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岳调度过来了,道:靳英,你这干吗呢?
靳英:正好正好,你来帮个忙。
靳英将那盒烟交给了他,道:你扔一下。
岳调度不解地说:扔一下?怎么扔?
靳英:往上扔!这都不会啊?篮球比赛看过吗?开场前都有扔钱币选场地。正面反面。
岳调度:靳英我老跟不上你的思路,你扔这烟干吗?
靳英:你哪来这么多的废话!扔啊你!
岳调度还是不解地看着她,手往上抛了抛。
靳英随着他的手势:反面反面反面……
可岳调度却并没有扔出,又问靳英:你这要算什么哪?
靳英哄他道:算我能不能嫁给你!快点扔吧扔吧!
岳调度:哎呀,这我可得好好扔!那你先告诉我,是正面能嫁还是反面能嫁?
靳英气得转了一圈,要夺他手里的烟:就冲你这娘儿们磨叽的劲,打死我也不会嫁给你!
岳调度:别急啊,我扔我扔,我扔还不行吗?!
岳调度躲避开靳英的手,往上抛着烟,那盒烟在空中翻转着。
靳英:反面反面反面反面反面反面……
那盒烟掉到了传送带上去了。
靳英跟着传送带去追。
靳英将那盒烟追上了,看去,却是正面!正面贴着那张封签!
岳调度:到底正面能嫁还是反面能嫁?
靳英将那盒烟拿出来,有些恼怒地猛推了岳调度一把:嫁你个鬼啊!你怎么扔的啊?怎么偏挑正面!臭手啊你!
靳英走去了。
岳调度一脸的失望:早说啊,早说我就练练了……
201房间的石英钟嘀嗒嘀嗒作响,吴天亮和李萍躺在了一张床上,两人都裸露着肩膀。
吴天亮:你说这小别,多好啊!远远胜过新婚!
李萍却神情忧伤地侧脸躺着。
吴天亮欠起身来,看着她:老婆,咱俩这日子过的,往后会越来越好!老郑还跟我吹牛,说他跟他老婆是最佳搭档,扯淡嘛!他们能比得了咱们?
李萍无语,神情越来越凄楚。
吴天亮:谁也比不过咱们俩……
李萍终于忍不住了,抖动着双肩,哭了,哭得吴天亮一愣。
李萍哭得越来越厉害,将被头拉了上来,蒙盖住了脸。
吴天亮急忙拉下被头:怎么了怎么了?
李萍依然在哭泣着。
吴天亮: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啊?告诉我告诉我,别闷在心里!我这一下火车就觉得你不对劲。怎么逗你你也不笑。出了事不要紧,我这不是来了吗?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有我呢!
李萍不说,也说不出。
别哭了别哭了
吴天亮:,别让我着急,你说啊!
李萍的泪水却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流淌着。
李萍抽泣着道:你越这样我越难受……其实你心里知道我要说什么……
吴天亮听了,就像遭到了雷击,大愣。
愣了半天,吴天亮慢慢地躺倒了,睁圆了眼睛,望着空空的屋顶。
吴天亮:怕就怕是咱俩的事……
半晌,吴天亮嗓音有些发哑地道:你……决定了?!
靳英推着自行车就要走。
岳调度:哎哎哎,靳英,这还没有下班你就溜了?多画一道,你这个月的奖金肯定全要被扣了!
靳英:你愿多给我画道就去画去,躲开!
岳调度:你到底遇到啥事了你?
靳英骗腿儿上车骑去,道:省省心吧,天塌下来也没有你的事!
靳英飞快地蹬去。
靳英骑到了厂子大门口,骗腿儿下车但双脚却没有触地,象征性地。等自行车刚过门口那道线,靳英就着急地上车,飞快地蹬去……
卫生间内,李萍正在洗脸,她已经穿好了衣服。
房间内,吴天亮也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不安地踱步。
李萍从卫生间出来,吴天亮急忙将她给拉过来,按坐在沙发上,道:咱俩好好谈谈……好好谈谈!心里有什么话都说出来!从王小毛那事……不,在他之前,对!之前!其实刚结婚不久,我就开始担心我们俩!担心能不能过一辈子!这不是说你不好,不是,是因为你太好了。有什么委屈,都在忍着,忍着,可我也知道那些委屈都积攒在一起,早晚就是个事!不爆发还好,一爆发就会不可收拾!我一直在回避,生怕碰到了导火索。就是出了……出了王小毛的事,我也没有怎么样,我也在压着,把事给压下来。我告诉自己,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李萍能从保定来贵州,能放弃工作和熟悉的环境,离开家人离开朋友,跑到贵州的大山里嫁给我,这就够了!足够了!我要对你好!真心实意地对你好,我想跟你过一辈子,不想分开,不想离婚!
李萍:可我想了很长时间。天天闷在家里,想不想都不行。
吴天亮:是因为没有工作?
李萍无语。
吴天亮:我把你工作的事看轻了,我以为这不算个事,一个女的,守在家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挺好。男人在外面忙,那是应该的,往大里说,干点事业;往小里说,要养家糊口,应该的!可是女人,不该太辛苦。
李萍:可这两年,我一直感觉我被抛弃了,被社会抛弃了,成了一个没用的废人,心里越来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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