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坤把这份厚厚的合同递给小张。小张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跟钱坤确认无误后,钱坤只好叹气说:“签没问题,但你们得向我承诺,这种类似的授权,不许再卖给其他的广告公司。”
莫飞也退了一步:“这您放心,既然我们是第一次合作,我也得拿出诚意。您可以在附加条款中列一下广告公司的全称,我保证不跟他们交易这套系统的授权。”
签完字后,钱坤收起合同,悠悠地问了句:“莫总,我想请问下,你们公司现在多少人?”
“问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好奇。还有,贵公司最近有没有融资的计划?”
“谢谢。不过,我们不希望任何的外部资本介入我们公司的运营。”莫飞笑笑,然后指了指何阳和何小婉,“我们公司,就这仨人。”
签完合同后,何小婉虽然理解莫飞的经营思路,但想到一百万变成了每月两万,还是有点儿闷闷不乐,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指着合同后面钱坤附加的几家公司说:“你看看,他每个月才给咱们两万块钱,还想断了咱们的财路!”
莫飞抽过合同:“没事,接下来咱们就去找这些公司谈谈。这个钱坤,他列的这种广告公司越多,越证明这些公司有可能买咱们的系统。”
“谈?怎么谈?这合同上都写了,不允许授权给这些公司。”
“你真笨!”莫飞说,“你想想,这些公司生意做得这么大,难道还没个子公司吗?他这写的可是公司全称,只要跟咱们签合同的不是这些公司的名称就行。”
程序员解决问题的思路是什么?
1
按照手里的这份清单,“王八杰森”把吴明投资过的小公司挨个敲诈了一遍,也总算是做出了一点儿微小的成绩。渐渐地,竟然真有人认可这套系统,主动找上门来索要AI MAKE的授权了。
虽说这是好事,但彭剑却高兴不起来。他和众码农已经在公司加了一个月的班了,本来,他向“王八杰森”和客户承诺,一周内就能解决问题,谁知,这东西远比自己想的麻烦得多,开发越做越棘手,需求越梳理越乱。
这家客户是做电商代运营的,是行业里排得上号的专业公司。按理说,这正是这套系统的目标客户,但问题出就出在这个客户实在是“太专业”了:他们代理了国内数百个品牌的数万个类目的产品,而每个产品下又有数百个SKU,而且这些SKU在不同的电商平台中又并不一一对应。面对如此复杂又盘根错节的商品信息表,AI MAKE刚开始还能勉强应付得来,但随着使用过程的深入,以及AI MAKE同客户数据库的深度结合,最后,这个基于AI MAKE开发的智能客户应答系统似乎有点儿有心无力,系统要么时不时地崩溃一次,要么把本不该出现的信息调用到另外一件商品下面,驴唇不对马嘴。有时候,它竟然还会鬼使神差地修改商品数据表,导致商品详情页出现混乱。时间长了,甚至还有买家利用这套系统的漏洞,以极低的价格买了极高SKU属性的商品,给这家代运营的公司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如何解决这个bug,使AI MAKE能够适配如此庞大的SKU库,技术部的小赵提出的解决方案是,做一个CMS,让客户公司的运营人员手动录入每个SKU——这是第一个被pass掉的方案,因为这方法太蠢,没有人会花时间傻兮兮地录入这些数据,真要录,可能也需要人不吃不喝地录个好几十年。
其他几个码农商议后,提出的方案是把客户的运营系统拆分出来,每个类目对应一套AI MAKE,这样,就相当于把客户庞大的商品表拆分成上万个单独的子系统,每个系统单独运行,最终再把数据汇总到后端,这样就避免了AI MAKE面对庞大数据表力不从心的境况。这个方案看似可行,但因涉及要对客户的系统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造,“王八杰森”和彭剑看了看少得可怜的授权费,感觉得不偿失,最终还是放弃。
后来又有一个办法,就是汇总各电商网站的API接口,通过这些接口可以获得每个商品的数据——虽说每个网站的接口类型和调用方法都不统一,但先分别写API接口,再在中间做一个中间层,汇总这些API接口传来的数据,最终再分发给AI MAKE调用。这套流程看起来虽然很科学,但是在实施过程中,依然出现了不小的问题。原因在于,AI MAKE起初并不是给这些电商网站设计的,只是后来逼上梁山,才不得已转型成了如今的这套系统。此刻,硬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数据塞进来,要么是不兼容,要么是丢信息,要么就是性能低,真想达到理想效果,恐怕只能从底层开始,重构整个AI MAKE。
一想到这个工作量,众码农纷纷不寒而栗。
最后一个方案,也是最被大家看好的一个方案,就是由彭剑牵头,从技术部独立出来一支队伍,另起一个新项目,专门负责在网上跟踪这些SKU,做一个数据爬虫引擎,顺着站点的URL路径一层一层地爬下去,直到把所有URL路径所对应的SKU都爬完为止。大家为什么看好这个方案?因为它不涉及对客户项目的修改,也不用对AI MAKE进行多大的改造,对现有的项目影响都很小。
还有,从头再写这么一个程序,大家都觉得很有挑战性,所以纷纷报名要参加这个项目组。
52书库推荐浏览: 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