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私密生活全记录_司马路人【完结】(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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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之后,劳累了一天后的徒役们沉入了梦乡。刘季虽酒意已消,却没有丝毫困意。

  听着众人的酣声,看着他们疲惫的脸,他想了许许多多。逃亡多人,眼下已难以交差;道路漫长,一路多艰,不知会有多少阻碍?到了骊山,难免不遇上山塌石滚之灾;秦法严酷,自己是否能躲过治罪?逼急了这伙人,大家一起对付他怎么办?役徒各有家眷,他们贪恋故土也实在难免……”

  这时,一个念头闪现出来:“如此这般,我还不如做好事做到底,把他们……”想到这里,他把众人全部叫醒,让大家围在一处,诚恳地道:“各位父老兄弟,你们此去骊山,服的都是修陵苦役。身处异乡,水土不服,再加上繁重劳役,不知会有多少能再回故里。古人云,叶落归根,魂绕故乡,你们却可能都是异乡之鬼,我想好了,不如放你们逃走,给你们一条生路。”

  徒役们一下子全愣住了。过了一会,方知这不是梦,齐刷刷跪在刘季面前叩头谢恩。有人朗声道:

  “刘公慨然将我等放行,真是天大的恩德。只是有一条,我们各自作鸟兽散了,刘公你怎么办?”

  “哈哈哈!我怎么办?自然待你们各自逃走后也要远走高飞喽!难道我会白白送死去吗?”

  “刘公,如此大恩大德,我们将永世不忘!”

  众人叩头又谢。之后,像飞萤一样消失在夜幕之中。

  最后,刘季面前还站着十几个人。只见他们个个身强力壮、虎气生生,毫无逃走之意。

  “各位兄弟,你们为何还不快走?天快亮了!”

  “刘公,我们几个商定好了,要跟着刘公。人生在世,讲的是一个义字。刘公如此大恩大德,我们逃走就是不义,我们心甘情愿跟随刘公,与刘公共赴前程,同生共死!”

  刘季深深为之感动,他想了一下,向众人拱手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一同向前吧。天地如此辽阔,相信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他看看天,环顾左右一下,对众人说:“天快亮了,官人知道消息,必定会来追捕我们。抄小路走,先离开此处再说!”

  众人听这一声,呼啦啦簇拥着刘季沿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向前走去。有的在先,有的在后。只听得轻快的脚步声在“沙沙沙”地响。露水很重,每个人的裤腿和鞋子早已湿透了,却浑然不觉。草丛中不时惊起一只蛤蟆或一只蚂蚱。蟋蟀的叫声时起时停,更叫人感到夜的宁静。

  脚下的小路只有一尺多宽,渐渐地,十几个人拉开了距离。个子大行走快的把个子小行走慢的甩下了有里把路,刘季走在中间,和两个人同行。

  “不好啦!不好啦!”

  忽然间,从前面跑回来一个人,他气喘吁吁地对刘季道:“不好啦,刘公,前面有一条大蛇横在小路上,足有碗口粗,一两丈长。两边都是水洼地,没法儿过去了。”

  “会有这样的事?”刘季抽出腰中利剑,“堂堂壮士一往无前,一条蛇有什么好怕的?”边说边向前奔去。

  走了一段路,刘季果然看见一条大蛇横在小路正中,十分粗夯。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刘季手起剑落,把大蛇斩为两截。又随手用剑把蛇挑开,带着众人向前走了。

  快天亮时,刘季一行人由于走得太急,又累又乏。选了路边一块树林,大家坐下来歇息。一会儿,落在最后边的两个人也赶上来了。二人边抹头上的汗边道:

  “怪事,怪事!距这几里远的地方,我俩猛然遇见一个老太婆坐在地上哭,不知为了何事,我俩就问他为什么半夜三更一个人在野地里哭。你们猜怎么着,老太婆指着旁边的一条死蛇说,她儿子乃是白帝之子,今儿化蛇挡道,被赤帝之子杀死了。说罢,又呜呜地哭起来。我俩好生奇怪,就问她蛇怎会是她的儿子,谁知一转眼她就不见了。”

  “真有这等事?”众人一齐问。

  “还能有假?我俩吓坏了,飞也似地追赶你们,只怕那是什么妖怪呢!”

  “这一带水草多,也许是一个蛇精吧。”众人看他俩不像说着玩儿的,纷纷议论着。刘季听了,心中暗喜。联想到以前的许多奇事,暗道:“莫非我就是那赤帝之子?莫非我的机会到了?”

  “弟兄们,走,抓紧时间赶路,离开这地方越远越好。”他浑身来了劲,带着众人又上路了。刚才,他已和众人议定,朝芸砀方向逃命。

  芸砀因有芸山、砀山两座山而得名。两山相依相偎,中间夹着一块平地。这一带人烟稀少,荒草丛生,乱树遮天蔽日。其间的小路曲曲折折,长满了荆棘。山上有猛虎和野狼,经常下山寻觅食物,一般人听而生畏。但是山上又结满了各种野果子,生存着不少野兔、小鹿、黄鼠等小动物。对于逃难者来说,这一带是隐身的好地方。

  在芸砀躲了二十来天后,突然有一天,刘季的夫人娥姁带着一双儿女找到了他们。刘季又惊又喜,他把儿女搂在怀中,感激地问妻子: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当着众人的面,娥姁道:“跟你一道出来的人有偷偷回村的。我从他们那儿知道了你们的解散地,沿着那条路找来的。”

  “这一路上,你娘儿三个吃苦了吧?”刘季心中一阵激动,握着娥姁的手问。

  “路上倒没什么,两个孩子都走得动,吃的东西都有,只是在家里……”娥姁说到这儿,眼睛红了。

  原来,刘季押解一百来人上路之后,没几天就没了消息。县令想到刘季一个人带那么多人,有点不放心,就派两个县吏骑着快马沿着刘季要走的那条路一路追去,哪知前找后找也没见这一队人的踪影。县令急了,这不是要他掉脑袋的事吗?皇帝要的差谁敢怠慢?经过多方打听,他才知道刘季把人都放走了,自己也跑得没个影儿了。“跑了男人有女人,把刘季的家眷给我抓来!”县令大怒之下,把娥姁抓去关了起来。

  因为是夜里抓进去的,吕公一点也不知晓。一个女人家,手里没什么钱,在狱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每天饱一顿饥一顿的,娥姁哪里受过这种苦?只几天功夫,她整个人都憔悴了。

  ◎她一个人坐在草堆上掉眼泪

  有一天,她一个人坐在草堆上掉眼泪,看守的恰巧是一个无赖式的狱卒。他见娥姁白白脸儿,娇弱可怜的样子,心头升起了一种欲望。当下打开狱门,就要调戏娥姁。娥姁一声声惊叫,惊动了不远处的另一位狱吏,他到跟前一看,认出女人乃是刘季之妻,当下冲进去,上去就是一顿拳脚,把那个恶棍打翻在地。恶棍一看有人敢打他,放了娥姁和来者打斗起来。吵闹声惊动了其他的狱卒,众人一起上,才把二人拉开了。

  原来这个仗义的狱卒名叫任敖,和刘季处得不错。因为几次到刘季家喝过酒,所以认得娥姁。闻知刘季夫人被抓了进来,他正想办法找门路,谁知竟出了这等事。凭他和刘季的关系,若不上前打抱不平,他觉得实在对不起刘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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