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安地扭动着身体,他的身体从里到外似乎燃着了一堆熊熊的烈火,他在心里一遍遍说:“天呐,天呐,我要死了!”
他先是把手插在她的头发里,后来就捧住了她的脸,他摸着她的脸,她的脸粗糙但却有弹性,他摸她的脖子,她的胸,她的臀,她的身体弹性极好,饱满而又坚挺。
她一边吻着他,一边接受着他的抚摸,她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声。
她含混着说:“你这个该死的美男子!”
他说:“天呐,天呐——”
后来他把她的身体扳了下来,用自己瘦弱的身体压住了她。
如果说,昨天是被她欺骗之后才占有了她,那么今天此时,他是主动的、心甘情愿的。
之后,他又一次哭了,哭得伤心、绝望,他在心里一遍遍地说:“营长呀,我对不住你啊,我走不出丛林了,永别了!”
他在伤心的哭泣中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节
经过一段山洞野人生活,李双林似乎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习惯。进入丛林以后,他们一直在绝望中挣扎着,饥饿、疾病,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精神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谁也不知道是否能够走出丛林,前方的丛林究竟还有多远,战友们一个又一个地死去了,永远留在了丛林里,他们看到战友们死去,甚至来不及悲伤,因为谁也说不准前面等待自己的命运到底是什么。
艰难的行走,没有吃食,使他们所有人的体力消耗殆尽。现在生活有了规律,李双林也不必为吃发愁了,体力很快得到了恢复。这些日子,都是原一个人出去寻找食物,原寻找食物轻车熟路,带上弓箭,有一次,原居然用箭射死了一只狍子,那只狍子很肥、很大,他们一连吃了几天才吃完。
原不仅能射猎到动物,每次出去,她都会采回许多新鲜的野果子。这使李双林感到惊奇,他们行走在丛林中时,很难采到这样的果子,后来他知道,在这亚热带丛林中,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野果子,它们大都长在高大的树顶端,没有经验是很难发现这些果子的。
李双林在原离开山洞的时候,望着松枝燃着的火堆,脑子里一直在想着高吉龙那些人,也许他们还在丛林中艰难地行走,也许他们已经走出丛林了,或许……他不敢想了,这样猜测下去有许多结果,他不知道他们的前途会怎么样。
有时他喃喃自语着:“弟兄们,你们还好么?”
“还好么?!”他提高了一些声音。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空洞地在石洞里回响着,听着自己的声音,他才觉得充实一些。他渴望倾听声音,哪怕是原的声音,虽然,他听不懂原说的是什么,但通过原的神态和手势,有时他还能明白一些原所要表达的意思。通过交流,他觉得原逐渐真实起来,看原的时间长了,也不觉得原是丑的,她是个女人,很健壮,生命力很强。
有时他又想,像原这样的野人只因为生活环境和生存状态不同,才和正常人有许多不一样起来,如果让他们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他们也许就会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
头几日,他很不习惯原在他面前赤身裸体,他也同样不习惯在原的面前赤身裸体。有几次,原出去了,他走到洞外,用几片肥大叫不出名的树叶严严实实地把自己包裹起来,这样一来他觉得安全了许多,也可靠了许多。原回来的时候,看到他这个样子,先是不认识似地愣愣地看着他,接下来,她扑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扒掉他身上这些装饰,他又变得和原一样了。这时的原看见他,便显出一副很快乐的神情,在他的身边又跳又蹦的,嘴里发出类似唱歌一样的声音。这时原的神情显得单纯而又美丽,她的样子,像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夜晚来临的时候,两人躺在石板的细草上,洞里“哔剥”地燃着松枝,原一会偎在他的身边,一会儿又学着婴儿的样子在细草上爬着,嘴里发出清脆的咯咯笑声,起初他不明白,她这是在干什么。后来,从她的眼神里和动作中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想要生个孩子,最好是个男孩。
那一刻,李双林感动了,他们的语言虽不相通,但人类的情感却是相通的,首先,他们是人,然后才是男人和女人。有时李双林自己想得很远,若干年前,也许人类都是这么从山洞里一代又一代地生衍繁殖,最后走出丛林,种庄稼,建房屋,到后来,就有了村庄和城市。李双林没有读过更多的书,但有关祖先的一些知识他了解一些。原现在的生活,无疑就是他们祖先曾生活过的。
想到这,李双林就很激动,原在他的眼里已经不是愚顽的野人了,而是一个女人。
原是个直率的女人,她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感情,只要自己高兴了,便向他求爱,得到了他的回应,她就快乐得要死要活,一旦遭到了他的拒绝,她就显得黯然神伤。但只一会儿,她又快乐起来,学着婴儿的样子,在爬行、打闹和玩笑。
有时,李双林也被她的样子逗得忍俊不禁。她累了疲了,便偎在他的身边,拉过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腹前,似乎她的腹中已经孕育了一个孩子,她让他一遍又一遍地抚摸,有时她还会扳过他的头,让他把耳朵放在自己的腹上去倾听,直到她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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