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部有一男一女两个面色严肃的法官,等着调取沧兰保健液的批文。李莉依着侯沧海要求,完全配合法官的工作,很配合地提供了沧兰保健液的报批手续。法官拿到批文以后,又要求看仓库,将四类包装的沧兰保健液装箱。
侯沧海在法官们准备离开前,上前询问道:“请问,你们带走这些保健液,是准备检测吗?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们有检测报告,可以提供全套。”
女法官面无表情地道:“我们办事有严格程序,每一步都不能少。既然你问起,那么告诉你也无妨,这些样品都将送到岭西药品生物制品检定所进行检定,这是对你们公司负责,更是对顾客负责。”
两个法官依法调查完毕,离开。
作为企业负责人侯沧海来说,只能被动地等待相关机构的检测。
“老王,在山南的检测报告以及到部级批文难道不能作为依据吗?”
“没有办法,各省都有自己检测机构。他们要送检,合理合法,没有办法拒绝。这里还有一个特殊原因,自1987年卫生部下发《中药保健药品的管理规定》以来,据卫生部药政局调查,全国有1600多个药厂和500多个保健品厂从事保健药品生产,品种多达3300余个, 鱼龙混杂。为此,卫生部从1996年就停止了保健药品的审批, 并决定从1997年起开展已批准保健药品的整顿和再评价工作。沧兰保健液进入得时机稍晚一些。”
“只要产品好,任何时间都不晚。卫生部帮我们清理了对手,这或许还算是一个好时机。”侯沧海知道这种方法有点强词夺理,又道:“既然已经上了船,我们还得拼命往前划。”
王清辉叹气道:“哎,如果这事发生在山南,我就可以发挥点作用,岭西的检测机构恰好没有熟人。”
侯沧海以前在政府机关工作过,很久以来都是站在机关干部看问题,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干部,没有什么权力。此时换了角度,才发现政府工作人员手中真有权。论资产,他肯定比两个法官要多得多。可是,两个法官有法律授权,掌握着企业生死大权。
此时,他想起杨永卫所言,觉得真有必要经营一家电商平台,通过互联网平台打破行政辖区对市场的分割。
法官进行外调两天后,法庭主持原被告双方进行了一次调解。
调解之时,侯沧海已经回到江州,仍然由梁毅然坐镇阳州。
李莉得到侯沧海要求,首先要坚持产品绝对没有问题,这是原则问题,绝对不能松口,松口就是自杀。其次,出于人道主义,给予逝者2万元补偿,这是补偿的底线。
沧海集团的态度自然不能让逝死家属满意,特别是2万元补偿与100万元的补偿差距极大。因此,调解没有成功。
转眼间,2005年过去,元旦刚过,来自岭西药品生物制品检定所的报告给了沧海集团闷头一棍。报告结论如下:……豚鼠过敏试验阳性,小鼠安全毒性试验阳性并经病理检查, 心、、肺、肝、脾、肾和胸腺均有病理改变。该检品为不合格制品。
看罢报告,侯沧海将报告扔在一边,没有过多去想。
此刻美达集团已经与市政府谈完合同,即将进场。江州面条厂的工人为了将买回自己的职工股,有四十多人在综合楼坐了整整一天,要求侯沧海必须要尽快给一个答复。
这也是当前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张小兰见到丈夫脸色极不好看,站在其身后,帮他揉太阳穴。
“老公,我们有钱,可以过得很舒服,为什么要经受这些折磨。”张小兰很心疼地道。
侯沧海将头往后靠了靠,道:“我心中有野心,总觉得不该白来世上一趟,应该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人,光是有钱,做不到这一点。你别担心,这点挫折吓不倒我,也打不垮我。”
第三百三十三章 股权结构
侯沧海和张小兰温存了一会儿,走出综合大楼。
坐在门口的工人纷纷站了起来,满是期待眼光。
侯沧海目光锋锐地望着工人们,道:“隔两天开全厂职工大会,到时候一起解决。”
绰号杨板凳的老工人道:“侯总,你最关心工人,给个准话吧。我们在面粉厂干了一辈子,临到头总要让我们得点享受吧。”
“我们领导层还要开会商量最终解决方案,商量好了以后,开会时公布。” 侯沧海没有多说,又道:“你们回去吧,别坐在办公楼门口。沧海集团对待工人不薄,这点你们很清楚。你们坐在这里,我们面子上很不好看,这是给我们难堪。”
阳州保健液之事没有解决,面条厂工人又来“逼宫”,弄得侯沧海心情不爽。这一句话说得很实在,也不客气,有几分锋利,也有几分无奈。
坐在门口的多数工人东一个西一个走了,只剩下几个人。
杨板凳觉得无趣,道:“侯总,那我也走了。你给个准话,两天后开全厂职工大会吗?”
侯沧海道:“两三,或者三天,不会让你们久等。”
工人们散去以后,沧海集团在江州的三个核心人物集中在综合楼顶楼。
侯沧海断言道:“我反复思考,还是下定决心,江州面条厂的所有股份都要集中在沧海公司,不能让工人们回购。长期贫穷限制了工人们的眼光,他们若是握有职工股,有了实权,以后说不定还要起什么妖蛾子。”
这个决定连杨兵都感觉惊讶,道:“我们要打造天上的街灯,没有工人配合,很难做到啊。就算是不做商业规划,改变面条厂土地用途建商品楼,还得要工人配合。”
“除了柔的一手,还得有钢的一手,否则以后什么事都别想做了。” 张小兰其实也不知道丈夫最后准备拿出什么方案。出于对丈夫的信任以及对坐在门口这些工人的厌烦,支持丈夫采取强硬措施。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坐在门口的这些工人只是面条厂工人中的一小部分。我们做事的出发点还得为大部分遵守规则的工人们着想,不能因为这三十多个工人的贪婪影响了对整个工人群体的判断。职工股肯定不会卖出去,但是我们可以采取虚拟股权的方式,将实际红利分一部分给工人,又不会影响我们对面条厂的实际控制。”
这个想法一直在侯沧海盘旋,并非临时动议。
沧海集团建立起来以后,如何让追随自己的骨干们享受公司成长红利是其一直在思考的大问题。目前沧海集团采取年薪制,给了梁毅然、杨兵、程琳、杨莉莉、小团姐等人比较高的收入。年薪制也有缺点,时间长了会让这些不可或缺的骨干丧失奋斗激情,甚至心生怨言。必须让他们跟随公司成长,否则骨干会生出异心,甚至叛变,反目为仇。
每个人都是社会关系的总和,从本质上来说,维系这种社会关系的除了亲情、友情之外,还得有金钱。
这一次借着解决面条厂职工股问题,侯沧海想一并建设高管们的薪酬体系。就如当年苦苦探求,最终解决销售体系一样。他准备多费点时间,甚至走一些弯路,形成一套较为合理的薪酬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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