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私密生活全记录_司马路人【完结】(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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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詹事于志宁上书切谏,道:

  “今东宫乃隋所营,当时号为侈丽,岂容复事磨砻彩饰于其间?丁匠官怒皆犯法亡命之辈,钳凿槌杵,往来出入,监门、宿卫、直长、千牛不得苛问。爪牙在外,厮役在内,其可无乎?又,宫中数闻鼓声,大乐伎儿辄留不出,往年口敕叮咛,殿下可不思之?”

  谏表送到李承乾手中,李承乾装模作样看了一番,及于志宁一走,李承乾就扬手把谏表抛了,口里骂道:“之乎者也,什么玩意?”

  于志宁见李承乾不亲近宫官,只是一天到晚和那些宦官混在一起,心存忧虑,又奋笔谏道:

  “阉官者,体非全气,专柔使佞,托亲近为威权,假出纳为祸福。故伊戾败宋,易牙乱齐,赵高亡泰,张让倾汉。近高齐任邓长顒为侍中,陈德信为开府,内预宴私,外干朝政,齐卒颠覆。今殿下左右前后皆用寺人,轻勿高班,陵轹贵仕,品命失序,法纪不立,行路之人咸以为怪。”

  于志宁拿着这奏表,在后园工地上找到太子,亲自念给他听,李承乾打着哈欠,勉强听完,还不忘向于志宁拜谢,于于志宁走后,李承乾一把把奏书撕了,冲于于志宁的背影骂道:“聒噪不休,真他妈的烦人!”

  旁边的几个宦官见于于志宁在表上骂他们,也怀恨在心,纷纷撺掇太子:

  “派人教训教训这老小子,一块黑砖头就能砸得他再也不敢哼声了!”

  于志宁感太宗之皇恩浩荡,不知危险已来临,见了太子有失德的地方,就切谏不已。最近又发现太子私引一些突厥人入东宫,与相狎比。于志宁又忙不迭得上书道:

  “窃见仆寺司驭,爰及兽医,自春迄夏,不得番息。或字有慈养,以缺温情,或室有幼弱,以亏抚养,殆非恕爱之意。又突厥达哥支等,人状野心,不可以礼教期,不可以仁信待。狎而近之,无益令望,有损盛德。况引内阁中,使常亲近,人皆震骇,而殿下独安此乎?”

  于志宁把谏表写完后,准备当面好好地劝谏太子一番,不料家中传来音讯,言母亲病逝。于志宁只得去见皇帝,请以母丧告免,并顺便把辅佐东宫的情况说了一下。太宗嘱于志宁母丧后尽快起复本官,并下手诏把太子又狠狠训了一顿。

  李承乾气急败坏,把东宫私自豢养的武士张师政、纥干承基叫来,命他俩前去刺杀于于志宁。

  于志宁是个大孝子,母亲去世后,哀痛不已。张师政、纥干承基潜入于志宁的家中,见于志宁坐在草席上,神情憔悴,哀哀地面对着母亲的牌位。也是娘生娘养的张师政、纥干承基看在眼里不禁为之感动,杀这样一个大孝子,咱还算人吗?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不忍杀,又原路遁去。

  在李承乾做恶的时候,魏王李泰那边更加坚定了夺嫡之志。杜如晦的弟弟杜楚客代韦挺摄魏王府事,不但不教魏王学好,反而助长魏王的非分之想,杜楚客头头是道给魏王分析道:

  “魏王您身材魁梧,多才多艺,而那李承乾走路一瘸一拐,不又良于行;魏王您礼贤下士,深孚众望,而那李承乾与群小狎乐,甚至刺杀大臣;同为皇帝嫡子,魏王您最得皇帝喜爱,从国家大局出发,将来定谁为皇嗣,还真说不定呢。”

  李泰腰腹很大,体重三百多斤,听了杜楚客的分析,笑得浑身颤,频频点头,指示杜楚客:

  “你平时没有事,就怀揣金银,贿赂当朝权贵,多说说我怎么怎么贤能,多么多么聪睿,理当为上嗣。等我做了皇帝,你就是佐命的功臣杜如晦!”

