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私密生活全记录_司马路人【完结】(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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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瑀虽然免了职,但仍是德高望重的名臣,朝廷上下以礼待之。他也不服老,挽了挽袖子说:

  “机不可失,该到了解决突厥问题的时候了,臣虽老矣,也愿随军出征,以击突厥!”

  太宗又把目光转向长孙无忌,长孙无忌摇摇头,表示反对,说:“虏不犯塞而弃信劳民,非王者之师也。”

  长孙无忌一句话说到了太宗的心上,再说如果发兵,在军事上还要做进一步的准备。根据谍报,综合各方面的情况,突厥的国内经济、政治形势只能进一步地恶化,而无明显的好转趋势。太宗于是认可了无忌的建议,决定暂不出兵,再等良机。

  太宗视长孙无忌非同一般大臣,也只有无忌才能随时自由地出入卧内。就是当吏部尚书时,长孙无忌的权力也超过了他的职责范围,人事、财政、国防等方方面面都可以过问,如今位为右仆射,更是受宠过盛,权力大得惊人。

  这天青州地方送来急件,言有谋反事,州县逮捕了数千人,监狱人满为患,请求朝廷派员按察。时天色已晚,长孙无忌于是拿着奏表匆匆入宫。

  太宗也已用过晚膳,准备就寝。长孙无忌就在寝殿里把事情说了一遍。太宗听完后笑笑:

  “这样的事你们派一个侍御史去就行了,明日早朝给朕汇报也不迟。”

  长孙无忌拱手道:

  “待明日早朝时,人就可以赶一百多里路,故入宫奏明圣上。”长孙无忌的确是个勤政的人,太宗点点头:

  “就依你们的意思,派殿中侍御史崔仁师前去按察。务必查清实由,严加惩处谋反者。”

  “遵旨!”长孙无忌行了个礼,拿着奏表退了下去。长孙无忌步履匆匆,在玄武门口正碰上巡视外廷的黄门侍郎王珪。长孙无忌打了个招呼,刚想出门,王珪把他叫住,指着长孙无忌腰间的佩刀厉声说:

  “身为右仆射,不知进内宫不许带刀吗?”

  长孙无忌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恍然大悟,赔着笑说:“天晚了,事忙,把这事忘了。”

  王珪可不管长孙无忌是谁,他首先认得是宫规,当即喝令玄武门值把长孙无忌的佩刀下了,又把带班的军官狠狠训了一顿。这才拱拱手对长孙无忌说:

  “朋友是朋友,规矩是规矩,这事明天我得上奏给皇上。”

  王珪说到做到,第二天早朝,即向太宗递本,弹劾长孙无忌。王珪言之凿凿,太宗自知长孙无忌是由于疏忽才带刀入宫,对百官说道:

  “朕之子俱幼,朕视无忌如子。此许小事,朕不在乎就算了。”王珪职责所在,见太宗不允,也就拱拱手退了下去。太宗散朝后回到后宫,早已得到此消息的长孙皇后迎上来说道:“皇上不听臣妾前番固请。今日臣下与妾见略同,冀罢长孙无忌右仆射。”

  太宗摆摆手,不想再听长孙皇后的此番固请。皇后无奈,只得差人传话,嘱咐长孙无忌一定要辞职。次日早朝,长孙无忌率先跪于丹墀,词真意切,恳请免去右仆射之职。太宗刚要斥回,后宫宫监也过来言道:“奉皇后懿旨,代送上恳请长孙无忌逊去右仆射奏本。”

  宫监奉上奏本。太宗翻了翻,放在一边。文武百官见状,也都拱手纷纷奏道:

  “天道忌盈,吏部尚书自戒盈满,皇后又代为恳请,陛下便当恩准。”

