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风流_小桥老树【完结】(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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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煤炭行情的好转是有多种原因,首先是扩大内需政策的拉动作用,扩大内需带来国民经济的快速增长,2000年达8%,电力、冶金、建材等耗煤行业都有了较大发展。火力发电比上年增加10.1%,钢产量增长3.4%,水泥增长了4.2%,这些自然要增加用煤。其次,是几年的关井压产“控制”作用,煤矿数量由8万多处减少到约4万处。还有煤炭出口的“缓解”作用,去年的出口量比前年一下子增加了将近50%,出口达5884万吨,多出口近2000万吨,不但扩大了国际市场的份额,对国内市场也有一定的缓解。

  这几条再加上国际因素:国际油价上涨,国内油价频频上调,用户从降低成本考虑,认为还是烧煤划算,从而增加了煤炭需求。

  侯卫东买煤矿之时,坚信作为资源型企业,煤炭一定会涨起来,可是何时能涨,涨到什么程度,他完全不清楚,而原来的火佛煤矿老板周强在最低潮时进入了煤矿,赚了小钱,却没有顶住煤炭行业的寒冬,苦苦撑了几年以后,将煤矿低价转让给了侯卫东。

  原矿主周强卖掉火佛煤矿以后,开始进入轧钢行业,生意虽然还行,但是比起火佛煤矿的利润就差得太远了。

  在刘光芬临走之时,何红富脸上出现些难为情的表现,道:“刘总,这些话我原本不想说。”

  刘光芬道:“大家这种关系了,有什么话就直说。”

  何红富道:“我为这个矿花费了不少心思,虽然卫东给我的钱也不少,可是比起贡献来说,还是不足的。”

  “红富,你直说,要加多少钱。”

  何红富表情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仍然坚定地道:“我不想加钱,能不能看到我为火佛立下的汗马功劳之上,给我一成的股份。”他提出这个要求,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虽然火佛煤矿的财务人员是吴海县绢纺厂的财务,可是侯卫东一家人都不懂煤矿管理,他们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来管理,火佛煤矿要顺利运转,他是必不可少的人物,正因为此,他提出了要股份的要求。

  刘光芬只是名义上的老板,这种重大决策她不敢决策,就道:“这事很重大,我得认真考虑。”

  何红富自然明白火佛煤矿的老板是侯卫东,道:“我这个要求也不过分,火佛煤矿每年产生了这么多利润,我没有功劳也有苦苏。”

  刘光芬带着满腹的心事回到了沙州,侯卫东听了此事,沉默了一会,道:“何红富能直接提出请求,这是好事,总比他来阴的好。”

  “人,怎么能这样贪心,我们每年给了他十几万,他还想怎么样。”刘光芬有些愤愤不平。

  侯卫东想了想,道:“何红富这人从本质上来并不坏,只是这两年煤炭行情太出于意料了,他心理失衡,也能理解,我认为可以加薪,工资翻番也可以,但是股份就是股份,不能随便给,否则后患无穷。”

  刘光芬建议道:“我觉得家里人不在煤矿始终是个问题,干脆把二姐叫到矿上,让她去管理。”

  侯卫东有些犹豫,此时正是进入市政府班子的关键时期,他实在不希望有任何影响,道:“二姐有自己的生意,不可能到矿上去,而且二姐根本不懂煤矿生产,还是让何红富来当厂长,我信任他,平时你和爸定期去看一看就行了。”

  几个讨论了一会,大致商定每月给何红富增加一万元的收入,如果他坚持要股份,则只有另请高明。

  等到刘光芬回家以后,侯卫东又给何红富打了电话。

  “红富,有什么事你直说。”

  何红富在青林镇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有些怵侯卫东,接到电话,道:“疯子,你别见怪。”

  侯卫东不容置疑地道:“我办事向来讲规矩,先说断后不乱,你对火佛煤矿有大贡献,我决定给你涨工资,你提一个价。”

  何红富从开石场起,就跟着侯卫东,两人感情也挺深,今天鼓足勇气向刘光芬提了要求以后,他心里也后悔,道:“疯子,我不是这个意思,今天早上是猪油蒙了心。”

  “没有事,你既然不提价,我给你说个原则,我按产量给你提成,除了正常工资以外,一吨煤给你二块钱。”

  第626章 曲折(中)

  侯卫东给何红富打了电话以后,他又开始盘算着沙州市的政局,到了十点,刘光芬打了电话过来,道:“小三,我觉得一年涨十二万,何红富仍然不会满足,这一点我感觉得出来。”

  侯卫东将他给何红富的新政策讲了一遍,刘光芬道:“这样每年他就有几十万的收入了,如果再不满足了,心也就太大了。”

  “妈,你别担心,何红富跟了我好多年了,他想法是比较多,但是他始终只是一个打工者,翻不起大浪,当然,我们还是要高度重视他。”侯卫东加了一句:“老妈,你别想这么多了,好好睡觉。”

  侯卫东叮嘱母亲好好睡觉,自己却有轻微的失眠,他仔细梳理自己的从政经历,自我总结有两大优点和两个硬伤。

  两大优点:经济清白,人脉厚实。

  两大硬伤:煤矿,李晶。

  最大的硬伤是李晶,随着地位的提高,侯卫东对于和李晶有了小孩子这件事情感到越紧张,这是一颗具有高爆效力的炸弹,虽然极为隐秘,但是只要引爆,他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没有丝毫的挽救余地。他暗自庆幸:“幸好李晶定居于香港,否则终究要出大问题。”

  而对于煤矿和石场之事,他游走在是与非的边缘,由于时间很久了,又接受过纪委的调查,他并不是太在意。

  “别想这么多了,睡觉。”侯卫东翻过身,抱着已经入睡的小佳,将手伸进其衫衣,上上下下抚摸了一会,小佳翻过身,顺手抱着侯卫东,两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早上起床,小佳匆匆吃了饭,开着车去单位。

  侯卫东正在卫生间刷牙,母亲刘光芬满怀着心事找了过来,她站在卫生间门口,道:“昨天我回到家与你爸合计了很久,我觉得你的仕途很重要,我们家又不差钱,所以对何红富的管理要认真研究。”

  侯卫东洗完脸,从冰箱里取出牛奶、面包,又从锅里拿了鸡蛋,一边吃一边对母亲道:“我昨天晚上给何红富打了电话,按产量给他提钱,一吨一块钱。”

  刘光芬道:“你爸最担心这事,他昨天晚上做了梦,梦中煤矿瓦斯爆炸了,半夜把我推醒,我们合计了半宿,觉得现在煤块这么赚钱,安全就比赚钱重要了,如果出了安全事故,上面部门来查,你的事情肯定会被人利用,到时想不曝光都难。”

  “你爸出了一个主意,一吨煤可以给五毛钱的提成,另外五毛则是安全奖。”

  这一段时间,侯卫东大部分心思放在了市政府换届选举上,对煤块生产并不上心,听到母亲的分析,深以为然,道:“老妈,你和爸提的思路很正确,我不搞吨煤提成,这样会造成何红富过分追求产量,还是每月增加一万元工资,另外每一年给二十万安全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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