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美龄大传_何虎生/于泽俊【完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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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当时陪同威尔基访华的美国出版界大亨、《展望》杂志创办人迈可。考尔斯回忆,威尔基跟第一夫人宋美龄的“联系”倒真别开生面!

  迈可。考尔斯后来出了一部书,叫《迈可回望》,书中道及这一别开生面的中美“感情上的密切联系”:我们旅程的下一站是中国。宋子文那幢现代化的豪华巨宅,是我们在重庆六天的总部。

  六天的活动相当紧凑,有威尔基和蒋介石委员长——国民政府领导人之间的数次长谈;有政府官员的拜会活动;还有委员长和夫人每晚的酒宴。其中,夫人的仪态和风度,令我和威尔基两人都感到心神荡漾。

  有一晚在重庆,委员长为我们设了个盛大的招待会。在一些欢迎词之后,委员长、夫人和威尔基形成了一个接待组。大约一小时后,正当我与宾客打成一片时,一位中国副官告诉我威尔基找我。

  我找到威尔基,他小声告诉我,他和夫人将在几分钟后消失,我将代替他的地位,尽最大的努力为他们做掩护。当然,十分钟之后他们离开了。

  我像站岗似的钉在委员长旁边。每当我感到他的注意力开始游荡时,就立即慌乱地提出一连串的有关中国的问题。如此这般一小时后,他突然拍案传唤副手,准备离开。我随后也由他的副手送返宋家。

  我不知道威尔基和夫人去了哪里,我开始担心。晚餐过后不久,中庭传来一阵大的嘈杂声,委员长盛怒狂奔而入。伴随他的三名随身侍卫,每人都带了自动步枪。

  委员长压制住他的愤怒,冷漠地朝我一鞠躬,我回了礼。

  “威尔基在哪儿?”他问。

  “我不知道,他不在家。”

  “威尔基在哪儿?”他再次询问。

  “我向你保证,委员长,他不在这里,我不知道他可能在哪里。”

  我和侍卫们尾随其后,委员长搜遍了整栋房子。他检查每个房间,探头床底,翻开橱柜。最后他对两个人的确不在屋里的事实感到满意后,一个道别的字没扔下就走了。

  我真的害怕了,我见到威尔基站在一排射击手前的幻影。由于无法入眠,我起身独饮,预想着可能发生的最坏的事。凌晨四点,出现了快活的威尔基,他愉快地表示邀夫人同返华盛顿。我怒不可遏地说:“威尔基,你是个该死的大笨蛋。”

  我列举一切理由来反对他这个疯狂的念头。威尔基听了气得跺脚离去。当时我已经非常疲倦,于是倒头便睡。

  我八点醒来时,威尔基已在用餐,我们各吃各的,半句话没说。九点钟他有一个演讲。正当他起身准备离开时,他转身对我说:“迈可,请你去见夫人,告诉她不能和我们一起回华盛顿。”

  “哪里可以找到她?”我问。他腼腆地说:“在市中心妇幼医院的顶层,她有一个公寓,那是她引以为自豪的慈善机构。”

  大约十一点,我到医院要求见夫人。当我被引进她客厅后,我愚钝地告诉她,她不能和威尔基先生一起回华盛顿。

  “谁说不能?”她问。

  “是我,”我说,“我告诉威尔基不能带你同行,因为从政治上来说,这是非常不理智的。”

  在我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之前,她的长指甲已经朝我的面颊使劲地抓去。她是这么地用力,以致在我脸上整整留下了一个星期的疤痕。

  在威尔基的推荐下,罗斯福总统发出欢迎宋美龄访美的邀请。蒋介石当然希望夫人能去美国拉拉关系,多争取一点援助。同时蒋介石还担心身体状况不好的宋美龄患有癌症,让她赴美检查身体。这样才有了1943年宋美龄“访美盛况”,事后蒋介石常常夸奖宋美龄的才能,说“她的能力抵得上二十个陆军师”。

  十二、下关惨案,罪责难逃

  1946年6月,马叙伦、陶行知、王绍鏊、许广平等知名人士联名致函蒋介石和马歇尔,强烈要求国民党当局制止爆发全面内战,要求美国政府审时度势,重新考虑援助国民党的价值和意义,从外交上帮助中国摆脱内战的阴影。与此同时,他们也给中共代表团团长周恩来写了一封信。

  但是,摆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蒋介石根本不予理睬。中共代表团的周恩来、董必武、陆定一、邓颖超则联合复信给马叙伦、陶行知等,表示全力支持他们反对内战的正义行动。

  6月上旬,上海人民团体联合会决定组织上海人民反对内战大会。6月中旬,上海人民团体联合会各团体经过协商,推举9人为和平请愿代表,另由上海学生和平促进会选出两位学生代表共11人,组成上海人民团体代表团,又称和平请愿团,赴南京向国民党政府请愿。马叙伦任代表团团长。

  6月23日,上海市五六万人在火车站广场召开群众大会,欢送代表赴南京请愿。

  经过长达8个小时的艰难旅程,列车终于到达南京下关车站。代表团刚刚下车,就有3个自称是苏北流亡青年的人挤到代表身边来,要代表说明此行的目的,发表对时局的意见。代表团秘书胡子婴答复道:此行的目的无非是要向政府当局和中共呼吁停战,达到全面永久和平。

  忽然有人鸣笛,一群自称“难民”的暴徒蜂拥而来,骂声四起,一片混乱,把代表们包围起来。而两旁站立着的军警熟视无睹,听之任之。在混乱中,代表团被有计划地分割成两部分:马叙伦、雷洁琼、陈震中、陈立复被推推拉拉,进了候车室;盛丕华、蒉延芳、吴耀宗、阎宝航等则被挤进了西餐厅。

  到晚上11点多,也就是代表们被围困5个多小时后,候车室门口只剩下一个宪兵和一个警察,而围在外面伺机行凶的“难民”却有一二百人。突然,“难民”堆里一个人敲破窗户钻进候车室,于是,大批“难民”一拥而入。顿时,桌椅、汽水瓶一齐向代表们飞来。

  阎宝航和雷洁琼为了保护马叙伦,拼命以身体挡住暴徒,但挡了这面,露出那面,防不胜防,结果马叙伦还是挨了打。后来马叙伦被一个宪兵推到男厕所后面的办公室里躲起来,才免于继续挨打。学生代表陈震中被打成重伤,记者高集背部、腿部受伤,头部受伤最重,左眼球已突出。

  事件发生时,政府当局置若罔闻。迄夜12时,经民盟及中共代表数小时向孙科、邵力子、李济深、冯玉祥、马歇尔紧急呼吁,再经冯、邵及马歇尔电陈诚、俞大维等交涉,但此时已行凶完毕,代表们在宪兵“保护”下,被送入中央医院。

  在整个过程中,宋美龄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雷洁琼受伤后,躺在医院里。她曾出席过1938年宋美龄召集的庐山妇女谈话会,会上宋美龄认识了雷洁琼,因而她接见了负伤留宁的雷洁琼。雷洁琼滔滔不绝地向宋美龄列举内战造成的种种不良后果。她说:“内战使工商凋敝,内战使学业受阻,内战使人民家徒四壁,妻离子散,民不聊生,内战使国亡种灭!”

  宋美龄用耸耸肩膀来答复雷洁琼的沉痛述说,并说:“我不是政府呀,我只能转达给政府。”还说蒋介石也有困难,如果断然去处理,人家又会说蒋独裁。对此,雷洁琼回答说:“只要符合人民利益,蒋先生尽可以做,人民将是最强有力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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