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丙乾听后,一脸怒容,拍案而起。
朱彩云赶紧说,“孙总,我们是没有捉奸在床,但我们有别的证据足以证明王辅文已经破坏了军婚。要不然的话,我们,尤其是石团长,也不会来打搅你们。”
“朱经理误会了。我公司出了王辅文这种无法无天的败类,我既感到十分震惊,更感到痛心疾首!这是寰宇公司成立以来最让我们难堪的事情,也是破坏力最大的恶性事件。我现在就向二位宣布:公司马上开除王辅文!”
石万山脸色好转些,“谢谢孙总。”
“石团长千万别道谢,应该是我孙丙乾向你们道歉,怪我管教下属无方啊。对于高丽美的处理意见,我听你们的,不过我也提点个人看法:高丽美很能干,来我们公司后进步很快,现在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中层领导了,就是人有些单纯,社会经验不足,容易上当受骗。我认为她是被王辅文骗了,对她是不是该区别对待?当然,如果部队一定要求处理高丽美,我们也会忍痛割爱。”
石万山说,“我的观点与孙总一致。高丽美已经上当受骗了,要是为此失了业,就更不幸了,这样对她也不好。我的意见,对她,就请孙总多批评教育吧。”
朱彩云附和,“是啊,社会这么复杂,谁能保证一辈子不犯错误?”
孙丙乾松出一口气,脸色缓和下来,“这就好。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我们这边,会尽快给高丽美探亲假,让她去七星谷向张营长赔不是。张营长那边的工作,可就要请石团长和朱经理多费心了。请你们转告张营长,有气尽管冲我撒,我保证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谁叫我招了这么个败类呢,是吧?今天,我先做东向二位赔罪,务必请二位赏脸光临薄宴。”
石万山站起身来,“谢谢孙总了,这顿饭,等我们的张营长和你们的高经理生了孩子再吃不迟。我们这就告辞。”
孙丙乾也站起身,“好,喜酒更好喝,一言为定!石团长和朱经理都是大忙人,我也不强留了。”
把石万山和朱彩云送进电梯,孙丙乾返回到黄白虹办公室,把刚才的情况讲述了一遍,叹道,“好歹保住了高丽美这条线。这个石万山可不是善茬,很难对付,王辅文不从汉江消失掉,恐怕后患无穷。”
黄白虹惊骇,“你要干掉他?”
“不是要他的命,而是要让他从高丽美的视野里彻底消失。白虹,你让晓白找一下那道上的人,逼他走,至少要离开汉江,不然他要坏事的。他非要不知趣的话,那就是逼我们了,我们只好……”孙丙乾面部狰狞地做个“咔嚓”的动作。
被公司开除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王辅文耳朵里,他赶紧从医院出来,来到公司,发现自己的办公室已经换了门锁,以前的钥匙根本打不开。王辅文一打听,才知道自己的东西被扔到传达室了。他气急败坏地去找黄白虹讨说法。
黄白虹冷若冰霜,“公司拥有开除每个职员的权力,你是人事部经理,这还不知道吗?不过,看在我们共事还算愉快的分上,我愿意给你提个忠告: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是养小蜜包二奶的潜规则,军用品就更不能动了。提醒过你多少回,要你离高丽美远点,你听了吗?色胆包天,只能自取灭亡。”
王辅文着急辩白,“我跟高丽美真的没有……”
黄白虹打断他,“别跟我装纯情了,你这话恐怕连你自己都不会信吧?实话告诉你,公司惹不起导弹部队,只好请你走人。顺便告诉你,你的职务由高丽美接任。你要是聪明的话,以后就再别跟高丽美联系了。对不起,我要工作了,请便。”
看着王辅文丧家犬般离开公司,高丽美心如刀绞。她在办公室里困兽般转了一阵圈,终于忍不住敲开了黄白虹办公室的门。
“小高,有事吗?”其实,黄白虹心里明白她所为何来。
“黄总……”一开口,高丽美的眼泪哗地流了出来,她再也说不下去。
“来来来,坐。”黄白虹起身过来,把高丽美按到会客沙发坐上,自己坐到她身边,递过纸巾,“别哭了,是为王辅文的事吧?”
高丽美一边擦涕泪,一边微微点头。
“小高,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们走过头了,不刹车不行,对你对公司都不利。你是公司的人,又是人事部负责人,你是知道的,公司利益高于一切。”
“可是,他并没有妨碍公司……”高丽美抬起头来,泪汪汪地看着黄白虹。
黄白虹口气严厉起来,“你再说什么都没有用,石团长要求公司处理王辅文,这个面子我们必须得给。小高,听我一句,把这一页翻过去吧,好好跟张营长过日子,不会错。”
高丽美默默地站起身来,脚步沉重地往外走。
“等等,你不是学会开车了吗?”黄白虹把车钥匙扔给她,“4747号车归你了,希望你尽快进入角色。”
回到办公室,高丽美接到张中原的电话,张中原简短地告诉她:已经来到汉江,晚上两人到家里见个面,协议一下离婚事项,明天上午上江北区民政局去办理离婚手续。放下电话,高丽美迫不及待打电话给王辅文,与他人约黄昏。好不容易盼到下班时间,高丽美拎起东西,急匆匆离开公司,开上桑塔纳风驰电掣往汉江边的“龙凤亭”驶去。她与王辅文约好了在那儿见面。
一见到王辅文,高丽美顿时未语泪先流。她抚摸着王辅文紫青的脸颊,抽噎起来,“辅文,真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让你受苦了……”
“想不到我会栽到一帮大兵手里。”王辅文哀叹一声。
“我也想不到他会这么歹毒,好在他总算同意离婚了,明天我就解脱了。等我们生活在一起了,我一定为你当牛做马来报答你……”
“什么当牛做马的,别说傻话了。”王辅文摸摸她的脸蛋。两人偎依缠绵,情话绵绵,直到夜幕笼罩了江面,江边亮起了夜灯,才难分难舍地起身。
高丽美要开车送他回家,王辅文坚决不让,说现在是关键时刻,别让老婆抓住什么把柄,以免对自己离婚不利。高丽美觉得有道理,又想到还得回去与张中原扯皮,也就不再坚持。
高丽美离开后,两个黑影迅疾朝王辅文靠了过来,不等王辅文反应,他头上已经挨了一闷棍,“啊”还没发出声,他的嘴巴就被一团破布堵上了。两个黑影架住他,上了早已停在路边的一辆小车。小车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切发生得神不知鬼不觉。
小车驶到城郊一座荒凉的烂尾楼外停下,几乎吓瘫的王辅文被拖下车扔到地上,一个头目模样的络腮胡子做个示意动作,刚才的两个黑影立刻上前拳打脚踢。不一会儿,王辅文几成血人,抱着头在地上翻滚呻吟。
“行了,留他一条狗命。”络腮胡子又做个示意动作,两个黑影停止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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