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马克思出生的年代,是欧洲资本主义社会已经进入自由发展的时期。时代的进步,资本主义自由发展给人类创造了许多物质和精神文明。
1818年,世界上发生了一些令人难忘的事件:
英国,18世纪60年代开始了工业革命,织工哈格里夫发明了“珍妮纺纱机”,可使16至18只纱绽同时工作,使得纺织产量迅速提高;机械师瓦特试制联动蒸汽机成功。英国建立起第一座蒸汽纺纱机。蒸汽发动机的采用,为英国的工业发展提供了强大的原动力。到19世纪30至40年代,英国各主要工业部门都采用了机器生产,尤其在纺织业中,大机器生产已取得主导地位。
随着工业的发展,思想意识方面形成了古典政治经济学。亚当·斯密出版《国富论》一书,阐述了劳动是社会财富的源泉。继亚当·斯密之后的古典政治经济学家是大卫·李嘉图。李嘉图在《政治经济学和租税原理》一书中,把斯密的劳动价值观点又向前推进一步,指出商品的交换价值决定于被消耗的劳动。
法国,1789年至1794年间发生了深刻的资产阶级革命,推翻了统治一千多年的封建制度,建立起资产阶级政权。这个政权击退了国内外反动势力的进攻,解决了农民的土地问题,为发展工业资本主义奠定了基础。
法国资产阶级革命,对德国的社会发展,尤其是对意识形态领域内的斗争起了重大的促进作用。从18世纪末叶起,在德国掀起了一场批判封建主义,批判宗教蒙昧主义,提倡“自由、平等、博爱”和“人道主义”,提倡理性和科学的思想运动。在这场思想运动中,出现了莱辛、歌德、席勒一批有名的启蒙思想家。更为重要的是,在这场思想启蒙运动的基础上,产生和形成了从康德到黑格尔的德国古典唯心主义。
歌德来到特利尔,对特利尔这个迷人的城市产生了强烈的兴趣,他称道:“这座城市有一个十分引人注目的特色。它比同样大的其他城市都拥有更多的教会建筑。这种情况证明了先前大主教以这里为中心的广泛活动范围。这里有罗马时代富丽堂皇的上皇宫殿,有罗马大教堂,有闻名于世的“黑门”……
特利尔,这个当时只有12000人口的以农业为主的发达地区连同富饶的莱茵省于1795年被法国兼并,并持续20年之久。
于是,欧洲从资本主义自由发展开始走向掠夺。就在这个分割得七零八落,经济上远远落后于法国和英国的德国,沸腾着法国大革命思想。
卡尔·马克思就在这个时候呱呱坠地了,又正好起步于特利尔这个当时号称“欧洲十字路口”的中心城市。
“嘀哒,嘀哒,……”
壁炉上的小座钟在镀金的钟座内不知疲倦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华丽的台灯发出的光辉也像如此掷地有声。律师亨利希·马克思刚脱下孝服,送走母亲,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哀伤、惆怅和松脱。
为了摆脱父母都是正统犹太教的家族的束缚,为了个人的前景不再受普鲁士国王《德意志同盟条例》第16条“禁止犹太人担任公职”的影响,亨利希不顾家庭的反对,毅然决然与父母亲在信仰上断绝了关系,于1816年底,也就是他同罕丽达结婚的第三年,独自受了洗,从犹太人的种种禁锢里成为一个宗教自由主义者,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新教——基督教的名字亨利希·马克思。
母亲的离世,给了他感情上的折磨,也给了他主宰家庭无牵无挂的一种超脱。他又立即想到了眼下快要启蒙读书的卡尔,过些时,要带妻儿子女都到新教堂去洗礼。
“罕丽达,你看海涅在他的诗歌里说得多好,他把信仰看作是一张进入欧洲文明的入场券。”亨利希伏身灯下,对着一本正在读的书自言自语地说。
妻子那边没有什么反应,只有她搓洗衣物的声音在回答他。
“很可惜,你对文学的兴趣不大。只研究家务不研究信仰。”他只好这么自我安慰,自我解释:“一个人活一辈子没有任何信仰也是一大悲剧,人生没有和不能选择自己最理想的信仰更是最大的悲剧。”
这时,卡尔却飞快来到了父亲的身边,要抢父亲手里的书。
“爸爸,信仰?入场券?”卡尔瞪大眼睛问父亲:“信仰是什么?入场券是什么?文明又是什么?它们都能像烧饼、葡萄那样,能吃吗?”
这个对什么问题都纠缠不放的孩子,让连日来难得高兴的父亲笑了起来,“能吃,能吃!我的亲爱的卡尔!”父亲说着,抚摸着孩子一头浓厚的黑发。
卡尔又不解地、贪婪地盯住了海涅的诗歌和爸爸身旁的伏尔泰、卢梭的一些文学书籍。
“我亲爱的卡尔,你不是喜欢去电影院里去看电影吗?进电影院里的那张票就是入场券,没有这个东西就进不去的。”亨利希又耐心地对孩子说。
“我要读书!我要信仰!我要入场券!”卡尔从爸爸的书柜拿出一本书又蹦到妈妈的身旁。
“伏尔泰说,写作必须朴实,必须了解人类的心声,并且要让心声说出来。另外你知道,他还为法兰西发现了一位莎士比亚呢!”
亨利希说着,却又想到妻子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属于她的是衣柜、厨房,折叠得整齐的衣服,调理出可口的饭菜……因此,这位帕维亚大学教授的后裔读的书却很少。
书柜是属于爸爸的。亨利希是读法文中学、大学毕业的,其中就连法国的戏剧目录书就藏有38卷。埃德加尔·冯·威斯特华伦说他是“一个能够背诵伏尔泰和卢梭作品的地道的18世纪的法国人”。
“主人,弗里德里希斯来访!”侍女报告。
弗里德里希斯是特利尔城高等法院的陪审官,他参加了泛德意志大学生协会,是亨利希要好的青年同事。
弗里德里希斯于1817年10月同来自各大学城的500名大学生一起由瓦特尔堡到爱森纳赫去。在那里,他的朋友里曼在城堡的骑士大厅发起爱国统一运动,学生们把可恨的反动文告和一根殴打士兵的棍棒扔到火里烧了。
“您请坐,同事先生,我发现您又在生气。”律师敬佩他的勇气却又过分地担心他,指着家里华贵的罗可可式椅子请客人坐下。
弗里德里希斯不等屁股坐定,便热烈地、滔滔不绝地说开了:
“我们究竟生活在怎样一个国家里!34个诸侯分割了国家政权,成百个关税区把德国内部互相封锁起来;费希特被禁止活动,施泰因遭受迫害,而诗人恩斯特·莫里茨·阿恩特则被解除了教授职务;国王今天是否还履行他的诺言呢?他本来想给我们制订一部宪法,可今天他不再想这件事了!律师先生,您看看人民的处境吧!奴隶虽然废除了,但是农民今天的生活改善了吗?我们需要德意志国家的统一!德意志联邦正处在梅特涅暴君的严密控制之下!”
亨利希试图使这位年轻的同事安静下来,但弗里德里希斯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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