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者:侯沧海商路笔记_小桥老树【完结】(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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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明还是老传统,重大事情便到山庄聚会。

  这一段时间他们聚会频繁,被麻贵发现了异常。麻贵通过翻看王沟煤矿以前的老视频,已经将李清明和方铁头联系在一起,预感到肯定会有大事情发生。麻贵是谨慎之人,很多事情记在心里,原本想将自己的判断卖一个大价钱,结果其判断随着意外坠楼死亡而永远消失。麻贵之死对张跃武的煤炭王国以及沧海集团带来深远影响,这是后话,在此暂且不提。

  李清明看了张跃武所属煤矿的产量,倒吸一口凉气。

  马文昌道:“房地产、重工业都对煤炭有强烈拉动作用,这个趋势一年两年不会变,所以煤价肯定还要涨。就算明年电力行业煤耗指标下降幅度较大,也不影响这个趋势。现在张跃武占了七个好煤矿,肥肉都被他吃尽嘴里,我只能干瞪眼。”

  马文昌手下护矿队和张跃武手下的护矿队打了几次,没有占到便宜。正因为此,马文昌这才准备依靠李清明这帮人的力量。

  看到张跃武煤矿产晶,李清明觉得乌天翔玩得太虚了,不仅风险大,远没有直接拥有煤矿来得踏实。以前他直接控制王沟煤矿,由于没有管理煤矿经验,出了大事。这一次他准备利用马文昌这个内行管理煤矿,这样不至于弄出王沟煤矿那种大事。

  李清明道:“张跃武如今也算一方人物,我们要和他斗,必须要事出有因。事出有因,真要打出了人命,最多就是经济纠纷,不会让政法部门往黑社会上靠。你的矿和张跃武的矿相邻,那就越界开采,制造矛盾,打起架来,只能认定为经济纠纷。”

  高州是山地,煤炭行业发展之初,因为技术水平、测量手段落后,往往不知不觉就挖到别人那里了,越界开采是常事,打架也寻常,这是高州煤矿普遍都有护矿队的原因之一。

  马文昌为难地道:“张跃武养了一帮人,打架凶,我没有占到便宜。”

  李清明道:“不管张跃武有多凶,就是要找他们的麻烦,不停打架,让他们受不了。”

  马文昌道:“只靠打架,恐怕解决不了问题。”

  坐在一旁的乌勇道:“真要解决问题,不是一天的事情,还得辅以心理战。我们两家如今合股,你的事情也就是我们的事情,最后肯定会让张跃武滚蛋。你以后的任务就是管好煤矿,不能出事。”

  此次会面当天下午,张跃武手下护矿队和马文昌的人马针对越界开采问题爆发了冲突,这一次冲突强度明显比以前更严重,双方各有人受伤。高州是产煤大市,在山区煤矿集中的地方发生类似打斗比较常见,只要打架双方不报案,当地派出所就懒得管理。

  张跃武在心理上接受了这类冲突,将护矿队受伤队员送到医院,又发了奖金,此事便作罢。他在职工面前表面上风清云淡,内心实则相当紧张,担心家人受到伤害。当年一大恶人发出致命威胁时,张跃武将女儿送到国外。这一次张跃武也想要采用相同措施,准备让吕思涵带着儿子张小汉出国。

  决定出国后,张跃武带着一家人来到江州面条厂,与女儿、女婿见面。

  江州面条厂正在朝天上的街灯转化,变成了一个大工地,施工主体是来自高州锁厂蒲小兵的施工队,另外有部分小型土方工程则外交给包方来操作。尽管侯沧海不喜欢包方通过斩断陈天岛手指的方式来交投名状,可是当包方斩掉陈天岛手指以后,包方肯定就能获得一些工程。侯沧海坚持了一个原则,在包方公司没有获得建筑三级资质时,绝不拿技术活给他。

  吕思涵不懂外语,并不希望出国,可是想到安全问题,最终答应到国外居住,等到国内安全问题解决时,便立刻回来。她与张小兰见面时,一直强作欢笑,眼中的茫然却是难以掩盖。

  张小兰是很理智对待吕思涵,谈不上厌恶,也没有感情。她却挺喜欢比自己小了二十来岁的弟弟,将张小汉抱在怀里,逗他玩,道:“小汉到国外去住几年,回国以后至少英语口语问题算是解决了。”

  吕思涵叹息一声,道:“英语倒是学会了,恐怕以后汉语说不利索。”

  张小兰安慰道:“煤矿不会永远往上涨,行情迟早会落下来。我找机会劝一劝我爸,及时抽身,钱赚到一定程度后,对我们生活影响就不大了。”

  张跃武继续和侯沧海在江州面条厂工地散步。张跃武做了几年煤矿,资产急剧增加,但是快乐没有跟随着增长,压力呈几何倍数增长,有来自经营上的压力,有来自大政策和大形势的压力,有来自黑恶势力的压力。

  这些压力如张开着的一张张血盆大口,稍不留意,就会将张跃武连骨带肉吞下去。

  一大恶人发出死亡威胁,又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这让张跃武和侯沧海都感到为难。若说是正大光明打一场,他们并不怕惧一大恶人。最难办的是一大恶人是黑恶势力,黑恶势力可以违法犯罪,可以不讲任何规则。张跃武和侯沧海是正当商人,有太多手段不能使用,这才束手束脚。

  “把吕思涵和小汉送走,这是对的,免得成为软肋。”侯沧海最近一直在观看麻贵留下来的视频,除了找了一个老谭外,并没有太多有价值的情报。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山庄近期来往车辆明显增加。

  “兰花花能不能跟着去米国?吕思涵文化不高,没有出过国,这是一个大问题。她们三人在外面,我才没有后顾之忧。”张跃武试探着开了这个口。

  侯沧海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痕,道:“其实也行,让兰花花过去住一段时间,顺便帮公司招一些可用之才。”

  张小兰得知这个方案以后,态度非常明确,道:“我不去。”

  侯沧海劝道:“你爸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你要正确理解。”

  张小兰态度坚决地反对道:“我的安全重要,我弟的安全重要,难道你和我爸的安全就不重要?要走,我们一起走。而且,吕思涵到国外,根本不需要我去照顾,花点钱,请个当地华人陪伴,很快就可以渡过难关。我平时在工厂,很少外出,外出还有冉姐跟着,不会出事。我不相信在二十一世纪的山南,一大恶人还能为所欲为。”

  侯沧海道:“虽然理论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是我们确实禁不起任何损失,特别是你和小汉,绝对不能受到任何伤害,你要理解我和你爸的一片苦心。”

  张小兰恶狠狠地道:“我不去,要走一起走。”

  沧海集团正在爬坡上坎的关键时刻,侯沧海这个掌舵人根本不可能在此刻离开,离开的结果就是集团分崩离析。

  得知女儿选择,张跃武无可奈河,深觉无奈。在客厅的四人陷入了微妙的尴尬之中。

  楼下传来吵闹声,一直不停。侯沧海走到门口,站在走道上查看。保安队长安喜桂上了楼,道:“侯总,参加集资的工人想要见你?”

  “让他们找小团姐。这件事情,我们集团没有办法解决,只能等着公安破案。” 侯沧海知道此事无解,不愿意浪费过多精力。再加入受到张跃武忧伤情绪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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