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知道,严格实施某些形式公平的规则,会带来出乎预料的不良后果。这种情况损害了法律的尊严,事实上的选择性执法又使得人们深感不公平。依靠立法上的集中统一,是否就能真正保证法律秩序的统一和法律的确定性?一个判例累积形成的规则体系,在表面上不象法条主义体系那样有着形式上的美感,但不论在形成人们行为预期的确定性,还是在适应快速变化社会的灵活性上,可能都更具有优势。
现在中国司法的局面是小案多缠讼,大案多干预(上级权力干预和公众舆论干预等)。司法改革是一个审慎的政治改革,它是在不造成政局动荡的情况下,对严重社会问题采取的妥当解决方式。良好司法体制发挥的力量是缓慢的,但却无时无刻地存在着,其作用的影响深远的。人们在良好的司法体系中逐渐养成的良好习惯和从中发展的正当行为规则又反过来影响着政体的其他部分,从而使政体逐步稳健地向良性方向变化,实现政治文明。正如一位杰出的政治科学家在评论一个国家政治体制时所说:在那里,一切政治问题最后都会变成法律问题。
司法独立只是一句空话,党政的实权人物都能干预。
法院自由裁量权给所有法官一个可以违法、违约,向当事人吃拿卡要的方式和手段,在中国法律的黑暗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连现在从事律师的人们,也不得不去利用法院法官的自用裁量权,这就是法官的潜规则,这就是法院、司法系统,乃至我国公检法所存在的潜规则!
法院腐败说明了什么?
2006年8月底,曾担任安徽阜阳中院院长的尚军、刘家义、张自民,因涉嫌受贿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分别被安徽省检察院审查起诉。据报道,在2005年,阜阳中院发生了震惊全国的腐败窝案,中院两名副院长,十余名庭长、副庭长涉嫌受贿,悉数被判刑。
法院,是社会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而法院院长,则是社会底线正义的守护神。法院院长、法官“前腐后继”,不仅是一个为官者“官德”的沦丧,也是社会良知、正义和责任的沦丧。如果说官僚腐败弄脏的只是水流,那么法院院长、法官的腐败,则把水源败坏了。美国著名法学家伯尔曼在他的《法律与宗教》中写道,“法律必须被信仰,否则它将形同虚设”,法院腐败的严重性就在于,它亵渎了法律的权威性和至上性,动摇了人们对法律的信仰。
阜阳中院的这一系列腐败案中有一张巨大的“关系网”。这张“关系网”,就像多米诺骨牌,“头牌”的跨掉,也预示着一个城市,乃至一个省市“政坛”的大地震。费孝通先生曾把这种“关系网”总结为一种“差序格局”的模式,“好像把一块石头丢在水面上所发生的一圈圈推出去的波纹……一圈圈推出去,愈推愈远,也愈推愈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关系网”差序格局的特殊性,才会有现在这种“前腐后继”,腐败的“多米诺骨牌”也才能找到生存的土壤和空间。如果说在古代,各种关系网的联结是以家族、血缘、地域为纽带,那么,到了今天,这种关系网则以金钱、色欲为纽带,由权力来支撑的。
尽管封建宗法势力已经土崩瓦解,但乡土社会的差序理念却在以“己”为中心的小圈子内被普遍实践着,深深影响了人们的心理和处世观,甚至,从根本上决定着人们的行为方式。“章子不如条子,条子不如面子”,如今,要升官调动,最优选择不是按程序、法律,而是“求关系”。在官场中,所谓的“干爹”、“同门子弟”、“铁哥们朋友”、“情人”等等,都以“情”,以“关系”作为媒介来诱导的。这种潜规则不仅仅是官场局内人士的心理默契,而且“历史悠久”,以至于成了人们在利益算计与索求时约定俗成的行为选择。
法院院长“前腐后继”发人深省。马克斯?韦伯在他的《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中说,任何一项事业背后,必须存在一种无形的精神力量。然而当代中国,“老传统基本消失,新传统名存实亡,在荒凉的传统道德殿堂废墟上,并无新建筑应运而生”。很显然的,生成法律至上,而不是关系至上的“新文化”,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关系秩序”与法律秩序水火不容,要抑制这种关系大国的遗风,只能依靠市场化制度的完善和政治体制改革的洗礼。
对贪官量刑的普遍“掉价”,特别是对贪官适用缓刑、免刑的比率在逐年上升,从2001年的51.38%增至2005年的66.48%。对贪官适用缓刑、免刑过多、过滥,意味着一大批贪官有惊无险地走出了司法的“后门”,不但没有受到刑事处罚,而且还能保住公职。这不但有损司法权威,而且影响反腐败的公信力,也使检察机关千辛万苦查证的“劳动成果”付诸东流,浪费了大量的司法资源。
古人尚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为此,对同罪同罚所蕴含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理念并不值得我们为之鼓掌。况且,我国《刑法》对贪污罪和受贿罪所规定的量刑尺度,是在涉财犯罪中最为详尽的,现实中贪污贿赂案件量刑失衡的原因并不是量刑标准存在问题,而是司法跨越法律规定的幅度,对法治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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