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6点30分,监管局全体人员在“凌霄阁大酒店”20楼中餐厅坐了六桌,大家不时交头接耳,谈论着监管局最近发生的事情和王延静岗位的变动。几位女士在议论打字员小毛新买的两用风衣……侯石嘉四周扫视了一遍,看到大家都到齐了,就对办公室主任夏光明说:“老夏,开始吧。”
夏光明站起来,使劲地拍了拍手示意大家静一静,然后就大声说道:“同志们,请安静一下,侯局长有话要讲。”
侯石嘉挥挥手,站起来说:“同志们,今天召开协会例会有两个意思,一是王延静同志要到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担任纪委书记,她觉得不宜再任管理协会会长一职,向大家总结汇报过去一年的协会工作,正式辞去会长职务;二是协会选举出了两位拟任新会长,待局长办公会议研究决定正副会长分工。协会开个茶话会,欢送老会长到新的岗位履职。现在,请老会长王延静同志说几句。”
王延静激动地站起来说:“同志们,感谢大家能够参加今天的茶话会!我对同志们4年来的支持和帮助表示感谢!就要到新的岗位上去了,说句心里话,我真不想离开监管局。4年来,我们同舟共济,努力工作,全市的综合经济监管工作取得不少突破,得到省厅和市委市政府的表彰和肯定。大家能够遵守党纪国法和经济监管工作‘九条规定’,坚持依法行政,没有发生什么违纪事件,纪检工作荣获全国先进,这与局党组和同志们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的。协会工作成绩突出,收到良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为干部培训和改善大家的福利做了一定的工作。所有这些都是同志们支持的结果,我非常感谢大家。虽然我要离开监管局了,但是,我们还是一个党组,还是一家人,我将一如既往地为监管工作保驾护航。谢谢大家!”
餐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王延静端起酒杯说道:“同志们,一切都在酒中,我敬大家一杯。”然后,与侯石嘉、王忠义等一一碰杯,大家一饮而尽,餐厅里的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陶小曼今天穿了一套天蓝色的西服套装裙,脖子上扎着米黄色碎花纱巾,披肩发盘在了头顶,显得庄重典雅、美丽大方,浑身散发着干练与洒脱,配上淡妆越加妩媚,一点也看不出低迷与消沉。她落落大方地先给王延静敬酒,然后,来到王明晨、夏光明和钟维民他们这一桌,端起酒杯说:“各位领导,我今天借花献佛,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陶小曼一贯恩怨分明,受人点滴之水,报之以沧海。不管竞争上岗的结果怎么样,同样感激你们。我做事一贯是有始有终,让大家看到有情有义的陶小曼。来,我敬大家一杯。”说完,与大家一一碰杯。在与钟维民碰杯时,眼中流露出别人难以觉察出的淡淡哀怨。钟维民隐约觉得陶小曼今天可能会醉酒,就小声叮咛:“小陶,控制酒量。”
陶小曼一扬头,自信地说:“谢谢。本女士一向海量。再说,今天的喜酒是不会醉人的。”
陶小曼继续与其他饭桌上的人碰杯,表现得十分活跃,一时喝得兴起,就来到刘玺昆、余常功、汪俊民所在的“酒豪”桌敬酒。就在大家以为他们喝得高兴的时候,突然,陶小曼使劲把酒杯一摔,趴在饭桌上失声痛哭。汪俊民立即劝道:“小陶,不要哭了。喝点醋就会好一些。”
此时的陶小曼如丧考妣,哭得越来越伤心,醉眼朦胧地对汪俊民叫道:“汪叔。我心里委屈呀。呜呜呜……大家都误解了我呀,我陶小曼从来都没有在领导面前说过谁的坏话呀。我不是什么参谋长。呜呜呜……”
汪俊民觉得实在好笑,但是,作为监管局里年龄较大的老同志,不能看着她继续丢人现眼,就说:“小陶,别难过了,你的为人大家是清楚的。冷静点。”
听了汪俊民的劝说,陶小曼喝了些醋,情绪稳定了一些。汪俊民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待在这儿了,借故走了。
“酒神”余常功喝高了,就说:“小曼,喝多了吧?”
陶小曼本来就不服人,现在喝了八九成,被余常功一激,又犯起犟劲来,不屑地说:“怎么,不服气?喝!”又给自己和余常功倒了一大杯。两人一碰喝了个底朝天,同时一扬手,酒杯摔得粉碎,互相吹嘘道:“海量!海量!”
陶小曼仿佛找到了知己,又失声痛哭,边哭边说:“余哥。还是你了解小妹,我到底得罪了谁呀?他们为什么反对我呀?我真冤枉。”
余常功舌头发硬道:“我……我听……听说,你的绰……绰号是参……参谋长。”
陶小曼用餐巾纸擦了一把眼泪,伤心地说:“余哥,你怎……怎么能相信这些呢?我和局……局长谈的都是供应办的工……工作嘛。我如果是……是打小报告,就不是人生的,是畜生。呜呜呜……”
侯石嘉和王延静、王忠义他们这边也喝得高兴。他们认为,王延静能够出任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纪委书记,说明市委也是充分考虑了新组建的大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班子组成中力量的平衡,对原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起到制衡的作用,在党组会议上不至于形成侯石嘉身陷重围的境地,这样监管局的相对独立性才能得到保证。这也是监管局在不利局面下的胜利嘛,起码,在党组会议上侯石嘉不再势单力薄,有王延静的照应,侯石嘉有了一个缓冲的地带。这样,也就避免了上次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党组会议带给侯石嘉的尴尬。侯石嘉觉得要靠自己的智慧巧妙地与他们周旋,保证自己在监管局的利益。
侯石嘉心情很好,也就放开了量与王忠义喝个痛快,王延静也不再拘谨,不时陪上一杯半盏。他们起初看到陶小曼如此大方也真佩服她,后来听到吵闹声,还以为他们喝得高兴,也就没有当回事,反正大家难得醉一回嘛。可是,后来,听到痛哭声,觉得问题严重,他们一起转过头来,看到如此失态的陶小曼,侯石嘉觉得,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万一陶小曼说漏了嘴,那对谁都不好。于是,侯石嘉就对王延静说:“王组长,你过去看一看,让人把小陶送回去吧。”
王延静立即走过去对陶小曼说:“小曼,听大姐的,冷静点。”
陶小曼立即扑到王延静怀里放声大哭道:“延静姐,我冤枉呀。我陶小曼比窦娥还冤呀。我没说别人什么不对呀。”
王延静使劲拍了拍她的脊背说:“我知道。陶小曼是好同志。”立马叫过几个女同志架着陶小曼走出餐厅。
陶小曼的哭闹让侯石嘉原本高兴的劲头顿时全无,他真恨监管局给自己难堪的人,对钟维民缺席竞争上岗会议十分恼火,觉得无论怎么样都要把能源处处长一职给陶小曼。现在,他真为自己当时故意打马虎眼,批准台立淮竞争上岗而走的这步棋后悔,同时,也想好了对付汪君伍反扑的计策。侯石嘉觉得要做到万无一失,还得找自己的老上级——雄鸡市小诸葛前总工会主席商讨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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