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汉年在上海_黄祥豫【完结】(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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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原编者按:此刊1929年回月10日出版。副题是《今后文艺思想的进路》,署名仲云。

  同时我应当说明,谁能够以被压迫的劳苦工农生活做题材当然是很好的普罗文学,可是这不是勉强妄想可以达到目的,所谓去观察、体验普罗生活,这是一种非实践的概念论,得不到什么结果,只有严肃的去受普罗的革命集团生活训练,只有奋勇的去参加普罗的实践斗争,在这种实地的生活中,你才能够得到无产阶级生活正确的经验,等于许许多多革命前卫的斗争生活,不是你坐在家里空想可以得来的。

  我们看了俄国现在的文坛,就可以明白,以工农生活做主要题材的作家,大半是工农出身的。因为在那里的社会组织变革之后,有了普罗自己的文化。而我们中国一般社会的文化程度,尤其是无产阶级的文化程度特别落后,像上海这样广大产业工人区,有几个工人能够用笔来写字的?所以我们对于中国目前的普罗文学,并不要因为拿工农生活为题材的作品太少而就失望,甚至怀疑普罗文学的提倡尚非其时,如抱这样的见解,实在是没有理解什么是普罗文学的使命及其任务的范围。

  与其把我们没有经验的生活来做普罗文学的题材,何如凭各自所身受与熟悉一切的事物来做题材呢?至于是不是普罗文学,不应当狭隘的只认定是否以普罗生活为题材而决定,应当就各种材料的作品所表示的观念形态是否属于无产阶级来决定。

  车已经过了真如,大家都在收拾行李,在这纷乱骚扰的状态中,我也不能再静心的往下写了。

  现在我再借我的朋友的文章做我对于普罗文学题材范围意见的结论。

  “普罗列塔利亚,是现社会唯一的批判者,而他们的阶级的观点,亦是现在唯一的客观的观点。所以普罗列塔利亚文学的作家,应该把一切社会的生活现象,拉来放在他的批判的阻上,他不仅应该写工人、农人,同时亦应该写资本家、小市民、地主豪绅……凡是对于普罗列塔利亚底解放有关系的一切。”(见《创造月刊))2卷6期,初梨的《普罗文学应该怎样防卫自己》)①

  ①原编者按:该刊1929年1月10日出版,全题为《对于所谓“小资产阶级革命文学”底抬头普罗列塔利亚文学应该怎样防卫自己——文学运动底新阶段》,署名李初梨。

  汉年 1929.7.17沪宁车中

  2.6 普罗文学运动与自我批判①

  ①本文原载《拓荒者》第1卷第2期,1930年2月10日出版。

  潘汉年

  中国普罗文学运动发展到现在,其形态根据着理论的展开而逐渐被大众所认识。过去多少沉迷在为艺术而艺术,为文学而文学的人们,曾经狂吠热嘲,把普罗文学当做洪水猛兽一般的攻击,而现在呢,中国的无产阶级文学运动,因为客观的必然性不可避免与阻难很迅速的发展,形成了冲破旧文坛的巨浪,那些曾经诅咒与攻击无产阶级文学的人们,也不得不背转身子掉过头追随着无产阶级文学运动的巨浪而前进。

  因此,在这一运动的过程中,自我批判的工作是急不可缓!为了要巩固我们的阵线,为了要整齐我们的步伐,为了要克服旧意识的抬头,为了要纠正不正确的倾向,……总之:要使这一个新的文学运动,在中国无产阶级解放过程的现阶段中完成其宣传与鼓动(广义的)的任务,自我批判的工作应当跟着运动理论的展开而当加紧执行。

  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最能够接受正确的客观批判,同时,他一定又是自己阵营内检讨工作,坚决执行自我批判的人,毫无彼与此个人情感意气的虚掩。

  同时,马克思主义者自我批判的目的与手段,绝对不与一个小资产阶级自由主义者相同,他绝对不容许从个人的利害关系或者私人的情感而出发,不料最近,我过去的朋友周毓英,袭用四年以前,我与他办小报攻击军阀孙传芳及其走狗名流学者那种小资产阶级自由主义的理论与态度,来攻击个人,而自命为无产阶级文学运动中的自我批判!(也就是他所说的清除内奸)

  他批判叶灵凤最近一篇创作《神迹》,而不从他作品中反映出来的意识形态的非无产阶级而立论。他批判我的断篇《例外》的失败,不从文学理论上及作品表现的思想正确与否着眼,而在论前加了一段观念论推测的莫须有的事实,藉以反证我作品失败的原因。批判白薇女士的作品而在她的作品中用了英文名字,便论断作品的好坏。批判钱杏邨的论文,不从论文的内容来考察他的错误与否,而主观地骂人捧与不捧。叶灵凤的《穷愁自传》是一个长篇小说,不看他的内容而诡言是和郭沫若的《我的幼年》、《反正前后》一般的自序传,看见了题目上有“自传”二字,连内容都不翻一翻,强说是作者的“自传”!并且发了一堆自传作品好与歹的理论,顶可笑的是要批判郭沫若的自序传作品的失败与否,而把看见人家批评的题目便认定是“攻击”郭沫若自序传的失败!批判杨邨人的小说不是普罗作品,不加以一点理由的说明,等于他说全平那篇《荣归》是“为艺术而艺术的作品”一般可笑!——什么叫“为艺术而艺术”,不知我的朋友周毓英懂了没有?我想他假如去翻翻他背后老板所编译的那《欧洲文艺史纲》便不会有这样浅薄无聊的笑话,……通篇是在题外发了许多没有事实根据的牢骚,似乎很左倾的牢骚,这样便算“忠诚的批判”吗?那真是毓英对自己的批评道:“坐在马桶上放臭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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