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丹有一个美丽的学生与助手卡米尔·克洛岱尔。她从19岁就进入罗丹的工作室,成了他生活中的一个重要内容。他们之间的爱情与烦恼深深地折磨着艺术家与克洛岱尔本人。克洛岱尔也是一位卓有成就的女雕刻家。罗丹与她相爱期间,创作了以“永恒”为主题的一系列雕塑作品,《永恒的春天》与《永恒的偶像》就是其中两件代表作。这些作品也是罗丹与克洛岱尔爱情生活的反映。据罗丹的助手德博瓦回忆:罗丹让裸体模特儿躺在躺椅上进行雕塑。一次,他走近卡米尔·克洛岱尔的裸体跟前,跪下并以虔诚的姿态吻着她的腹部。这件作品尽管不是表现他与克洛岱尔的情爱生活,但是艺术家一定从自身的体验中受到了启迪,表达了他崇拜女性美的象征性激情。
《永恒的偶像》传达了人类之爱的灵魂升华,是人在肉体与精神升华中不可抵抗的强烈祈求。通过有形的人体雕像,把人间转瞬即逝的情感之火,物化为一种凝固的崇拜物,它们所孕育的生命洪流便是一种“永恒的存在”。罗丹以更加坦荡、纯真的爱情形式来表现,强调了男女裸体的追求青春与欢乐的爱情生活,毫无猥琐与卑下的情调。这一类创作只有对生活进行深刻洞察的艺术家才敢于完美地去表现。在这一点上,罗丹是充满信心的,他曾公开表示:“假如真理不该毁灭,那么我向你们预言,我的雕像终将立于不败之地。”
印象派大师莫奈
“疯狂、怪诞、反胃、不堪入目!”这是1874年巴黎一位艺术批评家的怒斥,对象是一个不落俗套的油画、腊笔画和其他绘画展览。主办人是一群不肯在官方巴黎沙龙展出作品的朋友。这群青年叛逆者的作品,着色怪异,下笔粗放,以简朴的日常生活为题材,不随时尚绘画端严人像和宏伟的历史场面。画展迅即成为巴黎街谈巷议的话题,群众不但前往讪笑,甚或向画布吐口水。
在这其中,莫奈所绘的一小幅海景,受讥嘲最多。这幅画画的是哈佛港晨景,题名为《日出印象》。一个好讥诮别人的评论家就用此题名挖苦那群画家,称他们为“印象派”。
从经济上着眼,画展完全失败,一张也没有卖出。但这种新作风的画自此有了名,后来竟响彻全球。自此之后,印象派作品疯魔了千百万人,大家不惜重金争购。专家相信,莫奈那一小幅海景现在至少要值200万美元。
莫奈劝他的朋友就用评论家送给他们的诨号做画派名称,以示反抗,并于不久后成为这一画派公认的领袖。他那壮健的身材、浓密的棕色长发、炯炯有神的黑眼睛、蓄须的清秀面庞,处处充满了自信。他坚持大家继续用同一风格作画,让法国人学习欣赏他们的作品。
莫奈1840年11月生于巴黎,父亲是杂货商,莫奈为长子。出生后不久,全家迁往曼诺第。他的漫画才能为风景画家布丹赏识。18岁时,布丹邀他同往户外写生,那时管装颜料刚刚发明,户外写生还是新鲜玩意儿。莫奈起初不以为然,后来方知师法自然之妙,认为户外写生确是风景画家最好的作业方法。有位青年画家向他求教,他指着云天河树说:“它们是老师,向它们请教,好好地听从它们的教导。”
那时莫奈还没有发展他那革命性的印象派技巧。有好几幅画都获得了官方巴黎沙龙的接受。26岁那年,一位鉴赏家对他的《绿衣女郎》大为赞赏。那是一幅清新活泼的人像,画的是他的心上人唐秀。唐秀是个弱质纤纤的黑发女郎,多年来莫奈从她那里获得灵感。可是他那中产阶级的家庭对于他们的结合非常愤怒。1867年,莫奈家中闻悉此事,就断绝所有对他们的经济援助。这个不名一文的小家庭屡次迁居都为房东逐出。他的朋友亥诺瓦,自己也穷得要命,偷偷把他母亲餐桌上的面包送给莫奈,莫奈一家因此得免饿死。
