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8日凌晨1点,印度军队发起对巴基斯坦的全线进攻,炮火急袭染红了整个印巴边境。印度空军同时空袭巴基斯坦靠近边界的几十个大小机场。巴基斯坦军队得到了中国天军转来的情报,主力已提前转移了,在二线战线的巴军士兵紧张地向前线张望,焦急地等待反击的命令。
拉兹上校从停在克什米尔通往巴占区的代号3号溪谷前面几公里的杂树林中的指挥车上用红外望远镜观察前方,对身旁的副官轻声说。“简直象是地狱的入口。”
印军是前一天秘密抵达的,已在溪谷前度过一个晚上。炮击刚一结束,拉兹便指挥他的第9山地旅猛烈进攻了3号溪谷的南口。第9山地旅辖三个机械化步兵营、一个直升机营、旅直辖坦克营和炮兵营,土气很旺盛。在它的后面,跟着师主力和三个机械化师有将近八百辆坦克和七百多辆装甲车。它们的任务是切断巴基斯坦和中国之间的陆路联系。
守备3号溪谷入口的是巴军第19山地师的两个反坦克连,有兵力二百七十四人,反坦克导弹72枚,此外,还拥有很多单兵携带式反坦克无后坐力炮。对他们来说,这一天所见到的为数众多的装甲车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反坦克连的年轻士兵陷入了惊慌之中。反坦克无后坐力炮的射程充其量不过四百米,炮弹是无制导的,所以尽可能在近处放,命中率才高。
“瞄准敌人的坦克,接近到三百米以内才能发射。”守南口的反坦克连长不断地告诉部下。
虽然平时也是这样进行训练的,但充其量只是把两、三辆坦克作为目标。无战斗经验的年轻士兵亲眼看到几百辆印军坦克的大部队,心里完全混乱了,充满了恐惧,对连长的话早抛到脑后。当印军坦克还相距二千多米,就不断有士兵开始发射反坦克炮弹了。这就是战场上特有的心理作用。
“混蛋!停止射击!”连长大喊,但已经晚了。在反坦克无后坐力炮开炮的同时,炮后方硝烟滚滚,进行了巧妙伪装的反坦克阵地的位置因此暴露了。
印军开始猛烈炮轰已暴露位置的第19山地师反坦克据点,在投入坦克之前,事前尽可能以炮击摧毁敌人的反坦克据点,这样就会减少坦克部队的损失。印度军队显然在按照这一军事常识行事。
摧毁设在溪谷南口处的反坦克阵地后,印军侵入了溪谷一公里左右。但是,在狭窄的溪谷中布满了地雷,在两傍山麓到处挖了堑壕,构筑了反坦克导弹阵地。乘坐装甲车的印军步兵在这里下车转入战斗。这是因为,乘车突破危险太大,一枚反坦克导弹会把一车人送入西天。下了装甲车的印度兵在地面上匍匐前进,逐渐逼近山麓的反坦克阵地,最后展开了非常壮烈的肉搏战。
一名廓尔喀兵手里拿着RPG─7型反坦克无后坐方炮猫腰前进时,发现在大约一百米的前方杂草覆盖的深处,好像有一个反坦克导弹阵地。在被草覆盖的平坦地面的一角突然隆起,一枚反坦克导弹发射出来了。
这个廓尔喀兵赞叹说:“伪装得巧妙。”他在反坦克导弹发射出来的同时,发射了手中的RPG─7。炮弹在前方一百米发生爆炸,发射反坦克导弹后还在进行制导的这个阵地顿时化为乌有。
“哎呀,这可救了我们一辆坦克。”在廓尔喀兵兴奋的瞬间,他踏上了地雷,被炸得血肉横飞。
在进入溪谷一公里左右的地方,对巴军方面从两侧山麓猛烈发射炮火感到危险的拉兹上校注意到在溪谷底有一条与公路平行的河道,与是命令坦克营在几乎干枯了的河床上行驶,用两侧的河堤作挡箭牌。
果然印军的前进速度大大提高,很快接近溪谷北口,开始与驻守北口的另一个巴军连激战。后边的师主力和三个机械化师也涌进了十几公里长的3号溪谷。
在前进指挥所听到这一消息的第19山地师师长欣喜若狂,立刻命令:“反击开始。”
然后热情地吹捧旁边督战的顾问高翔天有先见之明。要不是军阶之差,这个巴军师长准会用他的落腮胡子亲高翔天的脸,这是高翔天在巴基斯坦唯一不快的事。
高翔天暗道:“这有什么,好戏还在后面呢!”
驻守3号溪谷以北二线阵地的第19山地师根本没派地面部队进入溪谷内,但对整个溪谷的两端进行了猛烈的炮击,目的困住这四师印军人马,然后摧毁他们的坦克。
为弥补溪谷两侧的人看不清谷中的全部状况,巴军炮兵使用了观测用直升飞机。
习惯于寸土必争的巴军一反常态来个关门打狗,印军的西线北的这四个师一下陷入绝境。进攻其它山谷的印度部队遭遇也都大同小异,整个西线北的印军攻势都停顿了。巴军集中主力在东南部沙漠和西线南印军作战,战势也呈现胶着。印军便计划投入精锐的装备西方武器的预备队,印军司令部建议投入到西线南,认为只要打败巴军主力,战局就会扭转。印度总理辛格还在犹豫,一方面西线北部队的求援电报雪片般飞来,另一方面东、北两线还得应付可能发生的中国军队的进攻。他在等待联军和日本它们的行动。
他的等待十天后便被《孟买时报》打破,报纸刊登了前线拉兹上校的日记,在日记中拉兹描绘了一幅非常悲惨的图画:“……到处都是泥泞,褐色的泥浆淹到腰部。连续三天地暴雨使干涸的小溪变成了大河,山区的晚上地冻得硬邦邦,白天却化成泥,这里的土地有如鬼神在作祟。我相信世界上任何地方的泥都不会象克什米尔这样深,这样粘。甚至它的颜色也不对头,象和着血污和腐尸的一堆垃圾。到处都是死人,尸体用睡袋或军用雨衣包起来,用电话线一捆就埋了。过几天狗又把它们叼出来,吃得眼睛都红了,象是疯的。我简直不能设想昔日辉煌印度文明竟光顾过这样一个鬼地方……”
“我们晚上冻得发抖,没有剃刀刮脸,没有推子理发,没有毯子睡觉,更糟糕的是没有多余的袜子替换。我得了战壕脚。这是所有疾病中最可怕的一种疾病。由于双脚长久泡在湿泥里,疼痛肿胀,连靴子也脱不下来了。我无法走路,痛苦得嚎叫。勤务兵将我扶到挤满人的战时医院里。医生不由分说,割开了靴子。天哪,双脚肿成橄榄球那么大了,伤口还化了脓……”
“同战斗比起来,原始人般的生活算得上天堂了。异教徒的迫击炮弹呼啸而来,还有远处的155毫米榴弹炮。我军每次坦克进攻全被他们打退,未被击中幸存下来的我军坦克,把载着战友的尸体、正在燃烧的自己一方的坦克尽力推向谷底,开出一条出路向后倒退。否则,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异教徒的位置在高山上,阵地很干燥。
我仰看着山上破败的古老印度神庙,回想着是否有一天异教徒会被湿婆神精神所感化,从此再也不打仗了。异教徒最拿手的是地雷和手榴弹,许多弟兄被炸得缺胳膊少腿。但至少还可以保条命。士兵们流传:“如果你敢穿上新军装,准会被一枪打死。‘所以士兵们也不换衣服,衣服臭不可闻,一撕就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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