  杜楚客本事不如去世的哥哥,但做梦都想像哥哥那样做个开国的功臣,当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听了魏王的吩咐后,当即上库房里支了金银,四处活动去了。

  楚客的金钱外交自然有所奏效,一些得了好处的大臣有事没事就在太宗跟前吹风,夸赞魏王为一代贤王,聪明睿智,实为国之栋梁。太宗听得多了,意有所属,多次驾临魏王府,赏赐无数。又以李泰大腰腹,行动不便,允其乘小舆入朝。

  形势对太子李承乾极为不利,李承乾故伎重演,密令左卫率封师进和张师政、纥干承基前去刺杀李泰。几个人这回真想干掉李泰,无奈李泰也不是等闲之辈,出入行止,戒备森严,封师进等刺客不能得手。

  李承乾这天正在东宫殿中徘徊无计,好友汉王李元昌大踏步地闯进门来。李承乾像有了主心骨似的,抓住李元昌的手:“你怎么进京了?”

  李元昌气哼哼地把帽子一甩,指内廷方向说:

  “皇上说我在梁州干得不好,什么屡犯轨宪,召我入朝批评我呢!”李承乾急忙叫人准备酒菜,并急把赵节、杜荷等人召进东宫,与汉王接风,同时商议大事。

  席上,李承乾把魏王得宠,心惧废立的事一说,李元昌上午被太宗训了一顿,正一肚子怨气,此时猛一拍桌子道:

  “不行反他娘的!不反不成大器,当今圣上还不是喋血玄武门,才坐上皇位的。”

  众人一向依附李承乾,若李承乾一倒,李泰做了皇上,大家肯定没有好日子过。掂量自己的利益,众人一齐卷胳膊伸腿,纷纷嚷着:

  “不下狠心,难成大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太子您就领我们干吧,您指哪我们就打哪!”

  见大伙儿如此齐心,李承乾也觉感动,他作个罗圈揖,也不论辈了,说道:

  “有弟兄们这句话,李承乾就有主心骨了。贺兰楚石?”“末将在!”贺兰楚石从角落里站起来应道:“我让你联系侯君集的事怎么样了?”

  “我岳父外出视察,刚刚回京,今天入朝晋见,说明日即可来拜见殿下。”

  “嗯!”李承乾自信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众人一听吏部尚书侯君集也让太子争取过来了,信心大增。事不宜迟,赵节提议道:“既然干的是改天换日的大事,不能嘴上说说,理应歃血为盟!”

  “好!好!”众人当即表示赞同。

  大家都卷起子袖子,各持一把尖刀,从李承乾开始,依次是李元昌、赵节、杜荷,以及其他几个死党,咬牙切齿,刺臂出血,然后用一段新帛,拭去各人臂上鲜血,放在一个洁白的大磁盘子里。李承乾一瘸一拐走过来,亲自往盘里加上白酒,灯火点燃,绿火幽幽,转眼间将帛烧为灰烬。又将灰倒进一个大酒杯里烧灰和酒,这可是大家的精血啊,喝了就是永不分离、誓同生死的亲亲的兄弟了!李承乾率先干了一大口,其余人等,一人一大口,喝完之后,大家热血沸腾,头对头秘密商议起来。

  第二天上午,吏部尚书侯君集来拜,李承乾摆开盛宴,以李元昌、杜荷相陪,热情招待,席上,李承乾撤身离座,诚心诚意给侯尚书施了一礼说:

  “公乃世之名将,能统三军。如今李泰阴有夺嫡之心,步步相逼,望公设法救我。”

  侯君集忙起身还礼,搀太子还坐席上,说:

  “殿下的事我女婿都正告诉我了。魏王确为主上所爱,恐殿下确有庶人杨勇之祸,若有敕诏,宜密为之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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