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私密生活全记录_司马路人【完结】(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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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沛公脸红了一下,这件大事他并没有和张良商议。黄昏时分,从函谷关回来的残兵败将也没让张良看见。此刻,他见实在躲不过了,就含着几分惭愧道:“有人劝我,让我把守好函谷关,不要让各路诸侯进来,即可称王关中。”

  张良又问:“沛公自量一下,沛公士卒能胜项羽么?”

  “恐怕不能。”沛公如实而答。

  “如今我军只有十万人马,而项羽拥兵四十万,哪里能同日而语?”

  “你为何能知道这些?”沛公料定其中必有缘由。

  “我友项伯正是项羽手下,现来邀我同去。但我怎可背负沛公!不能不告知沛公。”

  沛公跌足不已:“事情至今,如何是好?”说着,头上已冒出了冷汗。

  张良思忖片刻:“别无他法,只有恳请项伯请他劝阻项羽了。我告诉他,只说沛公派将守关,并无抗拒项羽之意,不过是为了防止乱盗进入。项伯为项羽叔父,或许能起作用。”

  沛公忽然像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与项伯如何相识的?”

  “那是以前的事了。有一次项伯杀了人,我搭救了他,所以今有大难他才来救我。”

  “他和你谁年长些?”

  “项伯年长于我。”张良不知其中奥妙。

  “快为我喊他进来,我要以兄礼相待。”沛公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项伯听说沛公邀他入帐,推辞道:“这不大方便,我是依私情见你,怎可见沛公哩!”

  “沛公对我恩重如山,见他如见我。况且,项羽大怒之下要两军开战,这实在对双方不利。秦王刚灭,为何要自相残杀呢?沛公邀你进去,是想共议和平大事,何必推辞?”

  这番话打动了项伯。他也认为,天下大乱之时,项羽和沛公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会给动乱的天下更加添乱。张良见他动了心,拉起他不由分说就走入帐内。

  沛公已迎出来,立即请项伯上坐。项伯一看,美酒佳肴热气腾腾摆满几案,人人笑脸,个个热情,不容他推辞就有人把酒杯塞到他手中。沛公亲自为他敬酒,陪坐在旁。俗话说,遇酒就是一家人。开始项伯还有点生分,酒过三巡,放松多了,沛公乘机道:“项兄,我入关之后,什么也没敢动,亲自封了府库,登记了百姓,一心等待项将军到来。我派兵守关,没有别的意思,只因天下混乱,乱民到处都是,哪有阻挡项将军的目的?只希望项兄转达我的心愿给项将军,我日夜盼望的是项将军入关,绝无二心!”

  项伯见他一副推心置腹状,也觉得项羽错怪了沛公,应允道:“既如此,我回去后一定详细秉报。”

  沛公一听,喜上眉梢。欲加亲近地问:“项兄子女几人?可都成人了么?”

  张良见状,立即接话道:“沛公,项兄长女自幼美貌可人,如今恐已到了及笄之年,沛公何不趁此与项兄结为儿女亲家?”

  沛公会意,诚恳地道:“我正有此意,只恐项兄嫌弃。”

  项伯听了,未置可否,张良就接话了:“沛公,本来你和项大将军就是结拜兄弟,如此亲上加亲,岂不更好?项兄哪会不乐意呢!”

  沛公立即呈上一杯酒与项伯:“祝亲家安康!”

  “项兄,端起杯,干了!以酒为盟,就这么定了!”项伯被他二人说得晕乎乎的,不得不举起了酒杯。

  又坐了一会,项伯起身告辞:“天快亮了,我要回营了。”

  沛公叮嘱道:“万望项兄为我传言!”

  “放心,我回去即见项羽。不过,明儿一大早,沛公不能不亲自来向项羽道歉呀!”

  沛公一边应着,一边把项伯送出帐外。

  一阵寒风袭来,项伯不由自主打了个冷噤。他翻身上马,径直向大营奔去。回到本营,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将士们都在呼呼大睡,惟项羽帐中还亮着烛光。项伯知道项羽精力充沛,每遇大战,几天几夜不合眼是常有的事。

  ◎打入关中灭掉秦王的是谁?

  走入帐中,项羽正在饮酒。他的身边只有一个美貌温柔的虞姬相陪,别无他人。

  借着烛光,项羽看到项伯红光满面,不像是刚刚醒来,就令虞姬退下,问道:

  “叔父如何至此未睡?从何而来?”

  项伯轻声道:“我曾有个朋友,姓张名良,曾在危难中救我性命,如今他在沛公军中做事,我怕他明日跟着送死,特地去了一趟请他来降。”

  生性粗直的项羽并未想到其中的枝叶,追问道:“那张良随你来了么?”

  “张良为人仁厚,本想来降,但想到将军冤枉了沛公,让沛公不明不白受死,于心不忍。”

  “沛公受冤?这是什么意思?”项羽吃惊地道。

  “沛公入关后,并没有先入为主之意。财产他没拿,美女他没动,早早封了府库,登记了民众,一心只等将军来到,没有丝毫违背将军之心。”项伯侃侃而谈。

  “既如此,为何派兵在函谷关拒我?”项羽仍有疑问。

  “那是为了防止其他小盗小贼出入关口,坏了将军以后的事。那守关将领只知一味执行命令,不知灵活处理,才得罪了你,闹了误会。”

  说到这里,项伯看到项羽陷入了沉思,又道:“我以为凡事都要以仁义为本。如今沛公先破秦入关,为将军扫清了道路,连降王子婴也等待将军亲来处置,如此应以礼待之才对。人家未得到半分奖赏,却还要受到你的袭击,这太令人寒心了。”

  “叔父是说,我明日不该攻沛公?”项羽疑虑地问,他已被项伯说动了。

  “正是。”项伯坚定地说。项羽若有所思。

  不知不觉中东方破晓。全营将士烧火做饭早早吃了个大饱,只待项羽发令攻敌了。

  然而,日出时分,却见一行人马迤逦从霸上方向而来。眼尖之人立即认出,来人是沛公及几个亲近。

  “这是怎么回事?”项羽士卒见此不禁面面相觑,“将军不发号令,这厮反倒送上门来了!”

  沛公走在前,张良几人随后。

  士卒通报进去,项羽早已消了不少火气,遂令传人。

  步入项羽军营,只见两边甲土环列,刀枪林立,一派虎视眈眈之像,沛公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心中道:“今日我还能回得去么?”

  他不由得看了张良一眼,却见他神态自若,如入无人之境。这如同是一种激励,渐渐使他平静下来。

  到了中军营帐,张良让樊哙守候在外,自己随沛公进入。项羽军帐内,项羽居中而坐,项伯立在左边,范增陪在右边。看到沛公步入,项羽也不起身,只微微动动身体,算是有礼了。他的目光中透着一股杀机逼向沛公。与项羽目光相遇,沛公内心一颤,但脸上仍堆着笑,下拜道:“刘季不知将军大驾入关,有失远迎,罪过罪过,特登门谢罪。”

  项羽冷笑一声:“沛公也知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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