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侣是全天下最令人害怕的关系。陌生人因情因景走在一起,亲起来比亲人还亲,陌生起来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所以我明白你说的意思。其实连我也曾在心里暗自想过,当时我深爱的那个人,如果我们是亲戚就好了。即使,不能一生得到,但起码不会失去一生。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在路灯闪过的瞬间笑了。
你自顾自地说着。我已然在心里盘算,如果这样算起来,我究竟是要做你的叔叔,还是要做你的哥哥,或者别的什么远亲也是可以的。
你说:不要因为曾经的伤害,而失去获取再次深爱的机会。
道理谁都懂,可,受过伤之后,谁能迈出这一步呢?
正因为恨一个人不容易,爱一个人也很辛苦,唯有亲人是在爱与恨之外,不能用爱恨去衡量的,所以,委曲求全做一回亲人,是不是也象征着,我们朝爱都各自迈了一步呢?
他们说:爱情终始于爱情,即使是最热烈的友谊也无法转化成最冷淡的爱情。爱情终始于爱情,即使是最在乎的亲情也无法转化为最决裂的爱情。
袁泉唱《那件疯狂的小事叫爱情》,木槿花的青春,白色的短暂停留,喝着拿铁读曾读过的诗。恣意又放肆的日子,在用手指丈量日光的欢欣中远去。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微笑嘴角,像书本里夹带的干枯花瓣一样珍贵。
手捧电子书来去穿梭的时光里,谁也不知道,谁丢失了什么,又被谁丢失了。
今天,北京一直在下雨。
坐在出租车里,看着雨中的北京城,耳塞里是袁泉的歌曲,想起往事,仿佛自己浸在青春里从来就没有脱离过。
这个问题至今没有答案。
2012年10月15日
你简单,世界就很简单
哪哪,总得有一两个对手。
如丁丁张所说:为什么《猫和老鼠》里,汤姆永远斗不过杰克?为什么《蓝精灵》里,格格巫永远都是败者?那是因为─一旦败者有了转机,故事就意味着over。
有时我们聊天不经意会互相讽刺,然后用“好啦,开个玩笑”收尾。
其实,我们都知道,每一个玩笑的背后都带着认真的意味。
这些年,每个人都是在这种略带认真却被玩笑粉饰的针对中各自修炼,得以存活。
新认识的朋友常常会好奇,“你怎么连那里都没有去过?”“你怎么还在做这样一件事情?”他们的问题大多真挚而非敷衍。其实如果真是敷衍的话,也就罢了。最怕对方认真地帮你思考。比如“为什么你没有去过香港?”“为什么你居然还要还房贷?”
那一刻,我告诉自己:这个世界虽然大,但并没必要认识那么多朋友。潜台词也就意味着,并不是朋友越多你就学习得越多,还有一个危险─那就是解释变得越来越多,时间浪费得越来越多。
遇见那种你还未张嘴,对方便猜出你的心意,这样的人,谈恋爱也不觉得后悔。
遇见那种你说了上半句,对方便能接下半句的人,赶紧做拍档,多半事半功倍。
遇见那种你说完整句,对方才明白你想法的人,做个好同事很恰当。
遇见那种你说完整句,对方也不明白你意思的人,这样的朋友最好不要交往。
遇见那种你说完,还需要你解释,然后对方还不明白的,多半是上天和你的敌人派来害你的。
虽然以上的原则不一定正确,但本着这样的原则,生活和工作都变得简单起来。害怕痛苦自然会忽略某些沿途的快乐,但避免痛苦,也就省去了多半疗伤的时间,然后,可以去寻找快乐。
这就是为什么我懒得解释很多事情的原因。懂你的人不解释也懂你,最终还是你朋友的人最终会懂你,最终会明白错怪你的人最终会责备你,最终仍不明白你的人就让他带着不明白进入下一次轮回好了。
其实你简单点看世界,世界就很简单。虽然说任何事情有积极意义消极意义一堆道理,但一定在某一个细微的部分是有对错之分的。因为这一微小的对错,导致了整个事态的改变。如若要面对一件倾覆的大事件,我错了就是我错了,我没错就是你错了,不用讲情,只需看理。把理说清楚的情况下,再讲情也不迟。最怕理没理清,急着说情。那样永远都不知道何为理,全是情。人生复杂如跨越一个世纪被咬得千疮百孔的毛衣,一堆断裂的线头,都不知从何说起又从何结束。
所以最近几天,我遇见最令人无语的问题是:“什么?你居然也要还房贷?”
这样的人,容易被表象所迷惑,如果还继续问这样的问题,多半没什么出息。
当然,像我这样一个人,现在居然还要还25年的房贷,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没出息。
但我就是说了,你怎么着吧。
所有的借口都是骗自己的理由
小提琴拉响了我们九年没有见面的记忆,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内心里产生的协奏曲,校园的路上,你上,我下,交错肩刹那而响起的那首曲子你还记得么?
当然是要记得的。音像店女孩的长相算不上端庄,每次谈及她的长相,我们都会很有默契地忽略,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想笑一笑的。
女孩看见我们,就像遇见她的初中同学般。笑起来,不掩饰她大大的门牙,因为笑得坦荡,反而让人觉得好看─也许,至今我笑起来毫不遮掩的样子,多半是潜意识里和她学的。
她说:呃,那位同学十分钟前刚来,买了三张专辑。分别是梁咏琪的《透明》,戴佩妮的《iPenny》以及林隆旋的《钢琴曲》。
她知道,凡是你听过的专辑,我都感兴趣。当然,我也知道,凡是我听过的曲子,她也会向你提及。
我们约着去学校的音像店看那个女孩。状况如我们预想的一样,音像店的陌生男孩说,那个女孩两年前就离开了。问去哪里了,他说:听说是她爸打工受伤了,她妈必须每天照顾,弟弟上学,家里没人做农活,所以她就回去了。
很多人闯进你的生命里,只是为你上一课,然后转身匆匆就走。
从她身上,我学到了没心没肺的大笑。学会了用CD机听你听的曲子,多少能猜到你的心事。那一年,我们借着音像店的女孩交换了近一百张CD。
因为种种原因,你博客最后一篇日志留了一句话:花季未了,你却走了,泪在掉。剩下的绽放,回忆里烧。花季未了,余情未了,直到天老。
有一句话你没有写出来,那是最后一句词:花季未了,余情未了,直到天老,也许遗憾才让人生美好。
伤心的叫磨难,释然的叫遗憾,忘记的叫业障。
我们从未走近过,只是现在想起来,如果,我们多走几步,如果我们再靠近一点。如果,我曾用右手牵过你的左手,用脉搏搭上你的心跳……
那么多如果,让我听着过去的那些歌,觉得有一点点的怅然若失,觉得巨大的遗憾的浪迎面而来。
九年了,你在哪里?
听着这些歌曲,一个仍未改变的我,如果在街头遇见你,我想我仍会去买你买过的CD,听你听着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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