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才亲完,又装着生气的样子,对李元道:哼,要不是看我大孙子的面,我就把你给赶回乡下去!
把缘分交给了香烟(6)
晚饭后,李萍回到自己的卧室,为嫂子桂花和侄子小河收拾床铺。她觉得二哥为了自己,吃了好几年的苦,这一次带着妻儿回家,不管怎么样也得让他们娘俩住得舒服些,自己将就一下就行。过道里有一个行军床,虽然简陋单薄,长久没有人睡了,一压就“吱嘎吱嘎”地响,好在自己比较瘦,正可以睡下。
桂花不好意思地说:他二姑,还是你睡这屋吧,我们三个在过道里挤一挤……
李萍:那怎么行?嫂子你可别见外啊,进了这个门,你就是这个家的人!可千万别处处委屈自己!要那样,别说我哥不干,我也不干!
桂花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李元劝住,道:算啦,别推来让去的,就让小萍在过道睡吧。
李萍:嫂子,小河都困了,你哄他快睡吧。
李萍抱起一床被,走出了屋。李萍一出屋,桂花就累得坐在了床头,叹气。
李元体贴地说:怎么啦?
桂花:这个家,幸好还有他二姑……
李萍躺在过道的行军床上,就着微弱的灯光在看着一本书。
李萍一翻身,那行军床就跟着吱嘎吱嘎地响。
李元出了卧室,看着李萍,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小萍,让你受委屈了。
李萍:哥,这有什么委屈?当年要不是你坚持下乡,把顶替进厂的名额让给我,那我就该下乡去了。
李元:哥是男人,苦点累点应该的。
李萍想起什么来,道:对了哥……
李萍从书本里拿出一只小信封,塞给了李元。
李萍小声地说:我攒的零花钱,你留着用。
李元笑笑,又塞还给了李萍,道:哥不要!救急不救穷,哥想办法自救。小萍,你帮哥一个忙,去厂里要一张自行车票,二八的,横梁,哥哥好用。
李萍说:哥,你当真要去倒鸡蛋?
李元说:是,先干着,骑驴找马!也没准倒上两年,哥就成万元户了!
李萍笑了,说:哥,你怎么到什么时候都不发愁?
李元说:以前也发愁过,怨天怨地的,还常常感觉生不逢时。可自从娶了桂花,有了儿子,我一下子开窍了,怨谁啊?又有什么好抱怨的?生活待我不薄啊!下乡的时候我是孤身一个人去的,可回城就变成了三个,有了老婆,有了儿子。这挺好,哥觉得挺幸福!
李萍说:好多回城的,都把乡下的老婆孩子给丢下不管了。
李元说:哥不是那样的人,哥就是把自己给丢了,也不会丢下她娘俩儿!
正说着,里屋传出小河的哭声,李元:你睡吧,我看看小河。
李元走到里屋门口,又转身小声地叮嘱道:自行车票,二八的!
李萍点了点头。
第二天,李萍来到厂里,楼梯上正看见刘主任手里拿着文件向厂长办公室走去。
李萍打招呼:刘主任。
刘主任停住:哦,李萍啊,有事?
李萍:刘主任,厂里正在分自行车票吧?能不能分给我一张?
刘主任:哦,自行车票啊,都发给车间主任了,你找于大路要啊!对了对了,你和于大路不是那个……都对上相了吗?你怎么还用找我要自行车票?找他啊!
李萍忧心忡忡。自从她打了车间主任于大路的脸之后,她都避着他走,没和他说过话,这次如果开口要车票,他能给吗?
在于大路办公室里,摆着长条桌椅,工具柜,电话机。于大路正在做着进度图表,很仔细,图表上的红蓝箭头清晰而又分明。
李萍和靳英进来,于大路抬头扫视了一眼,看见是李萍,又低下了头。
李萍迟疑了一下,道:于主任……我想要一张自行车票,二八的,我去找过厂办刘主任,他说已经发到车间了。你能不能分给我一张?
于大路看看她,没说什么,又低下头去认真地画着。
李萍和靳英对视一眼,李萍刚要再说什么,电话响了。于大路接听:喂……厂长啊,这个月的任务真要悬了,切过滤嘴的机器坏了三天,还没有修好……
于大路边接听着电话,边挥手向外示意,让她们俩出去。
李萍和靳英只好出去了。
出了车间办公室,靳英道:打完他嘴巴之后,你找过他吗?
李萍摇头。
靳英:没跟他道个歉啊?
李萍:我道什么歉?我又没有错!
靳英:可你这一个嘴巴算把于大路给得罪了!他不会给你自行车票的!
李萍:这是两码事!我从进厂还没有分过自行车票,轮也该轮到我了!他是车间主任,办事得公平!该分给我就得分给我!这跟打他嘴巴是两码事!
靳英:打人不打脸!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他嘴巴,他肯定会记仇的。
正说着,于大路从车间走出。经过她们俩身旁时,瞧都没有瞧李萍一眼,走去了。靳英:瞧见没?目不斜视!
把缘分交给了香烟(7)
一天过去了,于大路没有找李萍,李萍心有不甘。她对靳英说:我等了一整天,看来他还真记仇了!可我已经答应我哥了,他肯定在家等着,你说我回家该怎么跟我哥说?……这不行!我去找于大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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