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引来了骚乱,在附近的人们狼狈逃窜,也有大胆的人站在附近傻头傻脑围观。
杨兵和孙艺珍等人正喝得高兴,忽然发现旁边不远处骚动起来。他问匆匆奔过来的服务员,才知道不远处有人中枪。隔了一会儿,就见老段失魂落魄地跑了过来,口齿不清地道:“侯子中枪了,任巧也被打了。”
来到现场,杨兵见到鲜血淋淋的两人,魂魄俱散。
侯沧海抱住任巧,咬牙道:“我要报仇。”
杨兵道:“任巧怎么了?”
侯沧海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女孩,道:“我要报仇。”在昏迷前,他交待道:“如果我不死,就不要告诉家里人,免得他们担心。”
等到侯沧海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睁开眼睛,看见床前的是杨兵、陈杰。他问道:“任巧怎么样了?”
杨兵摇了摇头,眼角含着泪水。
侯沧海脑袋嗡地一声响了起来,提高声音又问道:“任巧怎么样了?”
陈杰道:“子弹打在心脏,没有抢救过来。”
侯沧海双眼钉在了房顶,眼珠子一动不动。
陈杰劝道:“人死不能复生。”
侯沧海打断他的话,道:“谁做的?”
陈杰道:“不知道,凶手没有踪影。刑警支队在现场发现了第三人血迹,血量不少,一直滴到了估计是停车处,地上的血迹和你皮带上的血迹一样,是凶手的。刑警支队已经采集,这是关键证据。凶手肯定是老手,他的枪法非常好,捡到四个弹头,三枪都打在关键部位上,只有一枪打空。”
侯沧海道:“那一枪打空,是任巧推了凶手手臂。”
陈杰又道:“你的命大,脖子上那一枪没有打中血管,贴着皮肤过去的,胸口那一枪是擦着心脏过去,再偏一厘米,你就完了。”
侯沧海闭着眼睛,那天晚上的细节在脑海里完整地呈现出来:凶手开枪前,他推了老段一把,在推老段过程中,自己身体有所移动,无意中避开了射向自己脖子的子弹;第二枪,任巧推了凶手,自己又躲过一劫;第三枪,凶手朝着任巧开了枪;第四枪,凶手在开枪前,脸部和手腕都受了伤,从地上血迹较多来推断,凶手受伤较重,这或许是第四枪稍有偏差的原因。
他心里明白,没有任巧推开凶手,自己应该躲不开第二枪和第三枪。
侯沧海睁开眼,眼光如古井无波,问杨兵道:“任巧的家人来没有?”
杨兵道:“到了,我把他们安置在宾馆里。他们准备把任巧运回家乡安葬。”
侯沧海道:“任巧家里是什么情况?”
杨兵摇头道:“情况不好,父母老实巴交的,有一个弟弟,在读高一。我以前听任巧说过,她的弟弟成绩挺不错,应该能考上好大学。他们准备找公司要点补偿,老段给苏总说了情况,苏总的意思这不是工伤,公司只是出于人道主义,象征性表示一点。”
侯沧海道:“我这次离职,二七公司算了不少钱给我,把这笔钱全部给任巧爸妈。任巧弟弟读大学的费用,我全部出。如果他读的高中不够好,我们帮他转到重点中学。”
杨兵不停点头。
陈杰道:“侯子,一大恶人手段太毒,我们惹不起。你也别想着报仇,报仇会死更多人。你知道我不是怕事的人,可是这一次真是胆寒了。”
从苏希望跑路到目前,一大恶人便笼罩了侯沧海的天空。侯沧海想要拼命反抗,可是连一大恶人真身都没有见到,最多和他的手下过了过招,结果差点横尸街头,还搭上了任巧的性命。
侯沧海一字一顿地道:“血海深仇,怎能不报。我会让一大恶人死无葬身之地。但是我不会莽撞,也不会连累周边人。从今天开始,我会拼尽一生报仇。”
陈杰和杨兵听到此语,都松了一口气,至少侯沧海现在不会不自量力挑战神龙见尾不见首的一大恶人。
头发乱糟糟的张跃武出现在医院,他双眼充满血丝,胡子足有半厘米。
得知侯沧海中枪住院,二七公司一名女员工死在枪口下,张跃武关在屋里,整晚不出门。第二天,他前往据称是一大恶人所在的公司,找到总经理室。
总经理乌勇也是高州场面上的人物,与张跃武打过交道,将其请到贵宾室,泡上茶,客气得不行。
张跃武没有来虚头巴脑的东西,道:“我要见乌有义。”
总经理乌勇笑道:“我好久没有见到四叔了,联系不上他。”
张跃武道:“这是他的公司,你怎么找不到?”
乌勇道:“张总误会了,这是我的公司,和四叔没有任何关系。”
张跃武铁青着脸,双眼喷火,道:“我不管是什么关系,只想问一句实在话,到底有完没完?”
乌勇摊着双手,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话,爱莫能助。”
张跃武知道自己已经将该传的话传了出去,径直离开公司。他坐在六指开的车上,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里传来如今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异声音:“张总说话算话,我们也说话算话,此事就此了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说了这句话,电话挂断。张跃武气不过,又打了回去,结果和上次一样,无法打通。
得到这个答复以后,张跃武来到了医院。
杨兵和陈杰离开了房间,只剩下两人相对。
张跃武道:“你有什么打算?”
侯沧海神情平静,道:“治好病再说,下一步的事情我没有想好。”
张跃武道:“你和小兰联系过吗,如果没有,她应该还不知道此事。她不知道此事,就别和她说了,免得担惊受怕。你不要想着报仇,胳膊拧不过大腿。刚才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他说一命换一命,此事就此揭过。”
侯沧海望着天花板,想了半天,道:“我会花一辈子时间报仇,但是不会牵连到你们。”
听到这一句话,张跃武下定决心让女儿离开侯沧海,同时也准备花钱找一些亡命之人作保镖,被人宰割的日子生不如死。
病房门被推开,张小兰冲进了病房。
第二百二十五章 真相
张小兰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男友,眼泪控制不住,顺着眼颊往下流。
侯沧海轻拍女友手背,以示安慰,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张小兰轻抚男友脖子上的纱布,心有余悸地道:“一大恶人确实很可怕,你被他盯上了,惹不起就躲吧。我们远走高飞。”
侯沧海将复仇之心深深地埋了下来,免得让女友受到惊吓,道:“让我仔细想一想,等到养好伤,我再做决定。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受了伤?”
“我经常看网上的高州论坛,论坛里有人发了昨天枪击案的事。我给杨莉莉打电话,她给我说了实话。”张小兰泪眼婆娑地道:“这种事情怎么能瞒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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