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省的纪委书记李宜民已经因病住院,省会天首市的公安局长摆蕴菲确实无法在医院里陪丈夫李宜民治病,也无法答应女儿李梅的请求,留在丈夫李宜民的身边照顾他。面对出租车司机的起死回生和省煤炭厅厅长白杉芸的神秘死亡,她必须立即采取行动,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之中,弄清楚白杉芸到底是死于交通事故还是死于谋杀,不然就是失职,就会对不起“任长霞式公安局长”这个称号。她刚刚回到天首公安局,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就接到省公安厅厅长薛永刚的电话:“摆捕头,煤炭厅厅长白杉芸现在还没有确认是谋杀还是交通事故,怎么已经惊动了公安部,上边对这个事情非常重视,责令我们公安厅马上把调查结果电传过去,是不是你上报的?”
“薛厅长,这话是怎么说的呢?即使要上报我也应该向你汇报,让你上报呀,我还不至于那么没组织没纪律吧?”
“现在不说这个了,你们一定要抓紧查找线索抓紧破案,我怎么听说作案者一个是结巴嘴,一个是少了半个耳朵的平州口音人。既然有了这么明显的特征,破案应该没有问题吧?我建议你们立即成立专案组,布置警力在天首市进行大搜捕。摆捕头,我可告诉你,省委陈书记对白杉芸死亡这个事情非常重视,公安部也非常重视,同时陈书记对平州的干部可能也有些不放心,你自己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摆蕴菲脑子里“轰”了一下,立即反驳道:“薛厅长,这话怎么味道不对呀,平州人怎么了?难道省委书记也搞帮派吗?难道平州的干部都是混蛋?”
“摆捕头,你不要对我发脾气,我也是为你好。我现在怀疑平州人在省城已经形成了一股黑恶势力,你要把眼睛给我瞪大点儿,盯住平州人,你也是从平州调过来的,在你身上我相信不会有宗派主义思想,但是你敢保证其他人身上没有?你敢保证你身边的人都是清清白白的?不管白杉芸是死于交通事故还是死于谋杀,一定要尽快搞清楚,不然我们会非常被动,无法向省委和公安部交代。”
“我是共产党人,是党的干部,只知道一心为公,从来不搞宗派主义。薛厅长放心,我现在就布置下去,在天首市专查平州人。我首先是人民警察,其次才是平州人,我知道应该把什么放在第一位,也绝不会成为任何人的保护伞。”
薛永刚在那边又说:“摆捕头,现在天首市的治安形势可不容乐观啊,据警方的不完全统计,天首市的吸毒人员每年因为吸毒花费的资金已经超过一亿元,那么全省又是多少?吸毒人员百分之七十以上从事过违法犯罪活动,现在我们禁毒的任务也很大……”
“啊,这么严重啊,那么毒品的来源又是在哪里呢?薛厅长,我觉得这个事情比较复杂,可能天首市真的有黑恶势力,是不是黑恶势力在贩毒……”
“哈哈,我如果什么都清楚,哪还会不采取行动?就是因为搞不清楚啊,但是我敢肯定毒源就在咱们天首市,你们要把缉毒工作立即放在议事日程上。唉……摆捕头,多事之秋啊!”
“嗯,我知道了。”挂了电话,摆蕴菲立即拨通了刑侦支队支队长周大海的电话,命令他立即集合所有干警,准备执行紧急任务……
十分钟后,摆蕴菲出现在荷枪实弹的公安干警面前。她很严肃地说:“同志们,今天傍晚时分,在滨海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被害人是省煤炭厅的厅长白杉芸。据可靠情报,作案者是两个平州口音的人,其中一个是结巴嘴。现在我命令你们,在天首市立即展开拉网式的搜查,把东西南北给我查个遍,特别是在平州人出没的地方一定要查仔细一点儿,要将平州人作为重点,谁抓住犯罪嫌疑人我给谁记功,出发!”
周大海带人出发之后,摆蕴菲不知怎么又想起那个苗得雨来,既然苗得雨有病,肯定会到某一家医院去治病,她想再去会会那个苗得雨。她坐上车对司机满军说:“小满,你开上车,咱们到各大医院的眼科去看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苗得雨,他现在好像突然从煤矿上消失了,会不会是住进了医院呢?”
满军一边开车一边说:“看他干啥?我最讨厌的就是像苗得雨这样的私营企业老板,手里有几个臭钱就他妈的找不到北了。一个独眼龙,媳妇却娶了三个,平州一个,矿上养了一个,滨海别墅那边还养着一个,什么东西!现在的富豪们真是他妈的纸醉金迷,奢侈腐化。”
摆蕴菲对满军的话很感兴趣,就盯着满军的脸问道:“小满,你认识苗得雨吗?”
“怎么不认识?他平州那个老婆以前和我还是邻居呢。”
摆蕴菲眼睛一亮,又问道:“那么苗得雨是一直叫这个名字吗?”
“嗨,他原来叫苗禾壮,爱打架,是个无赖,还不是靠了他妹妹苗盼雨才神气起来的,他妹妹是省长的情妇,现在是大红大紫的企业家,他苗禾壮自从到天首市闯天下之后,把名字也改了,不过他现在好像学好了,没听说再打过架。摆局长,不怕你笑话,咱们局里集资建的房子一套两室一厅三十八万,我自己只有十万块钱,哪里去弄那么多钱啊?回到平州去求告父母,他们只给我凑了十万,还差十八万呢,不知怎么苗禾壮的大老婆知道了,一下子借给我二十万,人家真有钱……”
摆蕴菲把腿一拍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小满,不去看他了,掉头回局里去!”
满军觉得在局长面前又立了一功,心里一阵高兴,一把方向盘调转车头又把车开回去了。在路上走着,满军忽然想起别人曾经议论过车牌照的事情,就说:“摆局长,咱们能不能把车牌照换一下?现在领导的车牌照根本没有带4的。”
“为什么?我就不信这个邪!”
“听人家说0094这个号不好。有一个领导的车牌照是00144,他自己说动动要试试,可是别人说动动要死死,结果那个领导在一次下乡扶贫的时候,遇到山体滑坡,连人带车都没有了……唉……咱们这个车牌照是0094,别人说动动就……”满军忍住没有把“死”字说出口。
“哈哈,小满,你也是共产党员,怎么能够迷信呢?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00144的车牌照本身没有什么嘛,出不出事故与车牌照也没有什么关系,那个领导是因公出了车祸,与牌照何干?你可不能胡说啊!”摆蕴菲一半开玩笑一半批评地说。
满军脸红了,不过他没有停止说话:“摆局长,现在你知道不?8这个号码已经过时了,听说有一次组织部长周姜源和副省长季喻晖都去吃饭,事先周姜源订了7号,季喻晖来吃饭也非要7号,这可难坏了酒店经理,一个是副省长,一个是组织部长,说让副省长季喻晖坐8号,人家不坐,说让组织部长坐8号吧人家也不坐,没有办法只好在客房部7号摆了一张桌子……”
“他们为什么对数字这样敏感?”摆蕴菲不解地问满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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