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沉浮_王鼎三【四部完结】(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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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喻晖笑道:“过去也知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类的词语,今天我才知道什么叫秀色可餐,什么叫心旷神治。花雪月,让人不禁联想到清风徐徐的夜晚,花儿吐着芬芳,叶儿翘首夜空,月光皎洁如水,清香一阵子一阵子扑鼻而来,心人肺腑……”季喻晖一不小心又把“心旷神怡”说成了“心旷神治”,把“沁人肺腑”说成了“心人肺腑”。

  侯姑娘接过季喻晖的话说:“大老板,我看你快成诗人了,是否即兴赋一首诗助助兴啊?我们在洗耳恭听呢。”

  秦汉仁也说:“大老板,就作一首诗吧,那两句诗是怎么说的,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在此种场合大家都很注意,尽量避免称呼职务。

  花雪月与季喻晖有些陌生,开始不敢多说话,这时也凑热闹:“大老板,就作一首诗吧,听我们苗老板说你是很有文才的,你看刚才秦老板作的诗多好啊,有梅有雪好像就在说我们两个呢。”

  季喻晖颇有感慨地说:“是啊,当年上学的时候我就经常有诗歌散文见诸报刊,这几年只做那些官样文章把诗词散文都荒废了,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季喻晖在思考,其他三个人都在等待。虽然秦汉仁肚子里的墨水也不多,但是他觉得像季喻晖这样的“错字布袋”不知道是真能写文章,还是自己吹嘘的。

  大家等了半天,季喻晖才吟诵起来——

  自古春晖伴云生,

  秦梅汉花各不同。

  最美莫过花前月,

  月花相映妙无穷。

  季喻晖吟罢第一个叫好的是秦汉仁,他一拍手大家都拍手了。花雪月没有忘了献媚的机会,急忙从包里取出笔和电话号码本,让季喻晖把刚才吟诵的那首诗书写在她那精巧的小本子上。

  侯姑娘虚意恭维道:“我看大老板这首诗里如果不是提到具体的人名就可以发表了。”

  秦汉仁说:“没有提到谁的名字啊!”

  季喻晖笑道:“老秦啊老秦,你真可爱。”

  侯姑娘说:“这还不够明显?难道非要点出秦汉仁三个字你才明白?”

  季喻晖说:“嗯,现在真是阴盛阳衰了。”

  秦汉仁自己给自己解围道:“是啊,以往聚会苗盼雨都在,现在少了她,总觉得有些遗憾。不过今晚有花雪月和侯姑娘在,我们仍然是四个人。”

  季喻晖望着侯姑娘说:“小侯现在怎么样,工作还好吧?”

  侯姑娘皱了一下眉头,故意卖关子说:“我现在非常好,有秦书记这棵大树,我还能怕没有荫凉?工资在市财政局发,人没有在那里上班,不过花小姐可需要阳光雨露滋润呢。”然后逗秦汉仁说,“书记大人,我有一个谜语你猜一猜吧?首先声明可不准往歪里想。说,周围四边毛茸茸,当中一个黑窟窿,答一动物身上的东西。”

  秦汉仁首先想到了女人,但是侯姑娘不让往歪里猜,他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

  花雪月也是个比较识风情的女子,也凑热闹说:“只硬不会软,离窟窿不远。也答动物身上的东西。”

  秦汉仁猜不出来,侯姑娘说是牛耳朵。大家都笑起来,秦汉仁又问花雪月:“你那个只硬不会软,离窟窿不远是什么东西?”

  花雪月笑着说:“牛角啊。”

  这一次秦汉仁和季喻晖都笑了,侯姑娘和花雪月两个人也相视而笑。侯姑娘这时又在秦汉仁面前放肆了:“老板呀老板,你可真可爱。”

  这时季喻晖打着官腔道:“小侯,可不能讲话毫无原则,在领导干部面前说话要讲究分寸,还是不要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不太雅啊。”

  侯姑娘真想反唇相讥说秦汉仁和季喻晖是披着人皮的狼,但是她只敢取笑秦汉仁,不敢顶撞季喻晖,虚意应付地点着头说:“借给小女子一百个胆,我以后也不敢了,大老板一百个放心,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季喻晖没有再理会侯姑娘,而是注视着花雪月没有再说什么。

  侯姑娘和花雪月其实都是好吃懒做的寄生虫,空有一副漂亮的脸蛋,什么事情也不会做,这种女人天生就是供男人玩乐的“床上用品”。

  在离开咖啡厅的时候,秦汉仁附在季喻晖的耳朵边小声问:“是不是再去桑拿一下?鸳鸯浴也很有情调……”

  季喻晖摇摇头说:“桑拿这东西,偶尔去一次未尝不可,经常去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今晚有佳人相伴,你老秦还不知足啊?”其实季喻晖是很想到桑拿房里去寻找刺激的,尤其是那种“左右逢源”的按摩让他流连忘返。河东大世界里当时有两个姐妹叫阿枝和阿花,那个俏劲儿,那种骚劲儿让他百去不厌,一边一个女人,那种享受是很独特的。可是今天有秦汉仁、侯姑娘和花雪月在,他就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尤其是花雪月的到来,让他心里一阵一阵地骚动。他觉得秦汉仁不会没来由地带一个漂亮女人来见他,而这个女人又是他一见就比较钟爱的那一种。

  秦汉仁对季喻晖的习性已经基本掌握透了,找他办事,要么去桑拿,要么送女人,要么去打保龄球,只有在这三种情况下,你跟他谈事情的成功率最高。苗盼雨也正是了解到季喻晖的习性,才决定让秦汉仁把花雪月给他送来的。她一个女人家不好自己出面,就把任务委托给秦汉仁,她相信秦汉仁能够顺利完成这个任务。

  设在河东大世界十九楼的保龄球馆宽敞明亮,馆内设施豪华,人声鼎沸,非常热闹。秦汉仁和季喻晖都有这里的金卡,是苗盼雨赠送的,只要把金卡一亮,只管消费,其他的事情根本不用操心。老板路长通见来了贵宾,先上前迎接,然后扭头去看,见十条球道上全都有人在甩“西瓜。”只好先让贵宾坐下,然后去和两条球道上的人协商。不知路长通说了些什么,那两条道上的人立即停止掷“西瓜”,老老实实地把球道让出来,拿了衣服离开。这时紧靠服务台的茶厅里还坐着好几桌人,他们在耐心等候空下来的球道。

  这时路长通很恭敬地来请贵宾,他认识季喻晖,季喻晖也认识他。路长通说:“季叔今天怎么有空了?”

  “怎么,只兴你小子风流无穷尽,就不兴老子潇洒走一回?”

  “季叔能来,小通求之不得。”

  “季叔和你闹着玩呢,你小子现在可真出息了,不错,不错!”

  “还不是托季叔的福。”

  “嗬,你小子现在嘴挺甜的,跟谁学的?”

  “还不是跟季叔和秦叔学的。”

  秦汉仁笑着骂道:“我还以为你小子天生就是一个歪瓜劣枣呢,现在看来真是树大自直,修成正果了,啊?”

  玩笑了一阵子,路长通把四位安排在球道上。秦汉仁故意让花雪月和季喻晖一组,他和侯姑娘一组。花雪月过去曾经在一家外资企业打过工,打工的时候经常陪老板去打保龄球,因此她的球技相当高,她一掷球,往往能够引来一片喝彩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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