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者:侯沧海商路笔记_小桥老树【完结】(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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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早都得要小孩子,早点要,年轻一些,黄英容易恢复。”

  这家店的服务员全力以赴去应对楼下的大排档,所以对楼上单独一桌很是敷衍,任巧点完了菜,又给几人倒了茶,然后坐了一会儿,再出去催菜。反复催促后,黑黑的胖服务员不高兴了,端着菜上来,重重地往下放,菜里的油和水都溅了起来。

  黄英当场就要发作,被陈文军挡住了,道:“高州民风彪悍,服务意识不强,你和她生气,反而把自己气坏。”黄英道:“如果不是你要来,我真不想到这个鬼地方。这个地方的意识至少比江州落后十年。”陈文军温柔地道:“正因为高州落后,所以才需要爸来这里工作,通过爸的工作,我们就能改变这里的风气,让改革走上快车道。”黄英点了点头,道:“我只能忍了。”

  侯沧海离开体制有了一段时间,往日构建在思想里的规则、原则和套话都变得遥远。在这个大排档听到陈文军这一番高论,他只觉得中午吃的饭菜都要吐出来。看见黄英点头的样子,不禁疑惑道:“难道黄英真相信他爸就能改变一个地区的风气。”

  他在心里呕吐之时,看了两眼另外两个女子。

  张小兰在东张西望,眼神对过来的时候,眼神里透露出些许嘲弄。

  任巧则乖巧地拿着汤勺给大家盛汤。

  侯沧海决定回家以后要批评任巧,批评如下:“就算黄英是市长的千金,就算陈文军是新区管委会的主任助理,就算张小兰是富家女,她也不必把自己弄成服务员,挺起腰来,别人才会真正重视你,否则留给对方的是轻视。”

  当然,在这个场合里,他不会当面批评任巧,还很礼貌地对任巧的服务说了谢谢。

  高州餐厅服务员质量不怎么样,但是菜的味道还算不错。由于原材料比较好,高州菜比较讲究本味,有一种特殊的纯朴感觉。其中有一道汤将鱼和鸡混搭着熬制,味道着实鲜美。侯沧海几口就喝完了一碗,刚将碗放在桌上,任巧就拿起汤勺给他盛了一碗。

  黄英打量着任巧和张小兰,突然问了一句,“任巧,你以前做过清涟产品吗?推销挺难的,是不是经常受到白眼。”

  任巧微笑着将碗放在侯沧海面前,道:“我现在还在分享清涟产品,只是这一段时间的重点在做otc。”

  黄英没有听明白什么叫otc,望了陈文军一眼。陈文军在脑子里将这个词过滤了一遍,道:“这应该是一个模式,比如我们投资的方式就经常用英语代号,侯子,是不是这样。”

  侯沧海神情严肃地道:“otc确实是一种模式,最初来源于股票市场,是指在证券交易所以外的市场所进行的股权交易。移用在医药市场,指在医院外进行药品交易的一种模式。”

  这一番介绍很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不足之处还是没有讲得明白。

  张小兰曾经跟着任巧去跑过药店,明白otc是怎么一回事。她看见黄英还是思考这个问题,憋着笑,走出包间,到了卫生间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她笑得很是畅快,越笑越觉得好笑,眼泪水都笑了出来。她想起侯沧海一本正经胡扯的样子,笑骂了一句:“这个侯子,还会玩点冷幽默。”

  走出卫生间时,张小兰揉了揉笑脸,准备回到桌上也严肃地讨论这个问题。

  楼下传来了一阵叫骂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楼上响了起来。张小兰走到包间门口,停下脚步,观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从楼下冲上来一个狼狈逃窜的中年人,后面是几个短发年轻人。年轻人手上都有砍刀,闪着寒光。中年人跑上二楼后,无路可逃。他不顾一切地冲向窗边,准备跳楼。餐厅是一楼一底,从二楼跳下去应该问题不大。

  一个光头年轻人飞身往前扑,抱住了中年人的腰,将其从窗口拖了下来。

  中年人顺手抓起桌上的空碗,狠狠地敲在光头年轻人的光头上,一股血流了出来。他狠狠推着光头年轻人,道:“滚开。”

  被耽误了几秒钟的时间,让中年人陷入包围之中。

  几个年轻人挥刀猛砍。转眼之间,中年人后背衣服被砍碎,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一个刺青男子将中年人提了起来,面对着疤脸男子。

  疤脸男子恶狠狠地道:“复星矿,必须卖。”

  中年人尽管被砍得很惨,仍然坚持道:“不卖。”

  疤脸男子用砍刀横着在中年人肚子上拉了一刀。

  张小兰被血腥场面吓着肝胆俱丧,愣了几秒后,叫嘴就要惊叫。侯沧海站在她的身后,眼疾手快,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巴,另一只手将其拦腰抱起。回到包间,他轻轻掩上房门,才将张小兰放下。

  张小兰腿软得紧,倒在了侯沧海怀里。

  第一百三十八章 忧喜参半

  外面发生打斗时,出于好奇心,侯沧海打开了房门。发生在二楼的砍杀制止了所有看热情人们的步伐,他们站在门口观看了整个过程。说是“过程”,其实就是十来秒钟的时间。

  侯沧海将张小兰搂抱着带进屋,让她坐在椅子上,安慰道:“你别怕,街头打斗就是这样,有时会很血腥。以前我在世安厂时,青工们打架比这还要厉害。”

  张小兰大脑处于混沌状态,血腥场面将所有思维染成红色。

  侯沧海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外面已经没有动静。他拉开门,迎面见到窗口处血肉模糊的伤者。伤者爬在地上,呻吟,腿在抽动。两个服务员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边。楼梯口站着几个来自底楼大排档的食客,伸长脖子看热闹,指指点点。

  侯沧海走近伤者,蹲下身查看。伤者全身血肉模糊,眼睛还顽强地睁开,道:“救我。”他的声音细如蚁音,时断时续,随时都有可能一口气提不上来而断掉。

  侯沧海快步走回包间,要过任巧手机,打过120,又给110报警。他将手机还给任巧,道:“你们别在这里逗留了,我处理一下受伤的人。”

  黄英爸爸是新任市长,陈文军是新区管委会即将上任的领导,都不宜和这起伤人案有牵连。张小兰和任巧则是女生,亦不适合这么血腥的场面。陈文军戴上放在包里墨镜,对侯沧海说了一名“改天再见”,便牵着黄英离开。

  侯沧海叫住陈文军,道:“别走这么怜惜,把张小兰也带走。任巧也别留在这里。”

  四人离开后,侯沧海到楼下买了一瓶水和三条毛巾,再上楼。他没有系统学过现场救护,凭着本能觉得应该给伤口处包扎上,否则失血过快,救护车到来也没用。

  中年人腹部被锋利刀口拉伤,皮肤被划出一条超过十厘米的大口,肠子挤了出来。侯沧海凭想起影视和小说中常有受伤后将肠子放回去的描写,将三条毛巾接起来,紧紧捆住伤口,不让肠子继续向往挤。

  伤者手臂和腿上还有多条伤口,不停往外流血,很快在身体周围形成一摊血水。侯沧海正准备到楼下再拿毛巾,不知何时转回来的任巧颤抖着道:“我下去拿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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