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和约翰为征募骆驼队的事商讨办法,秦文玉却来福隆商号找马全德。在商号后堂,秦文玉一见姜孝慈就不容回避地直问道:“听说文物贩子马全德在你府中?”姜孝慈一愣,躲闪不开地反问道:“大人问他干什么?”秦文玉道:“有话要问。”姜孝慈为难道:“这个小人不敢做主,得给洋大人禀报一声。”秦文玉皱眉道:“这与洋大人有何干系?”姜孝慈笑道:“大人有所不知,马全德被贝克大人雇做向导。”秦文玉瞪眼道:“莫非洋大人把他买了去不成?”姜孝慈赔笑道:“大人稍候片刻,小人去把他找来就是了。”
姜孝慈离开后堂,立马来到贝克卧房,告诉贝克,说秦大人要见马全德。贝克吃惊秦文玉怎么会得到马全德的消息?也不知秦文玉找马全德要干什么?姜孝慈又催促说,秦大人就在后堂等着呢!贝克眉头一蹙,计上心来,告姜孝慈道:“过半个时辰,你带他到约翰房间见马全德。”
贝克把话说完,立即去约翰房间,叫约翰如此如此。约翰又当即把马全德弄到自己房子,用枪指着刚刚打开的一坛酒,恶魔似的冷笑道:“感谢上帝,这是给你的。”马全德瞪起死鱼样的眼道:“给我?”约翰笑嘻嘻道:“是的,你马上把它全部喝了!”马全德苦笑道:“别拿小人开心了。这会喝死人。”约翰用枪顶着马全德的脑袋道:“我想你会知道,就算喝死了,也比脑袋开花好!”马全德吓得浑身哆嗦道:“我喝,我喝就是了。”约翰把枪移开马全德脑袋道:“哎,其实不想让你喝死,只是让你喝得快一些。”马全德被迫端起酒,仰起脖子灌了起来,顺着下巴流下的酒液和从裤裆前流出的尿液混在了一起。
半时辰后,姜孝慈一边把秦文玉往约翰房间带着走,一边拱手道:“秦大人,实在对不起,马全德醉得不省人事了。”秦文玉立即皱眉思忖觉得有蹊跷。到了约翰房间,果然看见马全德烂醉如泥,躺在床上惊天动地打呼噜。姜孝慈就捂着鼻子指着马全德笑道:“大人请看,这小子醉得不省人事,别说问话,就是扛出去卖了也不知道。”秦文玉看着也无奈道:“那好吧,鄙人只好明天再来了。”
第二天清晨,秦文玉一翻身起来就准备去福隆商号找马全德,可他沿着曲廊正朝县衙外边走,迎面却碰上急急火火跑来的姜孝慈。姜孝慈一看见秦文玉就慌里慌张道:“秦大人,马全德走了。”秦文玉吃惊道:“走了?!”姜孝慈叹气道:“贝克大人派他出城探路去了。”秦文玉追问道:“去哪儿了?”姜孝慈答道:“往东南沙漠方向去了。”秦文玉发急道:“为何不早说?”姜孝慈委屈道:“小人刚刚听说便来禀告了。”秦文玉怒道:“哼!看来有意不让见马全德,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姜孝慈内疚道:“这全怪小人一时疏忽,直到今日一早,去看马全德酒醒了没有,结果人走了,为此贝克大人还埋怨小人哩!”秦文玉一语双关道:“看来我哥哥的事,还让姜师爷颇费心思呢!”姜孝慈先一愣,接着假装糊涂道:“理所应当,理所应当嘛!”秦文玉听了,低着头用鼻子哼哼着笑起来。
贝克稍施伎俩,就避开了秦文玉与马全德见面,尔后悄悄打发马全德出城探路,自己和约翰两个就到城墙下来找骆驼和骆驼客。这时,一伙骆驼客在城墙下边等待揽活,一边晒太阳,一边摇碗掷色子赌钱。贝克和约翰来到骆驼客们跟前,问有谁愿意走驼,骆驼客们抬头一看,见是两个洋毛子,眼里都流露出憎恶的神色。约翰用双倍的工钱诱惑他们,他们不但仿佛没有听见,反倒骂骂咧咧:“妈的,真倒了八辈子血霉!”一边骂着都站起来,像是看见魔鬼一般,纷纷拉着骆驼四下走开。贝克和约翰看着走去的骆驼客们,丧气而又无奈,束手
无策地站在那里。这时冯大刚却牵着骆驼走了过来,在冯大刚心中,一直记着自跟着大把式走驼认识贝克,不但贝克给大把式治病,而且几次约翰和他打架,贝克都是教训约翰而袒护他,现在他看见贝克站在那儿像在找骆驼客,就主动走过来问,这无异于贝克想睡觉,他给递枕头。于是贝克迫不及待地回答说,不但真在找骆驼客,而且还给双倍的工钱,因冯大刚记着贝克此前的好处,就客气道:“什么钱不钱的,只要用得着的地方,大人尽管吩咐。”贝克当即高兴道:“我要去沙漠考察,至少需要二十匹骆驼。”冯大刚欣然答应道:“这事就交给我吧。”
上午冯大刚答应为贝克找二十匹骆驼,傍晚前就找到了,并立即去贝克卧房告诉贝克。这时,贝克房子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箱,贝克正在整理着行囊。冯大刚告诉贝克找好了骆驼,并问什么时候出发,贝克正要回答,却听见房子外边传来约翰的喊声:“站住,再跑我就开枪了!”贝克不知出了什么事,要冯大刚在房子里等一下,就急急忙忙出房子去了。贝克一出房门,冯大刚好奇地开始观看贝克房子里的西洋物件,忽然听见外边传来他熟悉的嗓音笑着说道:“唉!爹妈咋不给我多生几条腿呀!”冯大刚急忙从房门向外望去,竟然看见约翰押着马全德走进了后院。冯大刚惊讶地瞪大眼又看了一下,认准了,确是马全德,就决定立即去告诉秦文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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