就在那年夏天,莫奈和亥诺瓦二人都在创作上有了极高成就。为了要画阳光在水面闪烁和树叶颤动,他们采用新法,把幽暗的色彩通通抛弃,改用纯色小点和短线,密布在画布上,从远处看,这些点和线就融为一体了。那时还未命名的印象主义画法,就在那年夏天诞生。
普法战争爆发后,莫奈把唐秀托付给朋友照顾,自己只身前往伦敦。伦敦缥缈的轻烟和浑浊的浓雾使他着了迷,后来他又去过几次伦敦,前后用晕色画了很多幅泰晤士河上的大小桥梁和英国议会大厦,一种恍非尘世的诡异色彩笼罩着整个画面。
战争结束后,莫奈回到法国,1871年冬天,他带着妻儿到塞纳河上的阿乡德尔市居住了6年。莫奈每天自晨至暮都在户外写生。他还弄到了一艘小船,辟为画室。不论阴晴寒暑,他都不在室内工作。塞纳河封冻了,他在冰上凿孔置放画架和小凳。手指冻僵了,就叫人送个暖水袋来。他在海上美岛沙滩上作画,因大西洋风势疾劲,便把自己和画架缚在岩石上(有几幅海景,至今还看得见嵌着的沙粒)。他以同样刻苦的精神应付生命中的逆境。1878年,他们的次子米歇尔出世,唐秀患重病。莫奈既要看护病人,又要照顾婴儿和洗衣做饭,还得抽空在街上兜售油画,虽然幅幅都是杰作,但收入微不足道。第二年,唐秀还未到30岁,便溘然长逝。
1883年,莫奈的作品在巴黎、伦敦、波士顿三地展出。这时印象派画家已渐渐受到了人们的注意。
1886年在纽约举行的画展,展出了莫奈的精品45件,这是他生命的转折点。他的作品成为收藏家猎取的对象,自己也成为了名人。1888年连法国也公开承认了他的地位,要颁赠“荣誉勋章”给他,他忿然拒绝了。
1880年,莫奈首次享受到了快乐而富裕的生活。他带着两个小男孩和一个有6个儿女的寡妇霍施黛组织了新家庭。他们住在巴黎市外75公里的席芬尼一幢盖得不整齐、有灰色百叶窗的农舍里。草地上有一条逶迤的小溪蜿蜒流过,花园旁有条单线铁路,每天有4班火车往来。席芬尼是莫奈的人间乐土,前后43年,他喜爱这个地方,以它入画,并在这里终老。
一天,他和助手在屋后山坡作画,画的是夕阳下的干草堆。15分钟后,光线变了,使他无法继续,他大为苦恼。于是叫助手回家去再拿块画布来,没过多久,他不得不再换一块。著名的“系列”油画就这样产生了。莫奈一年四季,晨昏早晚都画这个干草堆,出门时带着十几块画布,随光线或天气的改变而一块块地换着画。他又用同样的方法画卢昂市哥德式大教堂的正面,画了两年。
莫奈最喜欢画水。他搬到席芬尼后不久,就引溪水筑池,在池里种了黄、红、蓝、白和攻瑰色的睡莲。他对这些花的爱好与日俱增,前后将近30年,屡画不厌,并且越画越大越抽象。在他晚年所绘的巨幅油画前,观者会有悬身于怪异水世界上空的感觉,看着白云的倒影在睡莲巨叶间的水面滑过。
莫奈晚年最得力的朋友,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法国总理克雷芒梭。有一天莫奈对克雷芒梭说,他想造一间陈列室,四壁满挂巨幅睡莲画,好让人在这炮火连天的世界里,有个可以静思的地方。克雷芒梭鼓励他进行这项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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