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礼堂感到事情有些蹊跷,便冲身边的两个助手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先出去。”说完转头又望着秦天亮问道:“顾站长怎么没来个电话?我问问他。”
秦天亮忙用手按住电话,说道:“不必了。”
一句话说完,秦天亮从搭着风衣的右手里露出了手枪,白礼堂见了,愣怔了一下,脸上的神情立时变得不自然了,笑道:“秦科长,你别开这样的玩笑,我可是明天一早的飞机。”
秦天亮说道:“白主任,请你配合我,一定不会误了你的飞机。”
白礼堂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望着秦天亮说道:“秦天亮,不用说,我也知道你是什么人了,说吧,你想干什么?”
秦天亮暗暗地用枪顶着白礼堂,附在耳边小声说道:“‘天下一号’。”
在秦天亮的威胁下,白礼堂躲过两个卫兵,带着他走进了地下室,并打开了铁门的密码锁,可眼前的大部分柜子都已经空了,地上的纸张到处都是,全然一副散乱无常的样子。
白礼堂望着秦天亮说道:“秦科长,你看到了,这里真的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秦天亮一笑,反问道:“这是你们‘国防部’的保密室,明天的飞机,今天不可能把所有的文件都转移走,要是没用了,外面还放哨兵干什么?”
说着,秦天亮举枪抵住了白礼堂的脑袋,正要说什么,只听白礼堂说了一句:“来人呢……”
秦天亮一把捂住了白礼堂的嘴巴,猛地从腰间拔出匕首,向白礼堂刺了过去。一刀毙命,白礼堂无力地倒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秦天亮拽起白礼堂,顺手打开一个空柜门,将他扔了进去,紧接着锁上柜门,拔下钥匙揣在口袋里,又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枪,开始快速搜寻起来。可是,秦天亮最终一无所获,想了想,便向着门外走去了。
走到地下室门口处,见两个卫兵仍站在那里,秦天亮表情镇定地朝两个卫兵说道:“白主任让你们去帮一下忙,有个柜子要抬一下。”
两个卫兵不防,应答一声,便跟随秦天亮走了进去。
走到一个柜角,秦天亮立住了脚,抬起下巴示意道:“就是这个柜子,你们帮忙抬到那一边。”
两个卫兵正要下腰将那只柜子抬起来,不料想,秦天亮猛然间飞起一脚,将一个卫兵踢倒在地,手里的匕首已刺向了另一个卫兵的胸口。反过身来的一刹那,秦天亮一下子又扑向倒地的那名卫兵,一刀划破了他的咽喉……
在朱铁的胁迫下,梁晴抱着孩子,最终来到了关押室。抬起眼睛时,梁晴看到都富春和江水舟几个人已经等在了那里。
江水舟看了一会儿梁晴,走过来问道:“嫂子,哦,不,梁晴,出城干什么去?”
梁晴听了,有些不耐烦起来:“你们说的我听不懂,我出城去看我姑妈,怎么了,这也犯法了?”
都富春冷笑了一声,随即把包袱解开了,掏出几件衣服扔在梁晴面前,说道:“去看亲戚还用得着带这么多衣服吗?”
梁晴说道:“城里兵荒马乱的,我就是想带孩子在城外多待几天。”
江水舟追问道:“你姑妈?什么身份?多大岁数?住哪儿?”
梁晴一笑,说道:“这你去问站长。”
江水舟还要说什么,都富春朝他摆了一下手,转头说道:“朱队长,把人看好了!”说着,便带着江水舟离开了关押室。
两个人随后来到了顾显章的办公室,汇报完情况,顾显章半天没有言语,他一边用手指敲着桌面,一边闭着眼睛。突然,顾显章停了动作,睁开眼睛问道:“王夫人真住重庆城外?这几年也没听说啊!”
都富春想了想,说道:“也难说,当年王主任殉职后,就断了联系了,以老夫人的身份,也不可能在共产党的地盘生活,搬到重庆来也是有可能的。”
江水舟眨眨眼睛,下意识地问道:“王,王主任?”
都富春一笑,解释道:“当年军统的主任秘书,戴老板身边的人,是顾站长的老上级,也是我的老师。民国三十五年,和戴老板一起殉职了。梁晴和秦天亮,就是靠这层关系才安排在保密局的。”
江水舟这一下终于明白过来:“哦,敢情都有根有蔓的。”
顾显章白了江水舟一眼,转头对都富春说道:“这事怪我,当年光想着忙活戴老板的公祭大会了,没顾上王夫人。后来军统改组,你我又被派到重庆站,就真给忘到脑后了。唉,不对,这事梁晴也应该跟咱们说啊!这样吧,你去查查,看看梁晴的姑妈到底是不是真住在重庆城外。”
江水舟便转身走出办公室,见江水舟走了,都富春抬头望着顾显章问道:“站长,那秦天亮现在怎么办?”
顾显章想了想,说道:“先控制一下,不管梁晴有没有问题,我们不能放松任何一个疑点。”
“如果秦天亮不是蜂王,那能是谁呢?站长,你看,这个江水舟?”
顾显章笑了起来:“就他那张嘴、那脑子,这是装不出来的。再说,他手上有命案,杀过共产党。这样吧,过几天让他去趟渣滓洞,处决人犯时,也让他参与。他那种人一试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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