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城郭_柳建伟【完结】(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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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周停了咀嚼,抬起头看着申王玲,微微一愣。他发现了申玉玲换衣服的细节,觉得这个成熟而饱满的身子煞是诱人,那张脸在烛光下显得也不难看,发现申玉豹要抬头了,忙说道:“好吃好吃,你的手艺真不赖。”

  申玉玲直了身子一抿嘴,“那你快吃吧。”

  老周再伸下筷子,把碗底的煎蛋挑出来一抹金黄,下意识地歪头看申玉玲,就发现女人的笑有点含情脉脉、意味深长了,一扭头瞥见桌对面申王豹伸起胳膊擦汗,赶紧用面条把蛋埋了,挑起一两根面小口抿着。申玉玲嘴角上就起了几丝满意的笑。

  申玉豹扒下去最后一口面,揩揩嘴巴,摸出一支烟道:“你的饭量一向比我大,是不是嫌面条不好吃呀?”摸了一下口袋,站起身就着烛火点烟。老周夹起煎蛋,一口吞进口中,急嚼了三两下,就往下吞,噎得脖子一伸一伸。申玉玲扑哧一声,笑弯了腰。申玉豹扭过身子,看见老周的窘相,笑骂一句:“憨子,饭要一口一口吃。”

  申玉玲端过茶杯笑吟吟递给老周道,“周大哥,喝口水冲冲。玉玲第一顿饭就整了你,以后该不会不来吃了吧?”

  老周忙道:“好吃好吃,比我自己煮的不知好到哪儿了。”三两口就吞下剩下的面条,申玉玲收碗时,又丢了一串眼风过去。老周感到周身不自在起来。

  申玉豹跟到厨房,掩了门说道:“别洗了,说点急事。你嫂子的事怕要翻过来了,咬出钱全中,我们一家还是跑不脱。我又犯了别的事,日他妈中国怕都呆不下去了。咱一家三口总不能全完了。妈泼了玉芳一壶开水,钱全中知道,估计他要咬出来,妈是保不住了。”

  申玉玲惊得睁大了眼睛,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申玉豹一想到灰暗的前景,心里酸过一股,伸出手理理申玉玲的头发,“一定要想法保住你!你是不是就踢了你嫂子一脚?”申玉玲点点头。申玉豹道:“等妈回来你对她说,一口咬定你没动手,打死都不要改口。”掏出剩下那张十万无的支票,“这张支票我写的是后天的日期,你去城里取出来,我这几天事多,顾不上。哥一直对你不咋疼不咋爱的,这一去不知啥时候能见,就不要记恨我了。哥也有哥的道理。爹坟前柳树后面两步远,我埋了点金子和钱,这件事你谁都不要说。不到万不得已,你也不要动。都记下了吧?”

  申玉玲含着眼泪点着头道:“记下了,打死我也不会说。哥,你真的要走很远很远?”

  申玉豹叹了一口气,“恐怕没办法了。日他妈,申家营的人都混账透了,啥事都跟那个白剑说。你要是把这十万取到了,拿三千送给河东石老头。我不能让人为这事戳我一辈子脊梁骨。玉全呢?还和你来往不?”

  申玉玲盯看案板上的菜刀,气鼓鼓地说道:“龙抓的玉全,说过的话全放了屁,十六那天他成亲了。”

  申玉豹续了一支烟,吐着一个一个烟圈。申玉玲禁不住寒冷,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申玉豹这才注意到妹妹换了衣服,又化了妆,一下子想到了老周。想着老周的为人,申玉豹刹那间作出一个决定:把玉玲托给老周。他问道:“你看老周这人咋样?”

  申玉玲没想到哥哥会突然问问这个问题,支吾道:“只见一面,看不出个啥。”又惶惶地补了一句:“哥看下的人,人肯定不错。”

  申玉豹干脆地说:“老周实诚,把你托给他我也放心。”

  申玉玲扭了一下身子,“我听你的,就是不知人家愿不愿意。”

  申玉豹笑了,“家里穷个叮咚,不是在部队上学了这门手艺,找碗饭都难,要是一块香饽饽,能等到三十出头没人吃吗?日他妈,这老周命好。能拣这种好事。你先洗碗,我去跟他说。”

  申玉豹去堂屋把这个意思一说。老周惊得目瞪口呆,生怕申玉豹是发现他刚才把玉玲看多了,试探他,忙道:“总经理能给我一碗饭,每月千把块,已经是天大的恩了,我可不敢存这个妄想。”

