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都想着段英的乳房:“刘坤说得似乎更有道理。”当年在寝室里,刘坤坚持说段英的乳房里犁形的,而蒋大力看了很多黄色录相,坚持说段英的乳房是包子形的,现在看来,蒋大力虽然是淫魔,但是论起赏鉴女人来,刘坤还是要高人一等。
第二次到益杨人事局报到,辛辛苦苦来回跑了六个小时,却在人事局只站了五分钟不到就被打发出来了,这让侯卫东对衙门作风有了感性的认识。
二十五号很快又到了,他原本想打个电话难刘坤。在沙州学院的寝室里,五个人中,只有侯卫东和刘坤家里安装了电话,侯卫东父亲是派出所长,为了工作方便,局里出钱给他父亲配了一台电话,光安装费就花了四千多,刘坤父亲是县委的一个部长,当然也安装了电话,他们两人就互相留着电话。
可是,那天到刘坤家里的感觉不太好,兼之刘坤又在县政府办公室工作,侯卫东自尊心无形中受到了打击,所以,他几次想给刘坤打电话,让他帮着去问问是否能可以报到了,可是,拿起电话又放下了。
七月二十五日,侯卫东仍然如上次一样,早早地乘车从吴海县到了益杨县,十一点到了吴海县,进了人事局,谁知朱科长开会去了,侯卫东无处可去,就来到邮局,坐在邮局的长椅上,给小佳写了一封信,由于县政府要二点才上班,这一封信侯卫东就整整写了一个小时,满满十二篇,在其中讲了到人事局报到的遭遇,尽述相思之苦。
二点过十几分,侯卫东来到了人事局,综合干部科没有开门,站在外面等了十多分钟,一位中年人从走廊的一头走了过来,见到汗流满面的侯卫东,便停了下来,问道:“你来办事吗?”侯卫东看此人很有些官气,就恭敬地道:“我是沙州学院的毕业生,通过了党政干部考试,到人事局报到。”
中年人脸上有了一丝笑意,道:“你叫什么名字?”
“侯卫东。”
中年人点点头,道:“侯卫东,考了第二名,小伙子不错嘛,你们十人,是益杨县委在大学直接通过考试招录的第一批优秀学生,赵书记很重视,你们将作为骨干充实到基层去,下去以后,要好好干,不要辜负了组织对你们的希望。”
中年男子径直推开了综合干部科的大门,隔着一层大门,却是冰水两重天,里面是清凉世界,外面烈日灸人,六、七个工作人员坐在一起吹牛,办公室被称为姜主席的中年妇女正“哈、哈”笑着。他们见中年男子进了门,立刻闭嘴,不是综合干部科的其他同志皆走了出去。
中年男子也不说话,用眼睛扫了几眼,对朱科长道:“政府大楼配空调的,除了县领导以外,就是组织部和人事局,其他部委局都要等到明年才配,这是对我们组织人事部门的厚爱,你们要知道珍惜,以后空调开起的时候,大门要留一条小缝,不准把门彻底关死。办事群众在外面等得满头大汗,你们却关起门来吹牛,传出去丢了人事局的脸面。”
朱科长和另外两位干部都站了起来,朱科长道:“赵书记,我们在讨论民办教师转公的事情。”
赵书记也不揭穿他,淡淡地道:“讨论事情就到会议室,你把侯卫东的手续办了。”说完,伸出手来,跟侯卫东握了握,道:“侯卫东,到了基层,不要怕困难,好好工作,争取带动一方老百姓脱贫致富。”
侯卫东从朱科长的态度和称呼中,已知道眼前之人是益杨县分管组织人事的赵书记,他感到赵书记的手是如此的温暖,便道:“赵书记,你放心,我一定不辜负你对我的希望,踏踏实实在基层工作。”
等到赵书记离开了,朱科长等人才长舒了一口气,坐了下来,他问道:“你是赵书记的熟人?”侯卫东原本想否认,可是看着办公室几人的神情,灵机一动,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是。”朱科长站起身来,倒了一杯茶,热情地道:“分配方案已经下来了,全部下乡镇,我看看你是哪个乡镇。”
他翻到了一张表,找到侯卫东的名字,惊异地道:“青林镇?”
抬头看了看侯卫东的表情,朱科长补充道:“青林镇是益杨最远的乡镇,每天只有一班客车,走一趟要三个小时,你去跟赵书记说说,只要他同意,可以给你调到近一点的乡镇。”侯卫东心道:“我哪里认识这个赵书记。”嘴里却不说破,道:“反正都是乡镇,到哪里都差不多,艰苦些还更加锻炼人。”
朱科长听了侯卫东的大话,笑了笑,不再说什么,拿了一张表,道:“你填一下表格。”然后又扭过头,道:“小李,帮着侯卫东跑下手续。”
第22章 跑断腿(九)
俗话说,人熟好办事,在综合干部科小李的帮助下,不到半个小时,走了四个部门,侯卫东轻易地就办完了所有手续。
走道上,侯卫东递给小李一枝烟,点上火,真诚地道:“李科长,实在是谢谢了。”小李长着一口黑牙,这是烟和茶互相作用的结果,他接过红塔山,吸了一口,道:“我只是办事员,哪里是什么科长,手续齐了,你可以到青林镇去报到。”说完,他压低声音,一幅老朋友的神情,道:“如果赵书记能送你下去,或是让组织部派个副部长送你下去,以后在青林镇日子就好过。”
侯卫东很是感感激地道:“谢谢李科长了。”对于小李最后的忠告,他并没有往心里去。
离开了人事局,侯卫东又到粮站办了粮油手续,此时还不到三点钟,他便陷入了两难境地,手续上说明五日内报到有效,但是,到青林镇听说要三个小时,今天赶过去,已是六点多钟了,报名是不可能的,可是若坐车回吴海县,往返起来实在有些费力。
“段英”的名字突然从脑海中迸了出来,侯卫东急忙把这个念头扔在了阴沟里,他来到邮局里,坐在邮局的大桌子前,慢条斯理地给小佳写了一封信,讲了讲这一段时是的经历,叙述了相思之苦,把信交到了邮筒,仍然没有到四点,邮局的挂钟上带有日历,正好显示星期三,在沙州学院,星期三和星期五有舞会,所以星期三也算是一个特殊日子,侯卫东对这个日子也有特别的怀念,看到是星期三,侯卫东灵光一闪:“学院也有招待所,便宜又干净,为何不回学院住一晚上,明天一早下再到青林镇报到。”
到了熟悉的沙州学院,侯卫东直奔招待所,先把住房登记了,益杨县普通的两人间,要二十元一个晚上,而学院招待所只要十元,订了住房以后,侯卫东在房间里喝了一些开水,打开电视,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夜幕降临以后,侯卫东这才出了招待所,在校园的一些小食店去吃晚饭。
这时学院已经放假,但是仍有少数留在学院的学生,他们一般都在教师食堂去打饭,侯卫东一个人走了空荡荡的校院里,和当日读书时的感觉大相径庭,穿过大大的运动场,景物依旧,物是人非,一个人在夜幕下显得特别的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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