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代完大壮和会长,准备去机场。方姐抱一大堆信件进来,”领导,你老家来的,我猜是那些失学儿童写来的感谢信。你先看看?”
我想了一下说:”我不看了,你去抽一个人专门负责写回信,写好后我回来要看。”
方姐又把一包花花绿绿的小鞋放桌上说:”我做了儿双鞋子,你回去给那对宝贝,外面买不着的。”我只好找来一个公文包装上。行李我没带,回家嘛,有什么好带的。
飞机平稳地降落,我叫醒比赛打呼噜的王一州和阿胜。昨晚我先走,阿胜等王一州和阿英过招,不知道等到儿点,上飞机他们倒头就睡。
李启明和老吴早已在等候,秘书小尤给王一州送上一束鲜花,这家伙马上精神焕发,想和小尤拥抱,我拉他一把才以握手代替。照我的吩咐,李启明租来一部林肯车,王一州是以贵宾的身份在上海露脸,我不想有人刨根问底。
”我马上回去。”进市区路上我说,”我明天再去公司。你们安排王总住哪儿?”李启明说:”已经订了新锦江。”0192
王一州嚷道:”我不住新锦江,到南京东路去,我要去那一带看看,十儿年前,我老人家还在大光明当黄牛倒票呢!”
李启明问:”王总是上海人?”王一州笑道:”我才不是上海人,那年为去日本到上海来混,什么我没做过?擦皮鞋、倒票、卖假黄带,还去骗些笨女大学生放她们鸽子”他一吹牛没个完,车里笑声不绝。
我坚持自己开车回去,让阿胜继续跟随王一州。李启明开来一部宝马车,说是欧阳梅的配车,她特意给我用。李启明另开一辆车在前头引路,出了上海市区才和我分手。
眼前一排排别墅,和我的郊外别墅比,确实只能算农舍。可麻烦的是,它们儿乎一个模样。车子绕了两圈,还是不敢认哪一幢是我家。我很沮丧,想往家里打电话,又忍住。家都找不到,艳艳一定大大不快,还想给她惊喜?停下车拿出烟,电子钟显示中午一点,早上在千里之外的城市,如今和妻儿相距咫尺,看来没有必要考虑是否舍弃刘卫红母子了,一天跑两个家也不困难。
抽完一支烟,不再着急,想出了一个辨认家门的办法。发动车,缓缓而行,没走多久,看见一幢楼的阳台上挂满小孩的衣裤,拿出钥匙塞进门锁,大功告成
家里人大概午睡,我蹑手蹑脚走进二楼的主卧室。艳艳和两个小人儿并排躺床上,我端详着她们母子女仨。尤其两个小人儿,两个月不见,他们大得让我怕。在弟弟脸上亲了一下,吵醒了他,姐姐也醒来。四只眼睛望我,两张小嘴同时一扁,随即大哭。他们这种欢迎方式,我最是爱看。
艳艳跳将起来,”在梦里见你搂个女人呢,正想看清楚是哪个妖精。”我抱起小人儿说:”除了你这个妖精,还会有谁?”她说:”昨晚电话里不说一声,也该回来了。把小人儿给我,洗澡去。”
洗澡出来,小人儿们被送走了,迫不及待解艳艳的衣衫。她说:”你脑子里记什么了?回来不挑个时间,起码要明天。”我夸张地瘫倒在床上。不过,即使没有这方面的乐趣,我也高兴回来。
无事可做,早睡早醒,虽然窗帘挡住光线,仍能感觉外面是个好天气。在艳艳的俏脸上无聊地摸来抚去,直到把她弄醒。
”别吵,这么早,再抱我睡一会。”艳艳撒娇地往我怀里钻。我说:”我要去上海,王一州来了,不陪不好。”她拍床说:”讨厌的王一州,狗汉奸!”我0193
笑着起床穿衣,没想她也下床说:”我也要去,老待在这里,我快成黄脸婆了。
我很快打理完毕,坐下看她穿衣服。我说:”这里虽然交通便利,还是麻烦,昨天从上海出到高速路,差不多用了一小时。”她说:”你有车开呢!我出上海得坐班车,人不满车还不走,去到上海要老半天,我看要买部车在家才行。喂!你出去,看人家穿衣服,不害臊!”她往外推我。女人只喜欢向人展示最美的时候,对老公也一样。
楼下岳母和大舅一家在吃早餐,我也坐过去。听说我们要去上海,多多说:”姐夫,带我坐一次你的18N好不好?我去请假。”我说:”周末再坐吧!我不急走。”珊珊说:”姐夫,这部车是不是留在家里啦?我们想去上海多不方便,我爸整天去挤班车,这么热的天。”大舅说:”别烦你姐夫,你姐夫样样给我配备,我做事有什么意思?在家给他养好啦!”大舅和舅母近来帮镇里工厂推销产品,小有收获。我说:”车是要有一部在家的,我们今天就是想出去看看。0194
艳艳总算下楼,珊珊大赞她的风采,夸张地叫道:”上海男人会为你疯狂的耶!”不知什么缘故,我从没当面夸过她的美丽,她好像也从不在意。
久没车开,艳艳抢着要开。昨天,她追问车子从何而来,我自然说是租的,她信了。我害怕她嗅到车钥匙上欧阳梅残余的香气,她竟然没察觉。一定是有车开过于兴奋,难以发挥她的敏感。
车到上海郊外,问题来了,我以为她认得进城的路,她以为我不说话表明走的路正确。谁知过半小时,离城区越来越远。
”看,那里有个人,我问一下。”我指着路边叫道,我们在迷魂路般的岔路间又转了十儿分钟。
”师傅,”我朝蹲在路边的人叫道,”请问进上海怎么走?”那人不起身,手指地下的一张牌子,上面写:问路二十,带路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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