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大夫和护士在守护着他。
瘦高个喘息着:……俺们踩了两天……两天的点了,就看好那家证券了……大户多,来往的现金也多!得手了也好跑……那个司机,那个司机在外面等……他也是,也是一伙的。
一个刑警在快速地记录着。
刑警(薛队长)有些意外地:你们一伙的?你知道那司机叫什么名字?
瘦高个:叫……王小毛,当过兵,刚……刚买的新车,借了不少钱。我答应他,答应他,跑出去就……就分给他……分给他五万……
薛刑警:可我查验过王小毛的伤口,他死于枪伤,也就是说在撞车之前,他被近距离开枪,击中了头部。
瘦高个顿了顿,道:是,是我开的枪……我想打、打你们,警察,可当时……车太晃,我也慌、慌了神,走火了,捎带打着王小毛了。要不,他能带我们跑跑出去……
薛队长看看他,又和蓝局长交换了一下眼色。
夜晚,王小毛的遗像已经摆在家中,靳英将一朵白花别在了遗像的黑绸带上,又点燃了支香,插在了遗像前。
李萍在沙发上已经起不来了。
李萍搂着女儿如燕,看着王小毛的遗像,泪如雨下。
李萍:他早上走的时候,还跟我说,晚上会早点收车,六点之前准到家。今天是他的生日,我和如燕都准备好了,如燕还特意跟老师学了舞蹈……
李萍又悲伤地说不下去了。
吴天亮将一杯茶水,斟好,放在了李萍的面前。
可李萍一直在注视着王小毛的遗像。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靳英过去开门,一愣,门口站着两个便衣刑警,是薛刑警和他的助手。
靳英:薛……小薛,你们怎么来了?来来来,是来慰问的吧?
薛刑警应付了一声,走了进来,看着李萍,掏出证件来,打开向李萍晃了一下,道:我们是刑警队的,有些情况要了解一下,希望你能配合。
薛刑警的严肃,顿时让气氛紧张起来了。
靳英和吴天亮都有些发愣地看着他们。
薛刑警:你爱人王小毛是最近刚买的车?
李萍:是,他喜欢车。这新车刚开才两天,他就……
薛刑警:这车多少钱?
李萍:一共十五万。
薛刑警:都是你们自己的?
李萍:不,不都是。借了别人七万多……
薛刑警的助手一直在飞快地记录着。
薛刑警:你爱人王小毛……什么时候认识那两个抢劫犯的?
李萍一惊:他认识抢劫犯?
薛刑警:抢劫犯是从东北过来的,他们包的你丈夫的车。你不知道?
李萍:听他说过,有两个从东北来的,炒期货,要包他的车。抢劫犯就是那两个炒期货的?
薛刑警:他们是假借炒期货的名义,抢劫证券公司。打死了两个人,一个财务,一个保安,还伤着好几个。你,最近不会离开本市吧?
李萍一愣。
靳英:哎哎哎,小薛,我怎么听出你这话不对啊!你怎么好像是在审讯?这人都死了,你来了不慰问慰问,你还要审讯?是不是觉得出租司机好欺负啊?
薛刑警:靳姐,我这不是审讯,是在了解情况!如果单纯是出租司机出事了,我要来了,是该慰问;可他们要是一伙呢?司机要是抢劫犯的同伙呢,我也该慰问?
靳英惊愣。
吴天亮跟着也惊愣。
李萍在沙发上一直站不起来,可听了这话,却猛然站起身来了,摇晃了一下,挺住,追问:谁?你说谁是抢劫犯的同伙?我爱人,王小毛,是抢劫犯的……同伙?!
薛刑警:我们现在只是在了解情况,并没有作出最后的结论。不过,假如你要想离开本市,请事先通知我们。(对助手)给她留个电话。
助手飞快地在记录本上写下一组电话号码,放在了李萍的面前。
李萍惊了惊,转而便愤怒地说:不!王小毛不可能跟抢劫犯是一伙的!这是诬陷!是诬陷……
李萍摇晃了一下,就要向薛刑警扑去,但被靳英给拦住了。
薛刑警看了她一眼,转身与助手向外走去,可还没有走出门,李元和桂花就冲了进来了。
整个人都呆愣了
李元焦急而又悲伤地说:小萍,小萍……
当李元的目光落到王小毛的遗像上时,整个人都呆愣了。
王小毛被怀疑参与抢劫,这无疑使本来精神上已脆弱不堪的李萍平添愤怒和压力,也让吴天亮气愤不已。任何恩怨情仇在生命的分量面前都显单薄,任何毁谤陷害在军人的崇高尊严面前更显猥琐。吴天亮为王小毛鸣不平,更为军人的尊严和荣誉遭毁谤而义愤填膺。一回到靳英家,他就义正言辞地发泄着心中的郁闷,显现出首长的样子来。
吴天亮有些愤然地说:一定是搞错了!他们!王小毛我了解!他是我的兵!他能做出抢我老婆的事,但绝不会去跟抢劫犯同流合污!这是陷害!栽赃陷害这是!
靳英往下咽了一口什么,仍在紧张地看着他。
吴天亮依旧愤怒地说:这不是王小毛一个人的事,事关当兵的荣誉!我不能不管!我得管!我不允许有人给当兵的脸上抹黑!
52书库推荐浏览: 石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