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赵洪波开始咚咚咚地擂门。赵洪波砸在防盗门上的有力气的拳头,击碎了这个周末的恬淡与宁静。
黄婉萍系着围裙,手里还捏着一个未包好的饺子,从厨房走出来,疑惑地望了望赵斯文,“谁啊?”
赵斯文心里一紧,皱了皱眉头,“我去看看。”
果然不出他所料,也只有自己的爹,才会用这么大的力气敲门。
门开了,赵洪波一步就闯了进来,后面跟着赵雯丽。
赵斯文毫不掩饰自己的吃惊,“爸!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那天在医院,赵斯文始终没承认自己和黄婉萍在一起,始终没告诉父母现如今的真实住址。赵雯丽斜了哥哥一眼,“又不是地下秘密组织,找到这儿没什么难的。”
赵洪波环顾左右,看到屋内装修精致,家具奢华。尤其是那其乐融融的气氛,深深地刺激了他。老头子也不掩饰自己的震惊,“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儿?我这是到哪儿来了?老婆孩子扔那儿不管,在这儿过上小日子了?
过得挺滋润啊?!赵斯文,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赵斯文支支吾吾,“爸,我和紫月不是早离婚了吗?在法律上,早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啊。”
赵洪波火冒三丈,“你和老婆离了,难道和你亲生的骨肉也离了?你女儿病成那个样子,紫月天天以泪洗面。你可倒好,新生活这么快就歼始了?”
黄婉萍放下手里的活,洗净了手,摘下围裙,不紧不慢地从厨房走出来,镇定自若地望着赵洪波,“刚才原来是伯伯在捶门啊?呵呵,刚才您问这是哪儿?哦,现在我来告诉您,这是我们的家。伯伯既然来了,那就坐会儿吧。”
“谁是你伯伯?”赵洪波怒斥,“你们……你们是指谁?”
“我和斯文啊。”黄婉萍脸上是从容的笑,“这是我和斯文的家。”
“斯文什么时候成的家?我这当爹的怎么就不知道?啊?雯丽,你知道吗?你哥又成家了,你知道吗?”
赵雯丽左顾右盼,摇摇头,“他们秘密进行的吧?跟地下活动似的,我上哪儿知道?”
赵斯文尴尬地说:“爸,坐吧。婉萍,快去沏茶。”
“不用!”赵洪波摆手制止,“不喝!这不明不白的水我不能喝。我怕喝了胃里难受。赵斯文,我问你,你跟你妈说你住在同学家里,这就是你同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不是你女儿的班主任吗?我送橙橙上学的时候见过好多次的,你同学和你女儿的老师长得怎么这么像?怎么跟一个人似的?”
赵斯文红了脸,“爸,你听我解释……”
黄婉萍上前一步,微微一笑,“爸,你没认错人,我就是黄婉萍。”
“叫谁爸呢?谁是你爸?”赵洪波声色俱厉。
“不让叫伯伯,又不让叫爸爸,那让我如何称呼您?”黄婉萍抬抬手,手指上套着的硕大钻石戒指刺痛了赵洪波的双眼,“这是斯文前不久给我买的订婚戒指。戴上这枚戒指,我们就算订婚了,是不是斯文?”
她扭头冲赵斯文暖昧地一笑。赵斯文只恨不能有个地洞一头钻进去。
黄婉萍继续对赵洪波说道:“我叫您一声爸,是出于对斯文的尊重,也是对您的敬重。您不愿意,没关系,我还是叫您伯伯吧。”
赵洪波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克制着怒火,对黄婉萍道:“你跟谁订婚我不管,但这个孽障跟你订婚,我不承认!请你不要叫我伯伯,我怕折寿,好吧?我现在跟我儿子说话,这儿没你插话的份,行个方便好吧?”
黄婉萍笑笑,一副并不介意也不愿跟他一般见识的神态,“赵先生,那请您先弄明白了,这是我的家。”
赵斯文瞪了黄婉萍一眼,“怎么说话呢你?”
黄婉萍回瞪他一眼。
赵洪波眼一瞪,“谁的家我不管,今天我来就是要把这个孽障给带回去!赵斯文,你听到没有?跟我回去!”
赵斯文叹了口气,“爸,我在这儿过得好好的。你让我回哪儿?你看见我不生气吗?干吗要逼我回去碍你的眼呢?”
赵洪波破口大骂,“孽障!你不回去我更生气!我告诉你,今天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让你离开这个女人!离开她!”
另一边,赵雯丽鄙夷地剜了一眼黄婉萍,“真不要脸。”
黄婉萍目光凌厉地看向赵雯丽,“你说什么?”
赵雯丽道:“我说我哥真不要脸。”
黄婉萍道:“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男未婚、女未嫁,他怎么就不要脸了?”
赵雯丽哼了一声,“他当然不要脸了。我所见过的最不要脸的就属他这号的了。做梦都没想到,他居然和女儿的老师勾搭到一块了,不怕人家学生笑话?怎么可以发生这种事?这种事怎么能够让我哥干出来?可他还真干出来了,所以我说他不要脸!”
黄婉萍道:“心里阳光的人看到的都是阳光,心里龌龊的人才会只看到龌龊。斯文和我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画脚。”
赵雯丽笑道:“光明正大?我哥不会是离婚以后认识你的吧?那段时间,谁把六七岁的女孩折腾得不得安生,差点得了抑郁症?当时我们一家人都蒙在鼓里,我妈和我嫂子想破脑袋都想不通那么大的小孩怎么得罪了老师?现在,连鬼都看得出来你们俩是怎么回事,还要蒙人啊?当我们是弱智白痴啊?”
黄婉萍指着大门,“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跟你吵架,也不想陌生人闯到家里来恶语中伤我!你出去!”
赵雯丽扭扭头,“我是陌生人吗?我是赵斯文的妹妹。你不是刚跟我哥订婚了吗?”
黄婉萍厌恶地看了她一眼,不说话了。
另一边,赵斯文向父亲哀求,“爸,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感情的事你就让我自己做一回主吧,算我求你了!”
赵洪波怒道:“你跟谁在一起都可以,就是不能和她!我就是把你腿打断了,养你一辈子,也不能看着你在丧道上越走越远!”
赵斯文皱着眉,“怎么叫歪道?她对我很好,为什么你不容她?”
“就因为她是橙橙的老师!我要是能容忍这种事在我眼皮底下发生,我不如一头撞死算了!你看看你干的是人事吗?混账东西,我和你妈现在该是顾养天年的时候,现在日子却过成这样儿……当初就因为这个玩意儿……”
赵洪波指指黄婉萍,继续痛骂,“她是怎么摧残我们家橙橙的?我和你妈生你、养你,是为了让你忘恩负义吗?就为了这么个破玩意儿,你连孩子都不要了?”
一口一个“玩意儿”、“破玩意儿”,黄婉萍听起来要多刺耳就有多刺耳。她把目光转向赵洪波,并不抬高声音,缓声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儿子长成这样,当然跟父母的后天教育有直接关系。出了这些事,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把责任都往别人身上推,这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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