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保无地自容,满面通红。傅静更是忍俊不禁,包里的手机响才止住笑。
“证人死了!”傅静颤抖地撑住手机,惊恐万分。“没出机场就遇害,对方消息也太灵通了!真气人,这下又得从头来。嗯,那我也不等了,离机场两三公里,我步行过去。”
郎中保先下车,打伞去给傅静开门说:“我陪你去?”
“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傅静拍拍腰间凸现的枪套,“我保护你才对,回去陪小小吧,你这个大坏蛋!”
“那、那你小心点。”郎中保把雨伞递给她,站在车旁,目送她走远。
拥挤的车丛中,一辆摩托车由远驶近,灵巧地在狭窄的空隙穿行。驾车人一点点清晰。全密封的头盔,矮小的个头,娴熟的驾驶技术。
八成是了,虽然看不清脸目。不是冤家不碰头啊!郎中保不假思索,往摩托车必经之路跑去。接连踩过几辆车顶,还是晚了一步。驾车人也发现了他,突然提速,就在他跳上最后间隔的一辆车时,摩托车腾空飞过,后座的人投出一把匕首。
“王八蛋!”郎中保站在车顶上,将接住的匕首掰断。
“站我车顶干什么,你他妈疯……。”车里的人开门探出头,见车顶站的人正掰断一把匕首,又赶忙缩头进车。
“你们到别墅了吗?”
郎中保回到车里马上给兰兵打电话。刚才陶醉于傅静的柔情蜜意之中,这件极其凶险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幸亏于小个没去别墅,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铃木450,密封头盔,两个人,小个子你们见过,一看就知道。叫鬼子带路去货运站,守住铁桥,马上去!一但发现,立即通知我。我在机场路上塞车,刚和他们碰面,肯定回货运站,少罗嗦!什么赶不急?机场离市里几十公里,哪有那么快?怕什么?没叫你们找上门去,知道他们住哪就行了!要钱?王八蛋!好,好!找到的话,一人五千,找不到一分不给……。”
雨停后,天很黑,铁桥上伸手不见五指。远处池塘不停不歇地响起阵阵烦人的蛙鸣,铁路两旁昏暗的灯光像一点点鬼火。
他奶奶的,这一带以前不是坟场才怪?鬼子非常讨厌黑暗的地方,他睡觉也不关灯,这是在监狱养成的毛病。
兰兵兄弟和大光、叮叮这会开始打麻将了吧,四人正好够角。这兄弟俩抓阄做手脚也不定,怎么偏偏是我?在别墅里多好,有烤鸭烧鹅吃,有高挡香烟抽,还有数不清的好酒。大光这狗日的真会享受,这小子大字不识几个,居然当上什么鸟董事长?人家命真好,还泡一个会跳舞的女人。
正在别墅里打游戏,郎中保来电,兰兵兄弟的主意,守铁桥一个人够了,最后是鬼子倒霉。
也不赖!找到于小个的老巢,除了该得的五千,还能多拿两千。鬼子想想又觉得是好事。这么干下去,明年可以叫老婆不去扫大街了,省得整天被兰兵兄弟笑话。
车子停在铁桥附近的一个岔路口,鬼子躺在驾驶座上,用望远镜东扫西瞄。自行车经过不少,摩托车一辆没看见。害怕被人发现车里有人,不敢抽烟,不敢听收音机,也不敢抬头太高。时间长了,打起瞌睡。想想摩托车经过有响声,睡觉也没关系。拿定主意合上眼,又感觉尿急。
车停得不好,下车就踩上一摊烂泥。想找个干燥点的地方,撒完尿好跺掉脚上的泥水。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移动,前方有一片白,正要踩上去,身后亮起一道灯光。妈的,是个粪坑,幸好有车来。不对?是摩托车!
鬼子尿也不撒了,跑回车里拿望远镜看。是了,铃木450,这种车好认。管他是不是于小个,跟上去再说。
摩托车没走多远,进了最靠近铁桥的一片房子。农民建房不讲规划,一条条曲折小巷。路灯也没有,鬼子不敢开车灯,心里暗暗叫苦,怎么越走越窄?刚考到驾照,他最怕调头,兰兵兄弟租的轿车开不惯,万一前头出不去怎么办?
一分心,忘了掌握速度,不知是摩托车慢了还是开快了?眨眼功夫,两车相距不到十米。鬼子反应过来踩刹车,慌乱间一脚踩死。
这时,摩托车屁股冒出浓烟,迅速三百六十度转身,驶到轿车旁,鬼子还没重新启动。
“混蛋!他连车也开不好,你们会害死他的!”
郎中保一手一个把兰兵、兰勇从麻将桌旁提起,远远摔出。兄弟俩后背着地,像陀螺一样,在光滑的地板上旋转,撞到墙角才停住。
“老、老板,别打了,我错了!呜……。”兰勇趴在地上哭爹喊娘。兰兵摔得多重点,只流眼泪,出不了声。
“好啊!好啊!我最爱看打小白脸。”叮叮拍手叫好。
大光也兴灾乐祸:“哈哈!这两个死人头抓阄蒙鬼子,该打!”
“鬼子也不是好人,死了……。”叮叮被郎中保瞪了一眼,没敢把话说完。
机场路上堵了两小时车,郎中保心急火燎赶到别墅,又费了不少时间。居然看见兰兵兄弟在悠闲自得地打麻将。听这兄弟一句我一句轻描淡写说完,他已怒不可遏。
“老板,呜……,我、我下次再也不敢……。”兰勇哭得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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