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思路?说说看。”
回去路上,方队长自告奋勇开车。陈士风坐助手座,毫不客气地从他口袋拿烟抽。
“劫杀,明显的劫杀!”
陈士风点烟之际,坐后面的唐建国抢先开口。
“包是空的,从手上的痕迹看,恐怕还有手表、戒指这类的东西。而且,内裤不见了,不排除先奸后杀的可能。”
小马也说:“没错!现在这帮混蛋一般是财色双劫,我看是被勒死。”
方队长点头道:“我也这么想,头发染成两种颜色,手指和脚趾都上了油,不定是个三陪女。”
“肯定是三陪女,纹胸是窄小型的,而且还透明,正经女人不会用那种。”许菲翻江倒海的胃舒服了一点,可以开口说话了。
陈士风笑道:“正经女人用哪种?给我们见识一下。”头上吃了许菲一“爆栗”。
“快成流氓了!想见识还不容易,自己找一个见识去。”
车里的人笑了起来。
“陈世美。”唐建国又叫起陈士风的花名。“看你若有所思的,补充一下吧!”
方队长也扭头看陈士风。
陈士风极不舒服后视镜里轻蔑的笑容,把烟蒂扔出窗外,说:“前两天,我在互联网上看了个新闻。说是境外旅游热,三陪小姐趁机走出国门,引起了某国海关的注意,于是他们碰上浓妆艳抹、穿着怪异的小姐入境,全部严加审察。有一天,照例栏住了几个此类小姐,没想到其中有一人,居然是当今国内歌坛的大姐大!”
“嗯!”方队长换档的声音很响。“这个想法很大胆,那些女明星确实也是妖里妖气的。”
唐建国阴阳怪气地说:“你的意思是,这女的可能是个演艺界明星?”
许菲说:“绝对不可能,这女的少说也死了两个月,要是明星的话,报纸上还不吵翻了天。尽瞎猜!”
陈士风继续说:“要是个三陪女,也是一定是个很阔的三陪女,外套名牌不说,连鞋子都值个千儿八百的。”
唐建国大笑道:“这有什么奇怪?市面上假名牌还少吗?我这双跑鞋还是‘耐克王’呢!哈哈,不过一百块。”
小马也笑道:“我这件夹克是crocodile,裤子是PLAYBOY。”
陈士风像自言自语:“NAF·NAF这牌子,好像还没进中国呢,造假人真利害。”他不愿斗嘴,看向窗外。
“真的是名牌么?”方队长很认真。“小许!你不是整天时装长时装短的吗?现在可以发挥特长了。”
许菲说:“高档专买店谁敢常去?不买遭白眼,买又心疼,一双丝袜要半个月工资呢。”
“啧啧!”方队长连连惊叹:“难怪我家老虎两衣柜的衣服了,还整天唠叨没衣服穿。你们女人名堂真多,像我,最多买件二十块的T恤。”
陈士风又走神了,脑子里尽是打保龄球的姿势,“一个手指掷球”太难练了,能学成那套动作就不错。那人叫什么来着?姓得很少,郎,对!郎中保。拿出名片证实,糖业贸易公司总经理,是个大款。
清明到了,却看不到雨纷纷。天空像有人轮值打扫一样,一干二净,没有一丝云彩。太阳公公在蔗农眼里,比地主老财还要毒辣。地里的甘蔗再运不出去,就会被烤成干柴,煮一年的饭也烧不完。可甘蔗成了干柴,米都没有,拿什么煮饭?遇上类似问题的不单是蔗农,郎中保也是一个。
怎么在这节骨眼上被“双规”了呢?
从糖厂出来,郎中保彻底失望,这回要死透喽!那个县长本来已经答应从糖厂赊一批糖给他,特意来办手续的,还租了一辆“奥迪”充门面。一大早兴匆匆地从省城赶来,谁知这位县长老哥头一天给逮住了。幸亏糖厂有熟人叫住他,没让他进办公楼,不然,给正在调查的人碰上,免不了要惹麻烦。
还好,没多大损失,就算拿到这批糖转手,利润也高不到哪去,公司挺多是苟延残喘。唉!认命吧。垂头丧气了一阵,自己安慰自己。他一点也不为那个县长惋惜,虽说此人曾帮过不少忙,但那是有偿的,大家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几年来,为了搞到便宜食糖,和他打交道的大小官吏数不胜数,但没一个是他的朋友,他也不想有这类朋友。当官的离劳改场太近了,和离劳改场太近的人是不能交朋友的。每年,都有几个相熟的官去坐牢,他一点不奇怪,甚至觉得顺理成章。当官容易坐牢和做生意会破产一样,都有风险,代价不同而已。
回到省城,已是下午,郎中保不再去想这事。还了车,去看儿子,昨晚约好带儿子去麦当劳。早就想去看儿子了,可法院有规定,他只能在指定的日子去看。
前妻家住的这套房,是郎中保做糖生意第二年买下的,儿子就在这里出世。前妻嫌房子布局不好,他只好又买了公司所在的那套。保姆来给他开门,前妻一家人在打麻将,儿子小小居然也在其中。非常熟练地砌牌,撒骰子的手法也不生疏。
“怎么能让小小也赌钱,太不象话了。”郎中保对前妻说。
前妻翻白眼看他:“不趁小教他,哪天也和他笨老子一样,一输几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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