

  “要是我替你把它们医治好了,你给我什么酬劳?”

  白利安和他的妻子同声高兴地说:“只要我们办得到,什么酬劳都行。”

  那老婆子说:“我只问你们要一枚六便士①的银币,还要你们听我的吩咐;我吩咐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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