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者:侯沧海商路笔记_小桥老树【完结】(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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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完这封信以后,熊小梅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这一刻伤痕累累,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熊小梅。

  侯沧海还在沉睡,睡梦中他很单纯,也很英俊。

  熊小梅脱下衣服,躺在床上,靠在了他的身边,异常温柔和多情。

  两人走出房间时,已经到了晚上七点。

  匆匆在外面吃了饭,侯沧海和熊小梅来到病房,替换了侯援朝以后,坐在医院住院部的椅子上。

  母亲在重症监护室,留在这里其实意义不大,但是侯家商定,不管什么情况,医院随时都要有一个家人。

  侯沧海开始讨论下一步生意规划,提出开一家精品餐馆的主意。

  熊小梅脸上有苦涩笑容,道:“你暂时不要考虑这么多,好好上班,争取早日有个一官半职,陈华、陈文军、周水平、小杜,他们都能在官场上混,日子过得不错,你何必急着出来。”

  侯沧海挽着熊小梅肩头,道:“我们没钱,光靠苦哈哈的工资,养不活一家人。

  何况家里这种情况,没有钱,连我妈以后每个月的抗排斥药钱都交不上。

  我必须要找项目。

  等考察了合适项目,我们肯定能够东山再起。”

  他虽然表面镇静,内心还是感受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第一个压力是母亲的后续治疗。

  根据现在了解的情况,术后三个月最危险,三个月内,为了防止肾脏排斥,需要服用降低人体免疫的药物,这将导致人体抵抗力变差,容易得病。

  最容易感染的是肺部,因为肺部与空气是直接接触的。

  如果感染肺部,则意味着到鬼门关边缘。

  这三个月是对全家的严峻考验。

  第二个压力是经济压力。

  母亲出院后,要长期服用抗排斥药物,这个费用将吃掉全家人大部分收入。

  第三个压力是妹妹即将生小孩,还是双胞胎。

  这将花费不少。

  正因为此,侯沧海能够感受到熊小梅情绪上的异常,但是没有过多关注。

  晚上十点,略作休息的侯援朝来到医院,睡在病床加床上。

  侯沧海和熊小梅则回到世安厂。

  早上,侯沧海到医院,替换父亲。

  熊小梅留在世安厂家里,买菜,为侯水河煮了午饭。

  吃过午饭,她提了一个小包,里面有户口本、身份证以及路费,离开了世安厂。

  她原本想要等到周永利离开重症监护室才离开,可是做出离开决定后,每一分钟都如地狱般煎熬,让其痛苦万分。

  走出世安厂大门,坐上公共汽车,熊小梅满脸萧瑟,心中响起那首歌: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来……

  熊小梅第一次听到这首歌就喜欢上它,成为循环在内心的曲调。

  或许,这一切皆是命中注定,歌声预示了未来。

  当她踏上离开江州的长途车以后,天空突然间阴云密布,大团大团阴云滚滚而来,不一会儿,天昏地暗,一道闪电之后,惊雷响起,震天动地。

  侯沧海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闪电,听到天边的雷声,感到一阵阵心悸,似乎在远方发生了直接影响自己命运的大事件。

  等到雷声消退后,他接到了妹妹打来的电话。

  “哥,有一件事情,你要有心理准备。”

  “说,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

  放心,你哥内心强大,一般事情打不倒我。”

  说到这里时,侯沧海看了看时间,此时熊小梅应该过来了,而今天,她没有踪影。

  他被一阵巨大的恐怖笼罩,声音干涩,问道:“什么事情?”

  “嫂子走了。

  她给我留了条子,还有一封写给你的信。

  我没有看信,条子里明确说她到南方去了。”

  “这件事情,暂时不要给爸妈说,特别是前三个月,绝不能说。

  如果他们问起,就说熊小梅到他的大姐那里工作,暂时去工作。”

  “哥,你没事吧。

  你不要怪嫂子,她对我们家做出了很大贡献和牺牲,我是女人,能理解她。”

  “我没事。这并非不可挽回。”

  远处又是一道闪电,似乎将天空撕裂。

  侯沧海狠狠地用拳头捶打了窗台,发出轰地一声响。

  厚实粗糙的水泥窗台刺破了他的拳头,鲜血涌出来,滴滴下流。

  他被莫名情绪控制,望向十几米高的地面,有一种想在天空飞翔的冲动。

  飞翔冲动越来越强烈,让他被迫离开了窗台。

  母亲还在病床上躺着,他绝对没有飞翔的自由。

  侯沧海拿着手机,来到病床,对发呆的父亲到:“我下楼走一会儿。”

  侯援朝道:“下午才能探视,你回去上班吧,不要耽误工作。”

  侯沧海脸色苍白地惨笑道:“杨书记给我打过招呼,让我这一段时间专心照料家里人,不用去上班。”

  侯援朝这一段时间都在医院,看过了无数脸色惨白的人。

  他没有注意儿子神情变化,只认为他没有休息好。

  侯沧海感觉自己失去了灵魂,如行尸走肉般在医院穿行。

  坐着电梯来到楼下,他走到住院部,来到停车场外面的一处密林。

  进入密林,眼见左右无人,侯沧海抱紧一株小叶榕树,开始痛哭起来。

  他尽量让自己不哭出声音,可是想起心爱的女人从此南去,往日甜蜜如电影一般在脑中闪回,让其难以抑制痛苦,哭声渐起,越来越大。

  密林中有一群麻雀,被哭声惊起,扑腾腾飞到天空。

  一个过来开车的人听到哭声,朝密林里走了几步。

  他见到痛哭的男人以后,悄然退去,坐上车,想起在病床上痛苦挣扎的母亲,对那位痛哭男人的痛苦感同身受,双手紧握方向盘,默-然而坐。

  哭了很久,侯沧海鼻涕眼泪一起流下来,打湿了衣襟。

  就如他小时候刚长牙那般,口水长流,打湿了衣服。

  第九十九章 事故

  哭过一场后,侯沧海发泄了积郁中心中的哀伤,擦掉眼泪和鼻涕,用手将脸上表情揉正,这才走回病房。

  在楼前,他先给熊小梅打去电话,关机。

  他又给大姐熊小琴打去电话,“大姐,熊小梅要过来,你知道吗?”

  “知道,是我让她来的。

  你不要怪她,她也是没有办法。

  你知道吗,小梅经常梦到康叔跳楼,那个场景成了她永远的噩梦。”

  “我没有怪她,只是想核实她的去向。

  这么远的路,她一个人走,我不太放心。

  等她到了以后,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让我知道小梅平安到达,行吗?”

  听到这句话,熊小琴叹了口气,道:“等她到了以后,我给你打电话。”

  接到熊小琴报平安的电话之时,周永利也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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