  太宗见状,只得叹了一口气,对仍跪在丹墀的长孙无忌说:“允卿所请,罢右仆射一职,但仍为开府仪同三司,参知朝政。”长孙无忌磕了个头,心存感激地退了下去。虽然名义上不是宰相了,但权力一点也没变。长孙无忌虽然不是大才,但检点群臣,他仍是太宗心里最信任的大臣。

  贞观二年(628年),漠北又降大雪,平地数尺,牛马冻死,人畜几乎皆断炊。国势更加衰弱的颉利怕唐军乘势袭击,乃引兵至朔州境上,扬言是打猎,实则是戒备唐军。

  出使突厥的鸿胪卿郑元shou,比较了解突厥疲惫的状况,回来后向太宗报告说:

  “戎狄兴衰,以羊马为征候,今突厥民饥畜瘦,将亡之兆,不过三年。”

  太宗点点头,说:

  “是啊,天时、地利、人和,咱们都占着了,现在的确是讨伐突厥的绝好机会。”

  群臣听太宗这一说,也觉兴奋,纷纷上前劝太宗乘此良机攻打突厥,一劳永逸地解决突厥问题。

  太宗心里早就有所考虑:主要是军事上准备不足,再一个颉利虽然疲惫,但其内部还未出现真正的大乱,莫若再等一年,待其烂得透了,再行攻打。太宗没有把这真实的想法说出,恐其深意外泄,想了想才说:“新与人结盟,而背盟约,为不信;利其灾祸击之,为不仁;乘其危取胜,为不武。纵使其种族、部落叛尽,六畜无余,朕终不击。必待其有罪,出仁义之师而讨之。”

  群臣一听,肃然起敬,觉得太宗武功文德,更加超过古今。一齐拱手祝道:

  “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宗笑了,又问老臣封德彝关于征兵的意见。封德彝奏道:

  “总的说来,兵源还是不足,臣建议不能按年龄搞一刀切。中男虽未十八岁,但躯干壮大者,亦可并点。”

  太宗认为此主意甚好,当即指示中书舍人署敕。魏征虽为谏议大夫,但与中书舍人连署办公,他挺身而出,不让中书舍人署敕,称此等规定既不合理也不合法。太宗见他当庭顶撞,怒道:“中男壮大者,乃奸民诈妄以避征役,取之何害,而卿固执至此!”

  魏征立于庭下,侃侃而言:“夫兵在御之得其道,不在众多,陛下取其壮健,以道御之,足以无敌于天下,何必多取细弱以增虚数乎?且陛下每云:‘吾以诚信御天下,欲使臣民皆无欺诈。’今即位未几,失信于天下数矣!”

  太宗听魏征指责他失信于天下,愕然道:“朕何为失信?”

  “陛下初即位,下诏云:‘逋负官物,悉今蠲免。’有司以为负秦府国司者,非官物,征督如故。陛下以秦王升为天子,国司之物,非官物而何?又曰:‘关中免二年租调,关外给复一年。’继而有敕云:‘已役已输者,以来年为始。’散还之后,方复更征。百姓固已不能无怪。今既征得物,复点为兵,何谓以来年为始乎?又陛下所与共治天下者在于守宰,居常简阅,咸以委之,至于点兵,独疑其诈,岂所谓以诚信为治乎?”

  太宗被魏征呛得一愣一愣的,心里一股火腾腾冒起,但太宗仍竭力压抑住自己,说道:“曩者朕以卿固执,疑卿不达政事,今卿论国家大体,诚尽其精要。夫号令不信,则民不知所从,天下何由得治乎!朕过深矣!”

  “那中男不点了?”封德彝听了他们的一番高论,疑疑惑惑地问。

  太宗瞪了封德彝一眼,对群臣说:“为表彰魏征忠直善谏,赐金瓮一个。”

  且说殿中侍御史崔仁师到青州按察谋反者。大堂之上,面对跪在地上黑压压的谋反者,崔仁师并没有大动刑罚,除了十几个首要叛乱分子继续关押,其余支党悉脱去枷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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