  申玉豹说:“你是看不上玉玲吧?我不是给你说笑的。中不中,你说个利落话。”

  老周嗫嚅着:“玉玲要按过去的说法,是富家大小姐,我看着是天上的星星哩。人家玉玲怕是看不上我的。”

  申玉豹笑了,“恁老实的人,也会说几句溜须中听的话呀。可千万别动花花肠,将来当了陈世美。”

  申玉玲进来后,三个人面对面就把事情商定了。

  申玉豹躺在床上左思右想,觉得这样安顿妹妹还不能放心。要是老周当了墙头草,下一步一看势头不对,躲了,不又把玉铃耽搁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得赶紧用个绳子把他们拴牢了。主意一定,伸出一条腿,一脚端在老周的屁股上,“起来起来。你带身份证没有?”

  老周说:“带着哩。”

  申玉豹穿着衣服,“带着就好,我要看你们成亲才能放心。今天你们圆房,明天我陪你们到石佛寺镇登记。快穿快穿,叫王玲起来商量商量。”

  老周迟疑地说:“这怕使不得。”

  申玉豹厉声道:“你是不是想跟我耍奸呢?”

  老周急忙辩解:“能娶玉玲,我是一千一万个愿意。玉玲一个姑娘家……”

  申玉豹道:“这不是要找她商量吗?玉玲,你起来。”

  申玉玲是早尝了男欢女爱好处的,申玉全成亲这半个月,夜夜心焦火燎,难以入眠。今晚说定了婚事,上床后更是合不上眼,一间眼满世界都成了老周粗粗壮壮的身子,翻十几个身,已燥热难撩,自己揉搓一阵身子,眼看把持不住,忽听南间里屋传出了申玉豹的声音。心想:一定是说我的事,该听听这老周背后咋说我。穿一件内衣披了那件棉夹克裸着双腿出了脚屋门偷听,竟听得喘气不止,身子一片片地软酥了。听到申玉豹叫她,一声答应要溜将出来,忙用手捂进去,赤脚闪进北里屋,忙慌着反穿了一条衬裤,答应一声,撩帘出来了。

  申玉豹低着头,以毋庸辩驳的口吻说:“你们俩,一个是我的职员,一个是我的妹妹,我说的话都该算数。今晚你们就成亲,明天去扯结婚证。玉玲,你有没有意见?”

  玉玲用门帘掩着身子,勾头道:“老话说,在家从父,父死从兄,咱爹早死了,我听哥的。”

  申玉豹站起来伸手拍拍老周的后脑勺,说道:“好好待玉玲,对她好一辈子。”转身进了南里屋。

  这一边,棉花遇了火,很快燃了起来。那申玉玲本是个外粗内细之人,一见申玉豹这样草率处理她的婚事,便猜出哥哥这回遇到了大灾大难,怕凶多吉少。自己后半生眼见只能托给这个黑塔一样的男人了,一个处理不小心,惹得这个男人起了疑,恐要种下除不掉的病根。和申玉全已厮混几年,风声不一走就能传到老周耳朵里,一定要装作第一回才好。心里想到了,就在烛光里做出万般娇羞之态,惹得老周进退不得,内火越烧越旺,三两把扯碎了她的内衣内裤,掀了被子压了上去。申玉玲作惊愕迷离神情,一手忙挡了过去捉了老周的根本,另一手摸了自己早湿得不成样子的地方拣了一不关紧处死死用指甲掐一把。老周再拉她手时,她也就顺势停了抵抗,恰到好处地皱眉“唉哟”了一声。老周放慢了问:“咋啦?”申玉玲伸手着着实实揩一把,嘴里叫着“疼”,眼却斜着偷看自己从被子里伸出的手指,一见到上有鲜血,举在老周眼前,撅嘴道:“你看流血了。”老周原以为玉玲早畅了口子,本想含糊过去自己蒙骗自己,拼着蛮力想撞出一点红,没想玉玲还是个处女,一针见了血,自是一番惊喜,又装作不懂,问道:“弄这事还要流血?”王玲娇嗔道:“傻样!女人第一回都要流血,流血才叫金贵。原来你连这也不懂!”嘻笑一声,摸了老周一个花脸。老周经此挑逗,哪里还经得住,逐渐露了技术。申玉玲一见拿到了一辈子的理直气壮,也放宽了心放纵起来。一时间啥声音都响了出来。正在兴头上,只听申玉豹在那间房恼怒地叫骂:“混账,还叫人睡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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