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把脸扬给我,嚷着,你打呀你打呀!
我刚扬起手,鸭子就哇地哭起来,说,你打我你打我!狗的女朋友狗疼,猫的女朋友猫疼,你就这么痛你女朋友!哭地跟个孩子似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她打我弄地跟我打她似的。我把手放下来,力的作用力是相互的,打她我手也痛,不值得!我推起山地车跨上就走,鸭子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喊,张小白你给我回来!我头也不回,鸭子的声音在凛冽的北风后面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接下来是期末考试,由于忙着复习,我没有再去找过鸭子,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有一天早上醒来,我看到一条短信,是鸭子的,我看了一下发送时间是晚上1点,内容是你再不来找我你就死定了!我欠你的该你的!我没理她。
我看书看地不伦不类,头皮发麻,实在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估计我得看走火入魔了,把书一合,高喊着学海无崖回头是岸开电脑玩游戏。
小虎拿着一撂试卷从外面进来兴奋地说,我发现一个大咪咪!发现一个大咪咪啊!
正在埋头温书的瓶子头也不抬,问,真的?有麦当娜的咪咪大吗?
小虎脱了手套,摘了围巾说,不是大咪咪是大秘密!我刚才在复印店里复印东西的时候,看到今年我们专业考试的试卷了,原来试卷是放在学院的复印室里印的,我刚复印完东西,复印室就封了。
瓶子搔着后脑勺说,那怎么办,今晚是月圆之夜,我们去圈羊?
小虎把手放在电热炉说,我看这件事情只能智取,不能强攻,小白你还记得复印室那姑娘吗?就是上去你去复印店的时候,对你特温柔给你抛媚眼的那位?
我特心有余悸地说,当然记得了,长的远看就像一块大的岩石上面站着一只母鸡,近看——估计还从来没有男的敢在三米之内直视她,整个儿一车祸现场,你提她干嘛?
小虎说,试卷是她负责引的,我们只要搞定了她就行了。
我问,怎么搞定她?
小虎摸着自己大下巴上的小胡子跟一狗头军师似的说,山人自有秒计!
我不耐烦地说,有屁快放!
小虎果断地说,给丫施美男计!
我呵呵一笑对小虎说,你不是常自诩貌比潘安,才比子建么,这事儿你出马一定马到成功。瓶子和贾正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小虎撇撇嘴对我说,什么叫自诩啊,本来我就是啊,可你以为人家都是跟你似的这么肤浅,以貌取人,我上次和你去复印东西的时候,我看那妞俩眼睛就嗤啦嗤啦地跟你放电,还跟我打听你是大几的,叫什么名字,你忘记了,人指定是看上你丫了,你出马那是顺水行舟手到擒来啊。
小虎你你你……你诬蔑我!你含尿喷人,人家那使的那是隔山打牛,要征服一个人,首先要征服他的朋友你听过没有?人指定是看上你了!
靠,你含尿喷人!我不去,这事儿要是让高丹知道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那要是让鸭子知道我还不一样。我把烫手山芋抛给了瓶子,说,我看瓶子不错,现在女孩子不都喜欢写东西的男生么,你不是老在校报上发表东西么。
瓶子连忙拒绝说,我对女孩子没有经验啊,我看贾正京不错啊,贾正京学生会干部,说话头头是道。
贾正京说,好了好了,都是些什么人,碰到这么点任务就推三阻四的,考试卷拿来是大家一起看的,我看老规矩,抓阄吧,让老天来决定。
四人一致赞同。
小虎弄了四个纸条,其中一张写上“敢死”,散弹坑里没有无神论者,四人一脸虔诚,纷纷祈祷,祈祷完毕,我念了声阿门阿弥陀佛保佑我,把东西方神灵都问候到了,然后战战兢兢地拆开那张纸,睁开眼睛一看,一个晴天霹雳喀嚓打在我脑袋上了,我眼圈一黑,几乎晕死过去。人生几许失意,为何偏偏选中我?我捏着那张纸条就往口里塞,企图毁灭证据,被他们当场按住,把我牙关掰开,从嘴里拿出那张纸条。
我大喊,我不要啊,男人不应该逼自己的阴茎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
众人纷纷嚷愿赌服输。
小虎开导我笑着说,操谁不是操啊。
贾正京也说,什么妞不是妞,熄了灯还不都一样吗?
瓶子已经把电烙铁插上电源了,一步步的向我逼近,一脸阴恻恻地问我,你到底去不去?
他们终于要对我下毒手了!我说放开我,我挣拖了小虎老贾的手,挺了挺胸,咬了咬牙,很平静地说,好吧,我去!苦了我一人幸福了大家,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最光荣的牺牲是英雄的宿命。
贾正京拍着我的肩膀鼓励我说,我相信你能行,党相信你能行地!
小虎,瓶子,贾正京押犯人似的押着我在“东亚国际饭店”里等复印室那女的。
小饭店里来了一个新的服务员,样子比较卡瓦意。一帮子人挑了一张桌子坐下,看见地上一条狮毛狗也很卡瓦意,小虎摸了一下小狗,问那个年轻女服务员,叫什么名字?
那服务圆害羞地回答,贝贝。
贝贝几岁了?
18了。
有这么老的狗吗?我惊讶地问。
贝贝是我的名字。那个女服务员立马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众人哄笑。
小虎看了会儿菜单,说,中国人真是能吃啊,天上飞的除了飞机不能吃,地上长腿的除了凳子不能吃以外,什么都能吃啊。小虎故意跟贝贝开玩笑,说,我要一个老鼠煮猫。
贝贝说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这个菜。
瓶子说,我要一个油炸蟑螂。
贝贝说没有。
贾正京说,我要一个指甲汤。
我说,我要一个红烧痂疤。
贝贝问,什么是痂疤?
我解释说,痂疤就是人受伤后伤口接的疤,味道可鲜美呢,
贝贝终于有一点忍不住,手抿住嘴险些没有吐出来。
这时,瓶子说,我要一个死婴!
贝贝终于吐着冲出了包间,大家笑地呼天抢地。
小虎停止了笑,对我说,上午我帮你把情书送过去约她晚上吃饭的时候,那女的脸上的幸福一漾一漾的,我看她那方面绝对是有戏,你待会儿一定要给我顶住!为了大家,也为了你自己。
我说,成!世界上不缺少美女,就是缺少发现美女的眼睛,对于咱们搞艺术的来说,这个世界压根儿就没有丑姑娘。
不一会儿,我看到桌子上的茶的面上微微抖动,我眼中一道寒光闪过,喝着茶冷冷地说,有杀气!
果然我们的女主角翩然而至。
大家十分热情地招呼那女的坐在我旁边,热情地就跟反动区老百姓迎接解放军似的。
那女的在我旁边不好意思的坐下,她别着脖子很羞涩地说,你叫张小白是吧?俺叫虎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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