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_周中【完结】(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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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余,在暴风骤雨中修身养性实在难得呀。”台立淮边搭讪边走了进来。

  余常功抬起头来说:“啊。台调查,嗅到什么风声了吗?”

  台立淮坐下说:“余处长,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党组决定实行公开演讲、当场投票、公开计票,以实际得票多少确定任职人选。”

  “哦。依靠群众的好恶决定,局长答应吗?”余常功若有所思地说。

  台立淮压低声音说:“何志天主任说,风气好的单位不会影响公平竞争。在咱们局就难说了。我们应当有所准备,做好保密工作。”

  余常功也一改平时大声说话的习惯,小声说:“如此说来,何志天主任对我们局了解得很透彻嘛。能够堵塞侯石嘉一贯做事诡秘的漏洞,让群众决定中层干部何尝不好?我们应当怎么办?”

  “选票就是生命线,侯石嘉纵然有千条计也改变不了我们当选的事实。”

  “明白。”

  “首先加强咱俩的联盟,把能够为我们所用的人梳理一下,分头做工作,争取更多的支持。”台立淮信心十足地说。

  余常功补充说:“我们应当做好保密工作,先从与我们关系密切、嘴巴严谨的人做起,最好能赢得王忠义和王延静的支持。”

  “王忠义的工作我来做,相信不会有多大的问题。但是,王延静与侯石嘉关系暧昧,我没有把握。”

  “他们关系再好,也有存在矛盾的地方,我就不信他们就是铁板一块。王延静的事包在我身上。我们分头行动吧。”

  “好!”二人击掌相互打气。

  台立淮来到雄鸡老年病医院。他先给血栓科主任打电话:“喂!邵华,我是台立淮。王老爷子的病情怎么样?”

  “现在脱离了危险,已经能够说话了。总体情况很好。”

  “谢谢!你真是现代华佗,我代表王局长向你表示感谢!”

  “救死扶伤是我们医生的职责,再说我们谁和谁嘛。你们王局长就在我的办公室。”

  “好!我马上就到。”

  台立淮飞快地来到住院部二楼血栓科主任办公室。一进门就对王忠义说:“王局长,听说老伯恢复得不错,我心里很高兴。好人有好报呀。”

  王忠义感激地说:“谢谢!立淮呀。你这次可帮了我的大忙了,都怪我到外地出差没顾得上照顾老人家,要不是你去家里,把他老人家及时送到医院,我可要落骂名了。”

  台立淮满脸真诚地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嘛。圣人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嘛。能够为您分担忧愁,也是我们对监管工作的贡献了,谁让你工作那么忙呢。”

  王忠义不好意思地说:“你把老父送到医院,还掏钱交了住院费,又代替我照顾了好几天,你的恩情让我怎么报答呀。”

  “王局长,我们是自己人嘛,你再说就见外了。住院费要感谢人家邵主任,他把老爷子当作特殊病例研究,绝大部分医药费是免费的。”

  邵华主任急忙说:“王局长,我也就不客气了,台立淮与我是铁哥们,你们的关系也不错,那么,咱们也就是弟兄了。请您放心,老爷子的病包在我身上。不过,立淮的事你也得费心。”

  王忠义郑重地说:“一定关照,请你放心吧。”

  “你们谈吧。我查房去了。”邵华主任轻轻关上门走了。

  台立淮递给王忠义一支香烟,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燃。

  王忠义深深地吸了一口说:“好烟!这两天没有吸烟可真把人憋坏了。今天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王局长,我报名参加能源处处长竞选,请您给指导指导,看要注意什么问题。”

  王忠义轻轻吐了一口烟,缓缓地说:“要说竞选别的处长胜算大一些,可是,这个能源处处长就有些麻烦。不瞒你说,老侯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他是要让陶小曼出任能源处处长的。”

  台立淮点燃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说:“我就是看不惯侯石嘉和陶小曼的倒行逆施。他们奉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鼓励告密者,打击说真话的同志,把监管局变成自己的后花园。广大干部职工长期被压抑,现在,监管局没有人敢说真话,实在是悲哀呀。如果让他们的阴谋得逞,那还有别人的活路吗?我就是冲着这个去的,就是不成功,也可以给他们敲敲警钟。”

  王忠义沉思了一会儿,抬头对台立淮说:“我佩服你的勇气。不过,既然站出来竞选,就争取成功嘛,我支持你!陶小曼也太过分了,只听老侯的,根本不把我们几个副职放在眼里。你只要历数她干预局里事务的恶行,让张忠新去散播消息,事情就成了一大半。”

  台立淮不解地问:“张忠新人称‘二把手’,是侯石嘉的看门狗,他能说陶小曼的坏话?”

  “这你就不懂了。这么说吧,侯石嘉是主子,陶小曼和张忠新就是奴才。但这奴才们也分远近亲疏,争宠的结果自然是陶小曼得宠。张忠新是典型的势利小人,见利忘义。这几天老侯忙着陶小曼的事,自然冷落了张忠新,你只要给他好处,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噢,这其中的奥妙还真不少呀。我的事你得费心了。”

  “放心吧。你再做做钟维民的工作,他的影响力可不小呀。”

  邵华主任开门走了进来,他对王忠义:“老人家现在基本康复了,没有什么大碍。但老人年纪大了,有些脑梗塞,现在还需要转入中医调养。我开了清肝豁痰汤,有几味药需要到外边买,有些最好是鲜活的。”

  台立淮接过处方一看,上面写道:“钩腾、生石决、鲜地龙、白菊花、僵蚕、郁金、天竺黄、胆南腥、石菖蒲、丹参、三七(研磨冲服)、络石藤、黄芩。七副,水煎服。”当他看到鲜地龙350克时,不解地问:“邵华,这个地龙怎么量这么大,还是鲜的?”

  邵华主任解说:“鲜地龙就是蚯蚓,现在农村有很多人养殖蚯蚓。原本我可以开地龙10克,不过,在我的临床实践中,觉得新鲜的好一些,就加大了剂量,其实我是按干货换算的。我觉得老人家这个病主要是一个人孤独生闷气导致的,最好接回家服中药康复得要快一些。”

  王忠义一脸羞愧地说:“都怪我忙于工作,看望老人太少。我这就接他回去,按照你的方子照顾他服药。”

  邵华主任说:“这也好。吃完药再来,我按照这个汤头和老人家的康复状况加减。其实也可以服用一种中成药‘中风心脑通’,不过我觉得成药有它的局限性,服中药可以根据脉象和病情辨症施治好一些。”

  王忠义紧紧地握住邵华主任的手一再说:“谢谢!”

  邵华主任说:“老人家的病是我的研究病例,你买药开好发票,这些在我研究经费中报销就是了。立淮,你去准备吧。老王,是否可以接老人回家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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