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理需要做的一些具体工作由部长来沟通,部长需要司长来协调,司长会具体交给处长来办理。最后的情况是,总理是听处长的。因为处长掌握的资料是一卡车。所以官不进人大,法不出部委,是导致部门利益越来越严重的所在。(可以参考《中央与地方》一节)。
体制改革之后,许多权力下放,一些基层干部实际上掌握了分配社会性资源的大权,,科处级干部分布广泛,在中央部门,这些人实权在手,具体操作中央协调机制;在地方以至基层,他们的权力虽然不同于中央部门,但权力也是实在的。实际上,整个政治和管理体系的运转,均以科处级干部为基础。这个环节一旦发生问题,腐败现象极易产生也极易蔓延。这就是贪污受贿分子中科处级干部占有一个不小的百分比的原因之一。
当今县级政权体制,党政交叉,工作千头万绪。工作中不可能不产生矛盾。工作中出现矛盾如何化解,而不至于成为一二把手之间的隔阂,学问很深。要深知,和则两利,斗则两败。
第二章 官场百态
2.1 关于皇帝与宦官
在中国古代社会里,有四种人构成了中国古代政治中的核心力量,掌握着各色人等的生杀予夺。四种人里的第一档人物无疑是帝王君主,其他三种人则分别是御前的臣相、后宫的嫔妃、以及追随君主帝王如影随形、不男不女的宦官阉人。
中国古代政治核心构成的内在逻辑是:国是家的放大,宗法血缘是维系国家政治的纽带。在中国古代的政治核心内,帝王君主既是皇室中的男性代表,也是整个国家社稷的男性代表,属阳一极;而后妃则是他名正言顺的对应物,属阴一极;阴阳两极的互制互动,形成皇室和国家的张力,也造成皇权政治的相对平衡、稳定与和谐。这是阴阳之一组。还有另一组,便是臣相和宦官。相(宰相、丞相)是国家社稷政治运行的中枢,持重、刚强和力量是其基本特征。相对于相的则有宦官阉人,人工化的阉割把女子的柔媚和顺从品格后天地加到了他们身上,从而使得即方便地游走于朝廷和后宫之间,又自然而然地成为相位的合理对应物。
帝王君主当然是社会和国家的最高主事,这在中国古人的心目中不言而喻,具有先在的合理、合法性。帝王又称天子,被视为代传上天旨意的人间真主。这是一条宗教思路,但宗教的形式里包含的却是宗法内容。宗教颂扬天道,宗法坚信人伦。
作为人间权力金字塔的顶尖,皇帝除了受制于那个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天”之外,再 不受任何限制。从理论上讲,君道应无为,不理具体事务,平常看不见,偶尔露峥嵘,这才对他人造成神秘感,才具有神圣性。但帝王君主内心里也明白,仅有神秘和神圣还不能完全解决国家机器的运转问题,还必须有臣相来负责执行他的旨意,来处理方方面面的事务。臣道应有为,相府是国家社稷最主要的职能部门,相本身则是帝王君主最重要的职能官员。
在中国古代的政治运作中,后妃脚踏实地地成为了政治中心的一维,她们往往在政治决策中发挥着无可替代的巨大作用。从中国政治文化的深层来讲,后妃不仅是帝王君主的性伙伴,也是其行政弄权的天然搭档。
女人之外,还有两性兼栖的宦官。在古代皇宫中,宦官是一个特殊的阶层,他们有特殊的身躯、特殊的形象,占据着特殊的位置,也发挥着特殊的作用。古代男女有别、授受不亲,而不男不女的宦官则可以尽情地穿梭于后宫,既为畸形之人,就可以行畸形之事。本来是可怜的一群,然而在中国古代政治舞台上却发挥着穿针引线、左右疏通,甚至连正常人想也不敢想的政治中枢作用,这无论如何也称得上古今中外人类文化史上的一大奇观。
帝王君主端坐于上,左有后妃,右有宦官,下面对着的是相府的相爷。帝王任性而行,后妃床榻奏事,宦官上下游走,真正能做些正经事的主要是相爷,这是中国古代政治中心的基本结构、基本格局。
中国古代政治中心呈一点三线结构,粗看起来不能说不复杂,但就所持生存之法,却不外乎一个“术”字。“术”者,心术、权术也。“术”操之于平头百姓谓之“心术”;操之于权要则自当称之为“权术”。如此说来,这阴阳二组的四方人物所行之法自然都在权术范围之中。
后人常常把中国古代政治文化的基本特征概括为外儒内法,其实下面掩盖的都不外乎一个“术”字。“术”,又应解作阴谋,这种理论上称为“术”的东西,其实在实践中恰恰是地道的流氓战法。
古代帝王是权力金字塔的顶尖,高则刚矣,但他的高高在上也必须靠各种基础支撑。因此,帝王不仅要培植亲信,调动大臣,同时也要合理安排宗室,充分利用外戚一个台阶接着一个台阶,少了哪个台阶,这金字塔也难保不倾斜甚至倒塌。
外戚者,皇后、皇太后一姓之亲戚也。他们主要与母系有关。由于外戚和皇帝是一种特殊的关系,所以外戚要想获得皇帝的信任,那要比一般大臣容易得多,但天长日久、重任在身的外戚往往容易势大羽丰,难以驾驭,甚至导致越俎代庖、代皇室自立的结果。
皇帝重用外戚,主要是把外戚作为一股政治力量,使之在诸种政治势力的对抗拉锯中起一种平衡和制约的作用。当然,外戚可以平衡政治天平,但有时也会导致天平失衡。一旦政治天平失衡,外戚就难免被皇帝作为替罪羊而抛出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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