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风流_小桥老树【完结】(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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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强就笑道:“什么周总,都是在秦镇手下讨饭吃,我们兄弟别客气。”侯卫东跟着秦飞跃玩了两次,周强就把侯卫东当成了秦飞跃的人。

  侯卫东是第一次喝洋酒,试着喝了下去,洋酒滋味颇淡,有着说不出的淡淡香味,口感不错。

  周强对一旁的女子道:“你去给我们兄弟点一首歌。”那女人走开以后,周强话锋一转,道:“赵永胜是一个笑面虎,你以后和他打交道,一定要多留些心眼,其实这些话不用我来提醒,你肯定知道的。”

  侯卫东虽然对赵永胜的感觉也不好,可是他与周强没有深交,也就没有接腔,道:“秦镇的歌唱得真好。”

  周强笑道:“秦镇是有名的情歌王子,去年全县工会比赛得了银奖道。”他亲热地道:“你以后有发票,就拿给我,当哥哥的给你处理。”

  “那真是谢谢周总。”

  周强摆了摆手,道:“老弟,你别叫我周总,如果再不货款下来,我的煤矿就要破产了,赵永胜也太不地道了,手太黑,如果把我惹急了,一封信到检察院,他就吃不了兜着走。”

  涉及到这些敏感问题,侯卫东更不愿意轻易地趟这个浑水,他见那女子点了歌走回来,借机站起身,道:“我去唱歌去了。”

  唱完歌,走回来之时,秦镇已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侯卫东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帝皇厅别有洞天,在电视机的后面,还有一道门,他也不知门后是什么内容。

  侯卫东不愿意和那女子纠缠,就不停地与周强两人碰酒,身边的两个女子十分地无趣,就轮流地去唱歌。

  几个人离开益杨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八点过了,侯卫东慌称在城里有亲戚,便在宾馆门口与秦飞跃分了手。

  “秦飞跃耍得太肆无忌惮了,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侯卫东想到秦飞跃的行为,不断地摇头。可是想到秦飞跃镇长的身份,侯卫东不禁又开始怀疑自已:“难道是我的胆子小了,难道我落后于时代。”

  看着秦飞路和周强的小车绝尘而去,侯卫东就准备打出租车到沙州学院的招待所,他站在路边刚刚朝左看,却一眼就见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刘坤和段英。

  两人并排着,一边走一边谈笑着,刘坤穿了一件黑色风衣,黑色大衣没有扣,里面则是一件藏青色西装,看上去很有些青年才俊的派头,段英则穿了一身灰色长大衣,头发就和小佳一样,烫了一个小卷发,很有些气质。

  两人郎才女貌,颇为般配。

  刘坤在沙州学院的时候,就对丰满成熟的段英很有想法,侯卫东是清楚此事的,可是,当段英和刘坤走在了一起,他还是觉得极不舒服,这种感觉就如自已的东西,虽然平时没有用,也不愿意被他人取走。

  刘坤也看见了侯卫东,他快活地道:“侯卫东,你在这干嘛。”侯卫东这才装作发现了两人,道:“刘坤,段英,原来是你们。”

  “我和侯卫东是一个寝室,段英和张小佳也是一个寝室,我们还真有缘分,等小佳到益杨来的时候,我们一起玩。”

  面对着侯卫东,段英内心就微微地起了波澜,几个月前,两人曾经发生过的亲密接触,她原本不会再为男子动情,可是在不经意间,以为死去的情感却悄悄地复活了。

  只是,那天在车站再次见到小佳和侯卫东,她就想起了一句名言——好男人总是别人的,为此,她消沉了一段时间,如今,企业破产在即,她必须进行自我救赎,刘坤的家庭,就是救赎的捷径。

  刘坤继续道:“侯卫东,青林镇是不是想修路,新的规划出来以后,各镇竞争得历害,都想争取财政资金,李县长正发分管交通,有什么事情,你尽管我和联系。”刘坤说这话,其实也是自己给自已涨脸,他虽然跟着李县长在跑,可是对于县里重点工程,李县长作为副职,也只有建议权,而没有决定权,更别说刘坤了。

  侯卫东最看不惯刘坤的自我陶醉,他淡淡地道:“今天马县长和李县长已经对上青林公路有了决定,给了我们一百二十万。”

  刘坤瘪了瘪嘴,做出不屑一顾的神情,道:“修一条路,至少是几千万,一百二十万算什么,只是毛毛雨,小意思。”

  尽管秦飞跃交待要与刘坤搞好关系,保持联系,侯卫东却忍不住想刺一下他,道:“一百二十万在你面前是小意思,马县长却很重视,他亲口答应,上青林公路完工之时,他要亲自去剪彩。”

  刘坤原本就想在段英面前逞能,没有料到侯卫东根本不配合,他不高兴地道:“修一条乡道,好小的事情,马县长现在答应了,到时未必要去。”

  段英知道侯卫东为了这一条路费尽了心思,还货了款才拿到了图纸,她也不满意刘坤的居高临下,帮腔道:“上青林公路是侯卫东的心血结晶,事关七千村民,怎么算是小事,刘坤,你这样说是啥子意思。”

  刘坤正在追求段英,把段英的话奉为圣旨,听到她发话,立刻就道:“好好,不说这上青林公路,侯卫东,走,我和段英请你去唱歌。”

  第87章 无心之柳(七)

  刚才在益杨宾馆唱得很不爽快,因此,侯卫东听到有人请他唱歌就腻味,更何况是刘坤携段英请他唱歌,他就一脸抱歉地刘坤道:“今天喝多了,头昏得很,改天再说。”

  段英知道侯卫东在益杨没有落脚之处,一个人肯定要去住旅馆,想到此,她心里没来由生出些同情,还有丝丝柔情,但是,复杂的感情只能埋在心底,她还是和刘坤一起,向侯卫东挥手告别。

  擦身而过的时候,她还是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当她看到侯卫东上了一辆出租车,心里隐隐有些失意。

  刘坤兴致很高,他道:“星期天到沙州去玩,我去找交通局借辆车。”

  段英没好气地道:“我星期天要睡懒觉,哪里也不想去。”

  刘坤在段英面前,脾气和耐心都是一流,道:“中午,我请你去吃鱼,交通局附近新开了一家渔馆,味道还不错。”

  段英对于刘坤的追求是半推半拒,也就不再拒绝,道:“我知道那家渔馆,我十一点直接过去。”

  侯卫东上了出租车,很快就到了沙州学院的招待所,招待所是有些年头了,设施也比较沉旧,但是胜在安静和整洁,他躺在招待所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烦燥的心便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今后的道路到底应该如何走?我到底追求的是什么?”

  他默默地思考着有些复杂的人生问题,离开学校半年来,他就如一只断线的风筝,在空中飘来荡去,没有根基,也没有目标。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中国知识分子的人生格言,侯卫东自承算不上知识分子,可是潜意识中还是有着相当强的入世之心,在益杨、吴海这种经济不太发达的地区,一个男人成功,只有一个衡量指标,就是官当得多大,侯卫东参加益杨党政干部公招,说到底,也是想在官场实现人生的价值。如今,半年过去了,他却一头载进了上青林的深水池里,拼命地游啊游,依稀看得见彼岸,却始终踏不上实实在在的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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