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互联网才开始的时候,宝洁、宝马在新浪首页放展示广告,按展示付费,只有一小部分企业参加。到了2005年,我们看到了另一个趋势,国内很多制造企业、外贸企业有推广需求,又付不起高昂的门户网站广告投放费,搜索这种全新的商业模式就应运而生。门户网站的广告客户就是那么几百家,搜索引擎可以达到几十万的客户。”
说到这里,杨永卫眼神透着激情,道:“我的产品是为了更多本地小企业报务,这些企业多是本地服务业,销售半径在五公里以内,数量非常多,按照国家统计局统计,有八百万家。你想一想这款产品若是成功了,价值将有多大。”
侯沧海道:“从理论上来看,你的想法没有错。从国内环境来看,这个想法在二十年后或许能成立,现在不行。步子跨得太大,会扯着蛋。”
杨永卫无法得到侯沧海支持,心情沉重地回到家里。家中,侯水河带着两个小女在唱歌。侯水河钢琴弹得不错,两个女儿声音挺好,欢乐的歌声荡漾在小屋里。经过了夫妻的分别,母女的分别,简单的唱歌都显得格外快乐。
杨永卫端了一杯茶水,坐在客厅沙发,看着三人,心中充满了幸福。这种幸福也将心中不快和失落冲淡了。在这个时候,他下定了决心:如果侯沧海真不支持此事,那只能离开侯沧海,独自创业。
此时已经有乌天翔等投资机构看中此项目,也有曾经一起留学的同门师兄弟觉得此项目可行,愿意加入,杨永卫因此还是深有信心。
侯水河注意到杨永卫回家时表情沉重,道:“我哥不支持你?”
杨永卫道:“侯子经商是一把好手,问题在于他与互联网是脱节的,看不准大势。我和天翔分析过,如今电子商务百分之八十都被易之趣控制了。而马耘在确立了B2B市场后,又开始杀C2C市场,陶宝和易之趣正在发起电了商务网站第一场大战,我们进入电子商务市场不是好时机。但是,我现在做的项目是领先的,更容易做成功。”
侯水河拍了拍杨永卫的手背,道:“我哥就是一个土鳖,不理解前沿的东西也很正常。你若是觉得沧海公司做起来不开心,可以自己优胜啊。亲情归亲情,生意归生意,我们把这两样分开,强扭在一起的瓜不甜。”
此刻,侯沧海更是纠结。他和杨永卫是一起长大的六号大院子弟,互相都很了解。杨永卫表面上是彬彬有礼,实则内心倔强,认定的事情往往会不遗余力完成。他如今看准了这种搜餐馆的项目,估计再也没有心思做电子商务了。而且,他现在获得了乌天翔的支持,有了钱,完全可以单独。
为什么是乌天翔支持?
若是其他投资人看中此项目,侯沧海不会如此纠结,偏偏是一大恶人的儿子觉得此项目不错,这就是侯沧海左右为难。
晚餐时,侯沧海、张小兰来到妹妹家里。张小兰、侯水河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儿玩耍,侯沧海准备再与杨永卫谈一次。
“我最后决定,还是不做搜餐馆项目。”
“拜托,搜餐馆只是内容之一,这个项目可以把所有服务业一网要尽。你不做,那我就单干。”
“任何生意都不能百分之一百赚钱,所以,你这个项目有可能大赚,也有可能赔钱,我们都说不清楚。从这个角度来说,有人愿意投钱,没有问题。只是,我得讲一讲乌天翔,他父亲是山南最大的黑恶势力。”
“不可能。”
“你听我讲。”
侯沧海将发生在高州的事情几乎全部讲了出来,包括任巧之死以及让张跃武做选择题,只是略去了自己和梁毅然对一大恶人的黑暗打击。
听完整个过程,杨永卫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你不愿做这个项目,到底是对项目本身没有信心,还是对乌天翔有不好的看法?”
侯沧海道:“二者皆有。”
杨永卫神情凝重道:“你刚才讲的事情太出乎我的预料,让我想一想,毕竟那个一大恶人是一大恶人,乌天翔是乌天翔,两人不同。而且,乌天翔是投资人,我和他只是投资人和被投资人的关系。钱是中性的,用在好项目上,它就能发挥好作用。”
侯沧海再次劝道:“如果真是好项目,那就找其他投资人。我们离社会上的黑势力越远,家庭越安全。”
杨永卫内心也在激烈挣扎,道:“让我再想一想。”
第三百四十七章 废图纸
晚九点,侯沧海和张小兰离开了杨家。进电梯后,张小兰挽着丈夫的手臂,道:“杨永卫是什么想法。你们谈话以后,他心绪不宁,笑起来非常勉强。”
“我其实希望他来弄沧兰电子商城。电子商务前面有人探了路,我们只要跟随就行了。”侯沧海已经将所有应该讲的事情全部讲完,包括与一大恶人的纠葛,至于杨永卫是否改变主意,则不由他来控制。
张小兰笑道:“你平时很大胆,上次在高州就凭感觉买了一块地。但是,在这事上挺保守,为什么对杨永卫创新产品不感兴趣。”
侯沧海实话实说:“我对互联网产品没有经验,也没有接触过新技术,我的优势在于有过实际销售经验。所以,我在互联网产品上的态度是跟随,别人弄成了什么,市场培育出来什么,我就紧紧跟随,弄出自己的特点。”
“这是可耻的抄袭。”
“说得这么难听,而且极不严谨准确,我们是跟随者,最多算是模仿,避过前人弯路,这样减少失败的可能性。”
“侯子,现在互联网的事八字还没有一撇,不算紧急。保健液厂气氛压抑,以前货车在厂区拉货,车水马龙,现在货车都不用排队,直接拉货就走。岭西阳州的官司被媒体传播出去以后,还是对保健液销售带来了很大影响。我这一段时间在弄虚拟受限股,听到一些员工散布后悔言论,说公司是变相集资。要是二审官司输掉,恐怕保健液厂就要垮,你要有心理准备。”
侯沧海是沧海集团的带头人,所有压力最后都会集中在他的肩膀上。在残酷市场竞争中,每年都有很多有名企业倒下,沧海集团是新公司,随时有可能倒在前进的道路上。他挺起胸,深吸一口气,道:“我到京城打了一套组合拳,若是全部打出来,效果应该不错。我现在最担心组合拳没有打完的时候,恶劣后果就要出来。我准备在央视打广告,以对冲阳州案对其他省的冲击。”
“央视,很贵哟。”
“不管再贵,也得投放,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最近要飞一趟广州见一个广告人,准确地说不是广告人,是一家营销咨询公司。请他们为我们做一个战略性广告,给公司找一个准确的品牌定位。”
“为什么到广州去找这家公司。”
“我在京城之时,山南老乡付处长推荐的,据说有点石成金的本领。”
回到江州面条厂,夫妻俩人到厂区大门下车,步行走回综合研究中心大楼。自从与一大恶人结怨以来,侯沧海和张小兰非常重视安全。面条厂被打造成安全保垒,有围墙、有保安、有监控,还有由面条厂职工构成的熟人社会,特别是最后一条,让整个面条厂形成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堡垒。如今面条厂要借美达集团的人流量,这个堡垒也将不复存在,必须要另外打造一个安全之地。如果没有一个安全之地,晚上睡不好觉。这是侯沧海与一大恶人对抗的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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