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西古答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基地和‘天下一号’行动组是两个机构,顾司令管不了人家。”
“张锦衫死了之后,‘天下一号’行动组的账目是谁管?”
詹西古说道:“现在是一个叫黄宁云的管着呢。这个黄宁云,以前就是一个普通电报员,您说,他哪懂账目呀!”
齐君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又说了几句话,就起身离开了。
此时,黄宁云正在老鹰的办公室里,看着老鹰收拾行李。
老鹰一边将随身携带的物品放进一只箱子里,一边问道:“最近四号联络站有电报吗?”
黄宁云答道:“没有。”
老鹰叹了一口气,说道:“四号联络站是我上次去重庆的时候,‘国防部’特别授权交给我激活使用的,按事前的约定,只能他们呼叫我们。五人小组暴露的话,四号联络站也悬了。”
黄宁云一脸愁云地问道:“长官,那怎么办?”
老鹰说道:“顾显章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不管是暴不暴露,隔空喊话,辨不出真伪,只有我亲自走一趟重庆了。”
这天上午,李荷走进了马友谊的办公室。
只听李荷说道:“处长,情报科转给我一个录音,说是台湾那边对重庆潜伏人员喊话,看样子是他们家属的录音。”
马友谊心里一惊,问道:“这你怎么不早汇报?”
“你这不是刚恢复工作嘛,秦天亮成天看不到人影,你前几天出去查‘国防部’大楼,我也得找到你们才行啊!再说,这个录音我听了,没有什么价值,都是一些女人们说的家长里短的。”
马友谊听了,马上说道:“你把录音给我,我听听。”
李荷返身回家取了录音,马友谊就从录音机里听到了梁晴的声音:
我和孩子都好,你放心吧,一切都正常。
马友谊决定把这个情况马上向首长进行汇报。急匆匆来到首长的住处时,马友谊一眼看到秦天亮也在那里,便看了他一眼,转头对首长说道:“首长,我有重要情况要单独向您汇报。”
秦天亮意识到了什么,便和万名一起走了出去。
马友谊眼见着两个人走出门去,这才把录音机打开了,接着,录音机中传出了梁晴的声音。放完录音,马友谊说道:“首长,说话的,就是秦天亮的爱人梁晴……”
首长坐在那里笑了笑,说道:“马友谊同志,我告诉你,第一,这个录音我听过;第二,秦天亮也承认了,里面的声音确实是梁晴和小天。”
“啊?首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天亮为什么这么做?”马友谊一时间坠入了云里雾里,说道,“他可一直在说他的夫人和孩子都遇难了。”
首长说道:“我第一次来重庆,秦天亮同志就道出了实情,当时重庆情况复杂,内线的情报告诉我们,我们这儿有内鬼。为了保护秦天亮和梁晴母子,我决定梁晴母子的秘密不对外扩散。”
马友谊这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是这样。”
“秦天亮在重庆解放前,已经被顾显章怀疑了,敌人将梁晴母子当作人质,把秦天亮留了下来,想为他们所用,秦天亮一直以来在用自己的双重身份工作。因为内鬼的存在,他不能说出实情。”
“首长,这下我彻底明白了。”马友谊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秦天亮正和万名两个人在门外说话儿,见马友谊从屋里走出来,问道:“处长,你和首长汇报完了。”
马友谊上前一把抱住秦天亮,伏在他耳边,动情地说道:“天亮,对不起,以前误会你了。”
秦天亮一怔,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眼角不由得潮湿起来。
这时,首长拉开房门说道:“你们两个有时间再叙旧吧,快进来,咱们开个会。”
几个人随首长又走了进来。几个人坐下来后,秦天亮转头向马友谊问道:“处长,14年前李荷在做什么?”
马友谊说道:“14年前我从长沙出狱后,到苏北工作,她就是那年在苏北参加工作的。怎么,她有问题吗?”
秦天亮说道:“我随便问问,我们要把参加工作14年的同志,都列入我们的视线中来。”
首长想了想,说道:“参加工作14年只能是个参照,但毕竟也缩小了我们的排查目标。”
秦天亮说道:“这么说,我们要把重点放在1936年参加工作的人身上。”
“天亮,很难说啊,他潜伏14年,并不能代表他参加工作14年。”马友谊思忖着说道,“14年前他可能是工人、学生或者其他职业身份,因为伪装得好,被我们当作进步青年或者工人运动骨干吸收进来,这种情况,也符合潜伏14年的条件。但在我们这里,时间就有误了。”
秦天亮点点头,说道:“这样说来,范围可就大了。”
“时间界定还不复杂。”首长说道,“最难办的,可能是老a最初的潜伏地点和参加的组织。”
马友谊接着说道:“14年前,那个时候党中央是在延安。如果老a是在延安开始潜伏的,查起来还容易些,档案材料相对比较齐全,证明人也好找,怕就怕老a是在苏区根据地潜伏的,如果恰好赶上个游击队性质的,或地下工作的,那可就麻烦了。抗战之后,马上又是解放战争,根据地的人员变化很大,个别同志的档案不全,有的根本就没有档案,这些都是我们调查的不利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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