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身体上的特殊原因,致使两人分房而睡。这位老公,在黄婉萍的眼里真就是天下最完美的男子。他开朗而善解人意,懂得欣赏美玉,更懂得欣赏女人。生活习惯良好,没有抽烟的恶习,绝不会在家里制造难闻的烟味,污染空气。不嫖不赌,没有不三不四的朋友。以黄婉萍对男人的了解,这种男人在现实中极其少见,像高净度钻石一般稀缺。仅这一点,就足以令女人爱恋、欣赏、痴迷。他不像那个赵斯文,天天在外应酬,把家当旅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一天到晚挣不了多少钱却非要把自己武装成一副工作狂的模样。汤煜峰经营着规模庞大的公司,事务也很繁忙。但不管多忙,他每早和每晚都会陪黄婉萍吃早餐和晚餐,除了周二和周五。周二和周五对他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雷打不动地要回去陪伴姐姐。她表示过要陪他一起去,也希望能够去看望姐姐。但他告诉她,姐姐是个追求完美的女人。这两年她身体状态不好,不愿见任何人。黄婉萍心里唏嘘不已。她所能做的就是尊重对方的习惯。尊重他的姐姐也就是尊重他,他所做的任何一件事,她都会无条件地理解、支持。
他从不在金钱上与她发生任何不愉快,更不会因为她大手大脚花钱而有所计较。她从未主动伸手管他索取过一分钱。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对她的情感动机丝毫不产生怀疑。事实证明,她的做法是正确的。婚后不久,他就给了她一张信用卡,信用额度高得惊人。但她并没有因为他的慷慨而无度挥霍。因为她深深明白,他是丈夫而非情夫。且她早已打定主意,要一心一意与他过一辈子。因此,更不能以败家主妇的形象让他过早生厌。
尽管汤煜峰至今仍然未对她说出过那个“爱”字,可如今她实在是觉得那个字说不说一点都不重要。男人的爱不能光靠嘴说,嘴巴说出来的爱最靠不住。像他这样,一句甜言蜜语都没有,却用实际行动让黄婉萍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他已经将她当成一家人,亲人,最近的人。乙点错没有,事实上她是他的妻子,受法律保护的妻子。有一天他回家晚了,他一进门她就忙跑到门口接过他手里的包,蹲下来帮他换鞋。他一把拉起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说:“婉萍,我娶的是妻子,不是保姆,这些事不需要你来做。”
“可我总得做点什么。”她说。
家里有金牌钟点工,总是影子一样无声无息地将卫生收拾得千干净净,把家务琐事安排得妥妥帖帖。任何粗活、重活、脏活、累活从来不需要女主人黄婉萍动一根手指头。
“做你喜欢做的。”他说。
“这就是我喜欢做的。”
“可是我不喜欢,和我一起生活的女人,双手不应该用来做这个。”
那一刻,黄婉萍感动至极。别说帮他换鞋,就是天天跪在地上给他系鞋带,她也一点不会觉得委屈。她心甘情愿做他的女仆。可是他却那样地体贴、尊重、爱惜她。是的,前半生受尽苦痛折磨的黄婉萍,之前从未享受过这样的爱,这样的尊重,这样的温柔。
当然,如果一定要找出这段婚姻的美中不足之处,那就是从结婚的第一天,两个人就分房而睡,所有身体上的亲密行为全部没有。两个月之久的婚后生活,他没有踏进过黄婉萍的卧室一步,也不欢迎她走进他的卧室。他没有碰过她的身体,也没有让她看到过他的身体。也就是说,两个人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当然,对于这件事,婚前她就有所准备。他没有骗她。她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可是,黄婉萍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有天半夜她辗转反侧,对这个男人的爱像火一样在心中燃烧,整个人被滚烫的激情烫得似要融化掉。她用尽全力也克制不住,便趁他熟睡之机蹑手蹑脚推开他的卧室门。她摸黑走到床边,犹豫了好一会儿,颤抖着身体轻轻躺到他身边。
她只是抱住了他,并不打算做什么,却致他忽然惊醒。面对她的不请自来,他一反平时的温柔之态,相当愤慨,不由分说将她从床上推落至冰凉的地板上。他摁亮床头灯,冷静地望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不要破坏我们的约定。”
黄婉萍羞愧不已,无地自容。是的,他和她有约定。结婚之初,他告诉她:“因为特殊的身体原因,我不愿任何人看到我的伤口,包括妻子。”她含泪向他承诺:“我爱一个人,就爱他的一切,尊重他的一切。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那次事件之后,每晚睡觉前,他都要将卧室门反锁,整晚不再出来。似乎是为了惩罚她的“侵略”,一连几天晚上回家,他都把自己关进房间,上网玩游戏或看影碟,不主动与她交流,也避免与她碰面。如果说黄婉萍可以拿出常人难有的意志克服肉体的需求,那么来自他精神上的惩罚,哪怕短暂的几天,也会让她感到无限痛苦、压抑甚至窒息。她再也不敢造次。她在心底里暗暗发誓:为了这个男人,她愿意忍受一辈子的无性婚姻。不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放弃这份得之不易的生活,不会放弃和这个男人共同生活的权利。她要陪他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12
有一阵,汤煜峰忽然闷闷不乐。这种情绪对一向乐观的他来说,实在反常。黄婉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的情绪直接决定着她的情绪。她关切地询问他是否遇到了不愉快的事。他犹豫着,欲言又止。这种情况连续几天不见好转,无奈,黄婉萍悄悄约了雪岚出来,试图从她那儿了解情况。
咖啡店里,雪岚吸着冰咖啡,一脸无辜,“你是他老婆,他遇到什么事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你和你哥天天一起,是不是生意上遇到麻烦了?”黄婉萍是真的焦虑。
“我们天天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工作,再说他是老板我是员工,老板生意上的烦恼也不可能和我说啊。”
“我真的很担心。”
“我没有怀疑你是假的。”
“这种情绪对他的身体不会有好处,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呵呵。”雪岚放下咖啡杯子,“我在不在乎,我不认为有和你沟通的必要。拜托以后类似的事情不要找我,你担心一个人我没有兴趣知道。”雪岚站起来。
“雪岚,你……”
“说过的话再说一遍没有必要,我厌恶这种感觉,拜托不要让我们彼此难堪。”雪岚扬长而去。
当天晚上,汤煜峰在书房看书,黄婉萍借着送牛奶,轻轻推开了房门。
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书桌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最近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你一直不太开心。”黄婉萍实在忍不下去,索性开门见山问出来。
他从书里抬起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视着黄婉萍。这种眼神让她的心脏怦怦直跳。
黄婉萍继续道:“为什么不能和我说说?告诉我,看我能不能为你分担?”
“原本不打算和你说,既然你一再问起,那就不瞒着你了。”他放下手里的书,“我听到一些不太好的传闻,“什么?”黄婉萍心里咯噔一下,事?你听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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