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青春不迷茫_刘同【完结】(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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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常听到的话是“我第几个朋友是湖南的”“我上一任就是湖南的”“湖南人都挺像的”,你倒不会觉得对方是在赞美自己,而是觉得湖南人还真他妈喜欢到处招惹是非。

  总之,这种连锁的效应倒是节约了时间提高了效率,可终究我不是那个我,他也不是那个他,最终还是要作罢。

  和朋友们一起做了一次长途旅行,觉得再去别的地方就没意思了,宁愿每年去一样的街道,看一样的酒吧,一样的服务生,一样的景象。

  各色人等牵着当地的姑娘行走,语言不通,笑容一样,阳光耀眼,汗水浇灌出床头不知名的热带植物,散发暗香。

  闭关三天,被朋友狠狠表扬了一顿。

  心里高兴,就像是重新拾回了写作的态度。这些年努力学着做自己,而现在我已然能写出一手自我的文字,实在觉得可喜。

  总之,每个人最后都能找到自己轮回的时间。

  从看不透世事到自以为是,再到懵懂无知。

  “只道是往事借过,草率无知懵懂,也不算滔天的错,虽然我,眼泪滚烫如火,恨不能时光倒流。”

  在某个小镇上拍了一些照片,人烟罕至,只有游客。当时,那条街就像是属于我们这几个年轻的孩儿们的。哈哈哈。

  时光没有影子,涨水一样,缓缓漫过每个人的身体。感觉到的凉意是某种回忆,感觉到的麻木是某种遗忘。

  现在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我仍会听林志炫,往事借过,无需歉意。

  2012年10月11日

  让别人为冲动买单

  很多人应该就是被捧杀的。

  而我也曾不知不觉中参与了捧杀的围剿。

  后来,那些我喜欢的人中,真正一直出现在视野里的,不是折了,就是闪了,当然还有人被遗忘了,那些签名的照片舍不得扔,干脆扔在旮旯犄角,连着结构一并尘封了。

  我听顺子的《sunrises》,光线透过缝隙一点一点挤进心里,微尘轻浮,脸上被阴影与日光分割出明显的区域。仰起头,幼时的自己可曾预知今日的自己?

  我其实是很佩服自己的。很多很多年以前,我就告诉过自己:记住当下发生的一切。温度,色彩,声线,心情。交织在一起,想想5年后再回想这一切该是何种心情。

  于是我的记忆常常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地化开去。一个人的空间是如此悠闲与自得其乐。

  心里一直住着几个人,不常去碰,敏感的东西碰多了就无趣了。远远地看着,欣赏着,自以为是地幻想着。我是我的电影里的主角,如果你愿意配合,那我也算你一个。如果你不愿意,编剧也是我,把你写死得了。

  大三的时候,我爱死了纳兰的词。

  当然也有以往不懂的部分,念到“近来怕说当年事,结遍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时,愣了一秒,便不给自己琢磨的时间了,对“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这种矫情的意境充满了期待。

  刚进湖南台的我此时还在纠结着“谁比谁更强,我该怎么办?”“如何让领导更喜欢我?”“不能太聪明,不然会被排挤。”“可怜自己是个打工仔,何时也能当老板?”现在呢?以为过了好多年之后一切看透了,不再为此纠结。其实,多年之后,还在为此纠结着,只是貌似更深了,貌似更复杂了,其实还是为了两个字—活着,于是变得能坦然接受了。以前所有的“不喜欢”,换了一张脸谱戴在脸上,变成了“能接受”。谁说自己不喜欢的就是错的呢?当自己变得越来越能接受时,反而会嘲笑过去的“很幼稚”。

  我也常常好心办坏事,也常常因为小成就而嚣张到被人记上个三五年难以翻身,后来也看淡了。看淡了不意味着我就可以我行我素了,就改变自己了。看淡了就意味着,我仍是我,只是尽可能表现出来的是更多人可以理解和接受的我。

  我也常为了爽而思考一秒钟便撂下一句狠话,恩断义绝。

  现在还是会这样,只是在做这些之前,我会再花30分钟细细与对方分析和解释。然后一切和解之后,再说:本来我就打算如果你听不懂的话,就恩断义绝吧。结果是:我也爽了,对方也明白了,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以前我常常为自己的冲动买单,现在这个单我尽可能让别人来买。

  春天,总是一个适合与自己对话的季节。想到现在,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等着审片。

  又再过3年,此时的我,又会在做些什么呢?

  在一次一次被迎面而来的拳法击倒后,我总算学会了凝固静视然后躲闪。其实到后期,再遇见迎面而来的拳,你也懒得躲了,对你而言,那种痛根本已经不是当时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了。成长有一瞬间给我的感觉就是─并不是学会了避开危险,而是学会了不怕疼痛。

  2012年10月11日

  残缺之前,找到自己美的地方

  凌晨四五点钟的风,可以闻到太阳升起前的味道,带着一点儿凉意。

  街边的便利店明亮的招牌,店内放着异国的歌曲,收银员看着过期的周刊和报纸。

  几个年轻人提着啤酒瓶,一步深一步浅踏碎休息的时光,显得格外漫不经心。

  我想,我至少会怀念这个场景。

  果不其然,一个人的周末晚上,我看着手机里随意拍的印象,又想来两三瓶啤酒,走在陌生城市的街头了。

  去别人活腻味的城市,看别人活腻的表情,体会活腻的规矩,眼前是顺理成章的滚滚洪流,信任地纵身跳入,被水流冲着行进,他们都不陌生,你也随波逐流,瞬间成为了当地人。

  “你除了需要保养的乳液,我好想推荐你灵魂的收敛水,用我采集的旋律来调配,它把烦闷给销毁。清洁饱水镇定纾缓,不含酒精也和化学无关,原料用得简单,香味是天然的恬淡你会喜欢,装在透明喷砂的玻璃罐,细看这牌子写着‘softlipa’”。

  蛋堡的歌曲,在耳塞里荡过来又荡过去。泡沫渐多,情绪缓和。

  紧绷了做人,偶尔学会去放松。

  不再期待接到专栏,会告诉自己总算可以不要斤斤计较地做人。

  不再逼自己每天必须写一篇日志,会告诉自己何苦要和自己过不去。

  不想写小说的时候就干脆不写,会告诉自己,跑得太狠了,质量早就没了。

  以前觉得给自己找理由总是不太好,现在不会了。

  Boya曾说:喔,同,你是一个不会无聊的人。你无聊发呆的时间都在听着最新的专辑,想着如何评价如何推荐如何做节目如何配文字。

  可是,人不就需要无时无刻把一切入眼入耳入脑的东西整理分类到各种文件夹么?

  需要的时候,直接抽出来说:我曾经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看见过这样一件事……

  我曾经还知道:脑子里一切的东西,在没有分门别类之前,全是垃圾。

  只是到了今天,突然觉得,很多门类不是我擅长的,说出来自己不信,写出来别人不信,可却因为这些,我在脑子里打了五六个书柜,看见它们我就头疼,恨不得焚书坑儒时把我一并给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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